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回劫

    顾采真是在季芹藻和正骁的对话声醒过来的，许是担心惊扰她休息，这两人是在室的外间谈的。

    “……这些药材虽是上等品质，有几味甚至超品，但药猛烈，绝大分并不适合采真目前的况。除了我挑选来的这些，其余的你还拿回去。”这是季芹藻的声音。

    “是，师傅。那……这些得用的药材，我让家里再送些来吧。”这是正骁的声音，比季芹藻的语速略快一些。家乃是历经多代的名门望族，弟辈有人才，除了有正骁这般灵天赋过人者，亦有善于经营脑明的奇才，所以产业遍布大江南北，绝对称得上家底丰厚，正骁随手便能拿一堆堪称稀世的药材，也实属正常。毕竟，获得了季芹藻认可的上品超品的药材，本就不可能平凡无奇到哪儿去。顾采真只是有一不明白，正骁怎么舍得用在她上？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在回来的路上，她这位师兄可是对她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就连不是由她主动的碰，他都恨不得反手将她甩去。要说炎夏差误伤到她，那也是差，他不至于歉疚至此；难，是因为他觉得她在救了他，不想欠她人？这倒是很有可能。

    “这些药材，归元城的药库里也有。”季芹藻提醒了一句，言语带着一丝辈的宽容，“正骁，为师不会让采真有事的，不必担心。”

    “谁担心她了，我只是……”正骁急急地反驳，“她毕竟是我师妹，若是我去得再快一些再早一些，或许她便不会受伤。我……”他的声音忽地顿了一，“弟有违师命。”

    “这件事怪不得你，你得很好。采真虽然吃了些苦，但你和她能平安回来，为师已经很欣了，你们都是好孩。”季芹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是为师过早让她山了。本想着她难得开了，我也不想拘着她……”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门间了来，顾采真有些怔然，这两个人是在争着把她受伤的责任往上揽吗？

    她半阖的双目闪过一丝冷光。这假惺惺的话听着实在可笑，上一世她最后了，成了尊，他们怎么没想想这其都有谁的责任呢？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目光一转落在了枕旁墨描金颇为致的瓷盒上。

    “……”她刚刚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季芹藻要在她旁边放一罐糖？就算把她当小孩哄，谁会临睡前给小孩吃糖的？还纵着孩，只要一醒过来手可及就是一罐儿糖——会蛀牙的吧。幸好上辈季芹藻没有侣更没有儿女，否则照他这么个惯孩法，简直是溺。

    外间，正骁又开了，“师傅，弟有个疑问，一直想请师傅解惑。”

    “但说无妨。”

    “师傅，您……为什么要收她为徒？”

    前一世，季芹藻到死也就只有过两个徒弟。这话既然是由正骁问的，这个“她”自然只可能是顾采真了。

    等等……顾采真轻轻皱眉，发现了自己的一不对劲。在她上一世的记忆里，本没有关于季芹藻死亡的那一段，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自然又笃定地认为，季芹藻上辈到死都是如何如何？

    上一世，季芹藻……死了吗？

    何时，何地，又是如何死的？

    她怎么半印象也没有？

    针扎一般的疼瞬间让顾采真停止了一切思考，她想继续听他们说去，努力压抑着变得急促的呼，可脑海好像有很多破碎的影响和声音在晃动，可她又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清。还好，外间季芹藻接来的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因为，她打开了为师的那只收徒锦。”

    “可明明，您的锦已经被师叔拿走了！”正骁的声音了一瞬，又低了去，“是我亲看到的。”

    季芹藻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和自己的师弟合谋来的事很是无奈，“我知，你们事先将我收徒的锦偷偷拿走了。前几年，我竟然没有发现你们的动作，还一直以为是我收徒的机缘未到。你们啊……”他轻轻叹了气，顾采真几乎能想象得他轻轻摇的样。“若非我在这一次的大典开始后及时发现，并让池锦来，恐怕又要错过采真这个弟了。”他又笑了一声，更加无奈了，“你师叔显然算到了这一节，随手便污损了锦外面，以为不洁的锦我也没办法理。只是，他终究没有算到，我临时向紫玉仙借了一只锦来。”

    外间的正骁一时默然不语。

    室的顾采真也颇意外。她没有想到，原来当时的拜师大典竟有这样一番波折。

    归元城拜师前会验灵，有资质的弟不问一律接纳，但在门前是要考校品行的，品格恶劣者概不接收。而这品行的考验有两形式，一是有归元城前辈的保举，再加上师傅本人愿意接受这举荐，这自然是少数；二是通过归元城的考验，这是大多数家世平凡慕名求的人会经历的环节。顾采真自然拿不到保举，但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通过归元城的品行考校的——她并非个例，而是这品行考验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地或者仪式，是暗行的。被考验者只会在最后得到一个结果，是“品行优良”还是“品格败坏”。优良者不予解释，败坏者倒是会条条状状罗列清楚，让其心服服，若是行事极为恶劣者，还会受到严惩后才放其离开。

    而后，到了拜师典会上，会展示所有归元城的老事先准备好的，与本次收弟人数相当数量的锦，但这些锦附了灵力，并非拿到手便可拜师。需得打开锦拿老事先放在其的东西，才算得到了师傅的认可。而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去拿自己想要拜师的那位老的锦。秦素亲看到，有人本拿不起那锦，也有人拿到锦刚刚面喜却发现本打不开，还有人打开了锦，却无缘拿里面的东西——不是一张纸还是一粒珠，都注了老的灵思，是会判断的，辨别前之人是否适合收为徒弟。

    顾采真对归元城这些老的了解，多半都是在天香阁偶尔听到别人的闲聊，她没有渠也没有办法得知他们真正的脾气秉，有的只是对归元城，和对自由的一腔向往，其余便都是来自旁人的听途说了。甚至，连她自己是个什么灵，也是有一日她在天香阁偶然遇上一位喝醉酒的散修，对方随说的。当时她只想着逃离天香阁，甚至没有或者刻意忘记去怀疑这灵说法的真假，一门心思千辛万苦地逃到了归元城，直到真的被测了土灵，她才松了一气。

    她那时才后怕起来，若是她本没有灵，或者有的只是伪灵，被归元城拒之门外的话，她要何去何从？也许是继续逃，直到被势力爪牙无所不在的天香阁抓回去；又或者，成功地逃了一辈。

    紫玉仙郁紫兰只收女徒，且每次收徒的人数众多，一开始顾采真是打算拜她为师的，因为拜师成功的概率最，且郁紫兰的善名远扬不是严苛之人，医术法对于有秘密的顾采真又的确实用，而且要是真的了紫玉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