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狂梦（18）

跟着黎蔓秋到英国的时候，已经是冬。

在皑皑大雪的敦里，在寒风刺骨的街上，江玉之看到披墨绿斗篷的黎蔓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泛着淡淡血的脸庞有一丝温的笑意，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亲切。

敦有黎蔓秋的激岁月，尽已离开近十年，一切早已是人非，她仍然对此到熟悉。

在船上，黎蔓秋说敦是她的故乡，真正的故乡。可是有谁会在危急关抛弃自己的故乡呢？她义正言词地说：故乡一直都会在，可我不会，所以我只能尽量活得久一，这样才会有机会在这片土地上站得久一。

江玉之问：可是死在故乡的土地上，血都跟故乡为一，不是更久吗？

黎蔓秋愣了愣，扑哧一声笑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的想法一样，大分人还是贪生怕死的，我就是。

两人安定来没多久，江玉之在家门迎来了一个陌生男人，他给她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佐字，她当即明白，这是康里给她的答复。

她目送那人离开，迫不及待撕开信封，一张净整洁的白纸上写了一行字。

你的姑姑已经帮你办了。

看着苍劲有力的字样，江玉之的双手轻抖了一，接着攥纸张，心悸的觉让她失神。

康里能的事，我也能。黎蔓秋的声音回在她耳畔，云淡风轻，此刻听来却是如此的掷地有声。

那一天，黎蔓秋邀请了她曾经的挚友共度晚餐。那个女人态丰腴，风韵犹存，丈夫在战争死亡，和女儿一起生活已有几年。当她提起自己将带女儿到尔兰度假时，江玉之终于在餐桌上说了第一句话，她原本只是挂着友善的微笑。她表示自己对尔兰很有兴趣，虽然她不知那是哪里。

黎蔓秋听着，立刻用诧异的目光凝视她，一直到她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她坐不住了，开问：你要去尔兰？言之意，仿佛是你要离开我？一瞬间，她有些茫然，她是期待和江玉之在敦好好生活的，她由衷想要的生活。

我想去旅行。江玉之风轻云淡地说。

晚餐过后，送走和江玉之约定好的友人，黎蔓秋不可思议地质问这个若无其事的坏东西，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她说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去？

江玉之靠沙发慵懒地睨视她，你上年纪了，应该好好养老了。

什么？黎蔓秋顿时火冒三丈。

秋姨，别不服老，呼。

黎蔓秋被气得说不话来，不知她又为什么发神经。

秋姨，你一直都没觉得我太依赖你了吗？我懂事得太晚了，以致于现在才问你这句话。

黎蔓秋疑惑地皱起眉，江玉之继续说：我不能依赖你一辈，否则等你死了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钱，这该另当别论。秋姨，我不想拖累你，我已经知你有多大的能耐了，不你是否能一手遮天，了那样的事就是错的，再理直气壮都是错的，而你不该错，更别说是为我而错。

什么意思？黎蔓秋一雾，那个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的

不只那个事。秋姨，你知什么才是最可怕的吗？就是无知，和知法犯法，知错犯错。我不是前者，否则自己也不会难过了。江玉之直视黎蔓秋惶恐不安的睛语重心地说，我不是前者，太可惜了。在我们来欧洲的船上，那个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只想诱骗我上床的秃，我想杀了它，砸破它的脑袋，让血浆和脑浆都来。还有一个服务员，他勤勤恳恳地着他的工作，他对我们态度恭敬，他对我们微笑，对每个人微笑，他看起来是个好人，但我就是想杀他，仅仅是因为我觉得看他不顺。还有很多，船上人来人往，他们的发型、眉、神、嘴、衣服，或者他们不经意的动作、习惯的动作，他们的行为，任何一都能让我轻易看谁不顺，手就的。天知我忍得多辛苦，我只能当你没有在我边，不然有个声音告诉我，什么都不用，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有秋姨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