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枫叶之红（3）

    船舱里的气压低到极，冷到极，仿佛一阵凛冽的海风，他们便可化为几尊冰雕。

    半晌，安格斯心魂不定，气若游丝地问：安魂会，是怎么没的？

    如果不是前这两个沆瀣一气的法兰杰斯，那就只有

    恺撒，跟他的枫叶医生。霍尔坐回原位，看着娜斯塔西娅的骨灰盒，心不在焉地说。

    枫叶医生？   安格斯丝毫没有绪，枫叶医生是什么东西？

    就是枫叶医生，男的，传闻是个病毒专家，目前没人知他的真面目。另外还有莫里斯家族和奥古斯特家族，应该都是你的老朋友。一个少年补充，竭力向已经和世界脱节的安格斯说明况，安魂会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万。

    短短两年，于安格斯而言却有一辈那么，他像是坐牢几十年，好不容易狱了，世界却天翻地覆。

    安格斯蹙眉思考，绞尽脑想不明白，那些人几乎都被他废了，怎么还能起死回生？

    你们确定有奥古斯特？他沉地问。

    是的。

    安格斯一眨，目光挪向霍尔，斯托克庄园的事，我想你该找奥古斯特。梵妮是奥古斯特家的小女儿，她死了，不见了，只能是她家人给她收的尸。至于另一个女孩，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原本，霍尔还在想该不该把账算在欧洲那群东西的上，除了安魂会，他实在想不来还有谁有这个胆。如今听安格斯这么说，他定神，暂时也不和安格斯追究为什么奥古斯特家的人会在斯托克庄园，他只恨自己保不住她。

    安格斯又看向佐铭谦，罪魁祸首坐在沙发上，盯视地板，一副呆样始终未变，看得他的气不打一来，手得想把他拎起来扔海里揍几回。

    呆，你最好给我一个代。

    是呆把他困在这里，害他失去了一切，更可怕的是约翰和孩也差没了。

    假如佐铭谦是要给郗良气，那么他成功了，得真是漂亮。

    佐铭谦抬，目光幽冷如谷寒潭，我凭什么给你代？你让郗良离开她的房，你有跟我说过？你让郗良去斯托克庄园，你有跟我说过？你把奥古斯特家的人安画眉田庄，再斯托克庄园，你有跟我说过？安格斯，她们两个人的死都是你造成的，你死几回都不够谢罪。

    安格斯一怔，佐铭谦毫无起伏的语气，字字诛心。

    霍尔斜支额，闭上，不见为净。

    佐-法兰杰斯家的两个少年都目瞪呆，从没见过佐铭谦像这般指责、控诉，他一向话不多，闷声行事。

    一旁的杰克看不去安格斯被指责，脆开：郗良的死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你不该怪安格斯。她想去哪，那是她的意愿，安格斯顺从她的意愿没有什么不对。可你，夏佐，是你把安格斯困在这里，导致安格斯不能回欧洲，安魂会才会落在别人手里，奥古斯特才有机会对斯托克庄园手，到底是你造成的！你也直说了吧，恺撒背后的人本就是你！

    安格斯信任夏佐，结果却着了他的，杰克悔恨极了。

    佐铭谦被劈盖脸斥了一顿，脸沉，眉蹙地站起，你说什么？

    早就跟恺撒勾结的难不是你老？杰克底气十足质问。

    霍尔迟疑地睁开，本该是安格斯和佐铭谦在郗良自杀一事上迟来的争吵，怎么就变成康里跟恺撒勾结了？

    佐铭谦的脸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他瞥向安格斯，安格斯似乎还没缓过神，他又和霍尔对视，再朝杰克冷声：你要嫁祸一个死人，最好拿证据。

    证据？恐怕早就被你毁了，夏佐。安魂会的级成员大分都让安格斯废了，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没有法兰杰斯这样的资本，就是上帝也救不了他们。

    上帝救不了，医生救得了。早说过了，恺撒背后有个医生。

    杰克回忆了一，冷笑：他背后的枫叶医生嘛，难你不觉得这已经昭然若揭了吗，枫叶医生？郗良葬在这里，枫叶岛，她很喜枫叶啊，而你，你很喜她吧。

    佐铭谦惊愕地瞪着他，要不是他对医学一窍不通，恐怕这会儿百莫辩。

    天！两个少年不约而同发叹，无比佩服杰克的思维和勇气，令人鞭莫及。

    一派胡言。佐铭谦用汉语说，蓦地坐回沙发上，不想理睬他。

    杰克听不懂，你心虚了？

    我告诉你，除了他跟伯特·韦斯特，我不认识安魂会的任何一人。佐铭谦指着安格斯说。

    当初看见恺撒跟你老一起吃饭的人就是伯特·韦斯特。

    杰克，安格斯回过神来，低声，别丢人现了。

    可是

    杰克心里清楚，安魂会藏有佐家人，但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人，前的佐铭谦更可能是幕后黑手，他相信自己锐的直觉，笃定：如果不是对枫叶有独钟，谁没事自己叫枫叶？

    佐铭谦攥拳，一声不吭。

    说不定人家的名字就是叫枫叶。少年反驳。

    别吵了。霍尔冷冷开，终止这场争吵。

    娜斯塔西娅的墓选在距离郗良的坟墓不远的位置。

    已经到了不得不告别的时候。

    霍尔轻抚冰凉的骨灰盒，仿佛在娜斯塔西娅冰凉的脸上拂过，修的手指像在描绘她的廓。

    在他冷寂的墨绿眸里，她似乎还睡在斯托克庄园的大床上，柔的被盖在她上，她的脑袋微微陷在枕上，白皙圆的脸透着薄红，双闭，睫轻颤，像在一个梦。

    活生生的女孩，到底成了一把灰。

    霍尔微微抬，七月的枫树林还不够红。他答应过她，秋天的时候会带她来这里，到那时抬望去，天空仿佛是红的。

    年少时，康里对他说，他的祖父说过，红最喜庆，最好。

    康里喜的，郗良喜的，娜斯塔西娅应该也会喜。

    再等等，过段时间，我一定会带克拉克和布莱恩来看你。霍尔轻声。

    这一次，他不会让她等太久。

    海风从远卷来，枫叶窸窣作响，霍尔刚要关上装骨灰盒的白玉椁，安格斯突然上前来，等等。

    他从脖上摘一条项链，将作为坠的嵌蓝宝石金戒指拆来，在众人诧异的视线里，把戒指放在骨灰盒上面。

    你什么？霍尔神冷淡地看着他的举动。

    这是她母亲的东西，现在也算归原主。安格斯心复杂。

    这枚戒指，他曾经给了郗良，郗良很喜，可郗良也会玩腻。在她最后一次离家的时候，她没把戒指在手上，反而扔在床脚，等他打扫卫生才发现。门前，他把戒指带在上，一直到现在。

    原晖活着的时候，他还小，什么也不能为她，原晖死后，他不曾对她唯一的女儿伸援手，导致如今，娜斯塔西娅年纪轻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