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8 酒后吐真言

    转秋，斯托克庄园里郁郁葱葱的枝叶慢慢变成缤纷的金黄。在凉风阵阵的天气里，娜斯塔西娅迎来在斯托克庄园的第二个生日，霍尔依旧没有回来。

    早在年少时，康里就教过她，任何日都没有记住的必要。但是，生日是母亲生她的日，只要关于母亲，就还是很重要的。

    一早起来，娜斯塔西娅觉母亲来看她了，就把母亲的相册拿来看。每一张照片她都看了不千百遍，怎么也看不够。

    妈妈，我停来默默算了一，她忍不住笑说，我二十岁了。

    去年十九岁的生日过后，她住医院，十一月七日没能在母亲边，今年她哪里也不用去。她欣喜：妈妈，个月我还是在这里，我不用去医院生孩了，所以你要来看我，好不好？

    想到去年生的经历，娜斯塔西娅不由一冷汗，微微蹙起眉抚摸照片上的女人，妈妈，你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痛？痛得人都坏掉了当时，有没有人照顾你啊？爸爸

    这个称呼说来，她只觉无比陌生，改用他说：他有没有陪你？虽然是过去的事了，可是如果没有人照顾你，没有人陪伴你，妈妈，你该有多难过啊。

    过去娜斯塔西娅什么也不懂，不明白母亲生她是一件多么繁冗又痛苦的事，懵懵懂懂经历后，她愈发怀念母亲，心疼母亲。

    我生孩的时候，罗莎、艾达和里奇医生她们都很照顾我，无微不至，还有先生也陪着我，我真希望那个时候，你也能在我边妈妈，那个时候，我还是很害怕的，我好想你，如果你在，我就不怕了。

    自言自语说着，娜斯塔西娅想起来什么，抹抹泪：妈妈，你等等，我去把孩抱来。

    利落床，娜斯塔西娅一阵风似的跑门去，几分钟后，她抱着快满一岁的孩着大气回来，把孩放在床上，她舒一气，双臂酸得仿佛不是她的。

    妈妈，我、我回来了。她气吁吁坐在床上甜地抱怨，是梵妮，一早就抱孩去面闲逛，孩越来越大，我抱回来得好大力气，爬楼梯更得力气。

    啊。伊莲恩爬到母亲上，便趴去，笑容可掬地扯着母亲的裙。

    来，你看看，还记得吗？这是妈妈的妈妈。娜斯塔西娅提着伊莲恩坐起来，把相册放在她面前，指着相册让她看。

    二十年前的今天，就是妈妈生了妈妈，二十年后，不对，是十九年后，妈妈就生了你。娜斯塔西娅自说自话。

    妈

    空气里忽地飘起一声柔的、稚的称呼，娜斯塔西娅愣了一，前白白的小人儿看着相册又唤一声，妈。

    娜斯塔西娅后知后觉倒一凉气，手足无措地看着孩，你你你你、你会叫妈妈了？

    妈、妈伊莲恩笑着，刚会发啊以外的音，便兴奋得没完没了，小小的薄上张合，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娜斯塔西娅不自禁落了泪，抱起她仍然难以置信，妈妈，她叫我妈妈了！噢，我的孩！

    妈、妈

    发酸的手臂还没休息好，娜斯塔西娅觉自己充满了力量，抱着孩风风火火跑到楼去，一路叫着，梵妮，罗莎，卓娅

    在餐厅里，她兴兴地向众人宣布：伊莲恩会叫我妈妈了！

    这一天，斯托克庄园的氛围闹闹，大厅里的留声机飘着悦耳动听的曲，堆满宽大的案几，姑娘们一起给娜斯塔西娅过生日，游戏。

    这是娜斯塔西娅印象里过得最快乐的生日，以往在画眉田庄，尽有诺玛为她准备糕，但也是静悄悄的，没有声笑语。

    她们还准备了酒，梵妮说要一醉方休，罗莎琳德说小酌怡就好。不过，今日的主角娜斯塔西娅因为酒量太差，她们一致决定不给她和年纪还小的卓娅喝，只让她们喝果和。

    娜斯塔西娅看见酒，想起康里，想起郗良，为了向这两人靠近，她还是心想喝一，奈何罗莎琳德和梵妮定不移，就是不许她喝，她只好作罢。

    酒过三巡，艾达、伊娃、莉莉三人都醉得一塌糊涂，伊娃跑大厅去吐了，卓娅跟上去照顾她，艾达和莉莉还在沙发上对杯歌，酒嗝一个接一个打。

    娜斯塔西娅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们，一边注意她们不会摔沙发，一边惊叹原来醉酒的人是这个样。

    她又看向旁边的罗莎琳德和梵妮，两人也喝了不少，脸微红，但还在一杯接一杯肚。

    你省省吧，论酒量，你是赢不过我的！梵妮说。

    谁跟你比了？罗莎琳德说。

    没跟我比，那你怎么不停来？梵妮说。

    你想停来不会自己停？罗莎琳德说。

    我没想停啊。白喝法兰杰斯的酒，这便宜我占着兴。梵妮说。

    你在提醒我给你记账是吗？罗莎琳德说。

    哈哈哈哈

    娜斯塔西娅看得有疼，这两人不也还是醉了。五个人都醉了，我和卓娅怎么照顾得过来呀？她忽然反应过来，非常后悔，早知也不能让她们喝酒，大家应该一起喝果和。

    艾达，莉莉，你们别喝了，快坐。

    两人朝娜斯塔西娅看过来，眨眨睛，笑眯眯：是娜斯塔西娅啊！

    娜斯塔西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艾达说。

    什么秘密？娜斯塔西娅茫然地问。

    我知！莉莉朝她招手，压低声音，你过来，我也跟你说一个秘密。

    娜斯塔西娅悬着心走近她们，莉莉俯附在她耳边，吐了一会儿酒气才说：先生他有三个女朋友！哈哈哈

    娜斯塔西娅睁大睛，艾达忙：过来过来，我跟你说，你要保证不能跟别人说，保证。

    娜斯塔西娅这会儿看起来比喝醉了的她们还要恍惚，木然应：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先生他有三个女朋友！

    你们在说什么呢？梵妮红着脸问。

    娜斯塔西娅蹙起眉，走到罗莎琳德和梵妮面前，不敢置信问：先生他有三个女朋友是吗？

    罗莎琳德眉一皱，转而淡然笑了，手指一掐一算，说：是三个没错。

    那你们还说他没有别的女人娜斯塔西娅呆呆问。

    梵妮哧一声笑了，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女人？娜斯塔西娅啊，傻，小傻，男人最喜的妻，哈哈哈哈

    晴天霹雳一般，娜斯塔西娅恍然如梦坐在两个醉鬼旁边，手脚冰凉微微发颤，窗外夜正，耳边曲声、嬉笑声、碰杯声此起彼伏，嘈杂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卓娅皱着鼻跑过来，委屈说：安，伊娃熏得我一都臭了！还有，先生他打电话了，你快去接。

    娜斯塔西娅在一片喧嚣抬起，他怎么会打电话来？

    就是他打的，本来说要找罗莎，又改说找你，你快去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