渡寒塘 -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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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的时候有疼，季惜皱了眉，别过脸对着边的男人冷嘲讽，“不用费这些没用的心思，我没怀。”后面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怀了也不生，他会去打胎。

    黎度寒装没听见。

    等结果期间两个人先去住院看季老爷。医院是市里的三甲，来看病的人不少，季惜在门的商店买了一束鲜，风衣领被得立了起来，垂着大步往前走，黎度寒拎着果篮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等电梯的时候碰巧遇见了熟人，是黎氏分门的一个主，姓林，颇为殷勤地和黎总寒暄了几句话。黎度寒微笑着应答，很自然地搂着季惜的腰，介绍说这位是黎太太。季惜抱着，很郑重地跟对方握了手，说我不姓黎，也不叫太太，我叫季惜，季节的季，相惜的惜。林主愣了几秒，笑着看了一黎总，察言观，黎太太真会说笑。

    没说笑，季惜笑，我说真的，总不至于结了个婚连名字都没有了。他收回手，踮脚勾着黎度寒的脖，开玩笑似的照着黎度寒脸上拍了一掌，是吧黎总？这一掌扇得货真价实咬牙切齿，不比早晨黎度寒扇他的那两个耳刮更轻。偏偏季惜貌若无事，眉着笑，亲昵地摸了摸黎度寒的脸。

    他吃准了黎度寒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对他发作。

    黎总在外向来维持着相当的面，是宽仁的好老板，顾家的好丈夫。既然黎度寒致力于对外扮演恩夫夫，他偏拒不合，故意拆台当大恶人。至于回到家里黎度寒要怎么收拾他，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季老爷上了年纪，神倒还矍铄，只是有一样耳背的老病。手上挂着滴，一个人在病房里看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幸好住的是单人病房，并不影响别人。

    门的时候季惜和黎度寒十指相扣，明晃晃的钻石婚戒在左手无名指的位置，像极了新婚燕尔的小侣。实际上他们已经结婚五年，同床异梦，离心离德。

    季惜不明白黎度寒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过去，黎度寒也不明白季惜为什么不肯回到当初。那时候的他明明落魄潦倒一无所有，被车祸的后遗症得时常痛裂，或许一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季惜却那么温柔，会躲在没有人的角落，踮起脚尖悄悄吻他的耳朵。后来他回到黎家，什么都有了，而季惜不要他了。

    季惜把在窗台的瓶里，又简单收拾了一屋，翻遥控调小电视机的音量。老爷不兴转看他，喊，乖孙，我听不见了。季惜就和他讲理，爷爷，声音太大了对耳朵不好。黎度寒也跟着和老爷打了招呼，然后放手里的果篮，说想去走廊里接个电话。季惜“嗯”了一声，看着他去了，自己低着给老爷削苹果，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说话。老爷牙不好，季惜特意挑的面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好。抬手往老爷嘴里递的时候，没留神折了袖，不小心了手腕的一圈淤青。

    季老爷瞪大了睛，问乖孙是怎么回事？季惜愣了一，故作镇定地把手腕收回来，朝门的方向努了努，笑，就是闹着玩，小侣现在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