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举着那枝22

    2.22

    其实我什么都知。

    我知康诚跟我分手，是因为郦女士不幸罹患淋癌，她不愿意接受治疗，除非康诚如她所愿不再跟我往。

    我还去见过卧病在床的郦女士，我依旧送了康乃馨给她，并告诉她我不会再跟康诚在一起。郦女士得到满意的答复，还开心地握了我的手，告诉我她有多期待康诚跟Magdalena的婚礼。

    离开前，被郦女士一个电话叫来的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问：您为什么要让我知康诚跟我分开的真相呢？就让我不明不白的蒙在鼓里被他欺骗着送上祝福，不是更加完无缺吗？

    孩，我这一代人，把诺言看得比什么都重。Magdalena父亲心得很，她母亲临终前托付我照顾好Magdalena，我是她的音乐老师，也是她最信任的辈。与其说是她的家族不会主动毁了婚约，倒不如说是我必须恪守承诺，才能死而无憾。

    郦女士总是有她的那理，并且试图说服包括我在的所有人接受她的理论：我知你跟康诚都是倔的孩，没得到真相是不会甘心的。

    那如果Magdalena不康诚的话，您就会接受我了吗？

    郦女士虽是病容，姿态却仍是端庄立，她红微启，或许吧。

    谢谢您。我对着郦女士鞠一躬，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了，祝您早日康复。

    淋癌的治愈率很，事过境迁，郦女士全然康复是意料的事。

    可我哪料得到，康诚居然没有跟Magdalena结婚。

    看来我的男人，还没有愚孝到那般境地，真是万幸。

    那么捱过了漫的两年，我就再去见他一面吧。

    我在心里偷偷跟想念康诚的那个小灵拉勾，说好了就见一面。

    褚教授的家没有想象那么富丽堂皇，但独栋的别墅周围环境舒适，树荫面积很大。大抵是圣诞节过去不久，所以院里的圣诞树仍是张灯结彩。有亚裔面孔的几个孩绕着树的礼盒玩游戏，追逐小跑，有一个小女孩撞到了我的小。

    你是国人吗？小女孩不怕生地用文问我。

    我，蹲来问她：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你是黑发黑睛！小女孩说完就蹦蹦地去找小伙伴玩了。

    这是Alida，我大家的小孙女。褚教授笑解释，康诚最这个小机灵鬼了。

    康诚。

    我的心也犹如Alida活泼的步伐似的，砰砰动。

    老所一生有三个儿女，一个女儿两个儿，褚教授行二，只有康诚一个儿。康诚的姑姑也生了三个儿，已经各自成家有育，小叔褚民怀倒是风华正茂，四十还未婚单。

    郦女士的家族也是人丁兴旺，两家看起来时常聚会的样，亲戚之间氛围都很好。

    大抵是因为大病已逾，心仪的儿媳又被儿挚友拐跑了，郦女士见到我时便不再有敌意，她甚至关切起我这两年的近况，包括生活。

    我实验室忙的，所以没有什么时间休息。我被郦女士跟她的妹团包围着，一时间竟生受若惊之。

    哦，那就是没有谈恋的意思咯。康诚的一位姨母接话，她冲郦女士挤眉，跟你家康诚倒是蛮的。

    是啊，老褚带回来的学生，能差到哪儿去？又是康诚的一位姨母应和，不过你家康诚是真孝顺，你生病这两年他寸步不离的，人都瘦瘦的咯！

    我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没有声。

    后来开饭的时候，褚教授上去叫康诚，过了半天也没见人楼。郦女士也上楼一趟，坐回餐桌时有些生气，我们开饭，不用等他了！

    康诚怎么说？最近还不吃饭啊？有人问我的疑惑。

    老样，一天到晚窝在房里睡觉，也不怎么有胃吃饭。郦女士说完，目光有意无意地朝我的方向瞄了一。

    一顿久违的式佳肴，我却之无味。

    我一心牵挂着康诚，饭后郦女士拿了一个盛好饭菜的餐碟给我，小姝，拜托你让康诚多吃些吧。

    这是郦女士第一次叫我小姝，我却全然顾不上这样的细节，连忙问她：康诚最近总是这样吗？

    郦女士叹一息，我治疗那段时间他还算神振作，去年我治疗结束后，才发觉康诚经常厌、失眠，他去心理健康测试，才发现他度抑郁。

    我手里端的餐碟险些不稳，压着鼻酸，您刚刚说康诚住三楼是吗？

    褚家三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我轻叩门板。

    里面没有动静。

    再叩。

    里面响起脚步声，康诚的声音由远及近，妈！我不是跟你说了楼谁来了我都不见

    大门打开，门后的男人苍白的周胡茬，两颊凹陷衬得面庞格外清癯。

    这是康诚啊。

    这就是三十岁了的康诚。

    小姝？康诚愣了半天才迟疑地叫我，语气满不可置信，真的是你吗？小姝！

    是我呀康诚，我知现在的我哪怕化了妆也不及两年前妍丽了，但我仍要昂起脸装镇定，笑看向康诚，外面好冷，你不邀请我去吗？

    哦，抱歉！他侧，关好门带我。

    我一去就看到了康诚的床铺，被间卷起一个空，他的枕是放在床尾的位置。这个房间的布局跟他在台湾的卧室很像，摆了一张书桌跟一面衣柜。

    我把餐碟递给他，你妈妈说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就派我来监督你。

    他像个孩一样手舞足蹈地接过去，还差把勺甩去，小姝，你是专门为我来的吗？

    是褚教授请我来的，我补充，他特意给我改善伙，要我来你家吃式家常菜。

    那你觉得好吃吗？康诚把书桌前的椅拖到床边要我坐，自己则坐在纯黑的地毯上。他在我的注视舀了饭菜到嘴里，我姑姑的手艺很不错，尤其这个糖醋排骨，你有吃了吗？

    我顿首，有。

    那是甜的还是酸的？康诚用勺指着餐碟的排骨考我。

    这我倒是真忘了。

    因为记挂着他，全程心不在焉，吃的排骨到底是不是糖醋的我都忘了。

    甜的。台湾还是偏甜的多。

    可是我姑姑的糖醋排骨每次都酸得要命，你不觉得吗？

    啊，那就是我记错了。

    小姝，康诚臂一伸将餐碟放到书桌上，然后把茸茸的脑袋枕在我的膝，他两手环住我的小，上轻轻靠住我，你是真的来了，对吧？

    我摸着他的发心，他以前发又又黑，现在手了些，有扎手。

    那你一定知我骗了你

    我早就知了。傻！

    你骂我吧，小姝。康诚手臂收，你怎么生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