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甫洛夫与白月光 - 分卷阅读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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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的理由。

    你要记住的第一件事是你和他的第一次见面,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忘记,因为他不记得。这件事发生在你十六岁那年,你的举办的纪念曹禺诞辰一百周年戏剧节上。你的对于这次戏剧节非常重视,作为理(一)班的学生,你被派去给戏剧节的后勤帮忙,和几个同学共同负责。你待在候场室的角落里,演员们在候场室挤成一团,你看见一个男生,你的视线立刻落在了他的上。

    他清瘦挑,腰背重的舞台妆使他眉廓显得很邃,在人群挑得让人移不开。你知他扮演的是《日》里的方达生,他穿着戏服,一袭衫,仪态已然是一个民国的读书人,周围的演员们和他嘻嘻哈哈地玩闹,他一笑,你想起《日》里的那句“太升起来了”。

    你的同伴拍了拍你,让你回神。

    那时候已经快十月份了,候场室气温很低,《雷雨》剧组扮演蘩漪的女同学的戏服只有一件薄旗袍,不停喊冷,演陈白的女孩想把自己的披肩给她,被他拦来了,他解自己脖上的围巾递给蘩漪,说这个你披着,蘩漪笑着摆手,说:“你这条小围巾够什么的呀。”

    他双臂一展,把叠成条的围巾抖成一张大方巾,说:“没想到吧,这我妈自己拿线钩的,平时都盖电视上——赶披上,别冒了。”

    他周围有人笑着说他不围巾这样像孔乙己,他就转过去给他们比划着演示茴字的四写法,等到《雷雨》剧组都上场半天了,他才摸了摸脖,一跺脚:“哎,她怎么把我们家电视罩穿走了!”

    换场的时候蘩漪才捧着他的围巾匆匆跑到后台,连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冷了,上台忘记了脱披肩,让他只能穿着衫上台,可是大幕已经拉开,蘩漪又不好着妆跑,只好把他的围巾到你手上,拜托你转给他,你拿着那条围巾,怔怔地说,好。

    鬼使神差地,你了一个决定——或许不能叫决定,你只是那一瞬间遵从了本能,你抱着那条围巾,对你的同伴说你有事去一,然后你偷偷从后台溜了去,猫着腰坐在了观众席上。

    你能立刻无比清晰地回忆起他那时的样。明黄的追光打在他上,大的光圈像人们的目光一样追随着他的脚步,他当时说的哪一句台词,你也还记着,他说:“不,我不会成诗人,但是我也许真会变成一个傻,不过——竹均,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后来有女孩向他剖白,用了顾城的诗,“我要你睛里的金”,这还是他告诉你的,你觉得这诗用得恰当极了。你无数次偷偷端详他的脸,他骨相俊秀,鼻梁很,眉睫黑如鸦羽,双而宽阔,黑珠也比平常人要大一些、黑一些,那是一双少年人的睛。但他好像不知自己有一张在舞台上显得多么光芒万丈的脸,在私里,他常常一些憨憨的轻狂表,常常放声狂笑或者嘿嘿傻笑,那时候你总是想笑他,又想吻他。

    但是当时你坐在黑暗的台仰望他,直到大幕落,整个人傻在那。你着他的围巾,好一会儿才想起你应该什么,你挪到后台,那里同样灯光晦暗,他匆匆走来,只看见了你手里他的围巾,笑着说了一句谢谢,接了过去往脖上一搭,又匆匆走了。

    你那时不明白那汹涌而来的陌生到底是什么,你只是站在原地,到寒冷,到胃搐,甚至有些眩,这觉几乎近似于恐惧,而你也木讷得近乎愚蠢。你浪费了太多时间去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尽已经日益像野草一样疯。直到这快把你疯了,你终于了一个决定,你决意转班,到他在的地方去,仅此而已。你为了那个决定,从卧室的窗翻了去参加考试。你第一次那样,过程还算顺利,只是扭了一脚踝。而你第二次这么的时候他就站在面,张开双臂接住了你。

    他一直是这样的,他永远伸开双臂准备接住你。后来,他把什么都好好地接住了,尽你从不敢奢求。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你知的。他本来可以永远才华横溢,底无尘,是你把那些全毁了。第一次看见他的泪的时候你正躺在他的上,你看见他轻轻地抚摸你的伤,猛地侧过,青地咬自己拳的骨节,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哽咽,保护你的姿态,他说:“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你抱着你和他发生过的所有事毫无尊严地活过了接来的几个月。有一个男孩因为和你相同的原因被送来了这里,他来得比你早几个月,你生不如死地在束缚床上接受“特训”的时候这个男生偷偷来看过你,并掉了一个贴在你附近的电极贴片,你非常激他——被电击是最痛苦的,那能让你的心脏骤然收缩,产生濒死的觉。他掉电极片以后,面无表地低看了你一会儿,他说:“习惯就好了。人这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他后来家了。

    而你的确以一猪狗不如的方式迅速地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代价是企图逃跑而被踢断了一肋骨并关了整整七天的黑禁闭,那让你在以后的人生睡觉必须面对着窗,并且再也不敢拉上窗帘,但那不是最痛苦的,真的不是。最让你到恐惧与绝望的是,你对路怀的开始不由己地慢慢发生了变化。你一开始心急如焚,心想你的突然失联一定让他急疯了……

    可是后来你背叛了他,也被自己彻底背叛。他们在行厌恶疗法的时候拿他的照片在你前晃,照片是那年运动会上照的,他站在领奖台上,在风里眉弯弯地微笑。他们迫你把痛苦的觉与那样的他联系起来。一开始你愤怒,后来你恐惧、厌恶与恶心,再后来你几乎到一快意,你不再试图闭双,你看着他的脸,到极度的痉挛、惊恐与反胃,你不再把它当成刑罚,你把它当成惩罚,而他在陪着你,这很好。

    □□的绝对痛苦足以碾碎一个人全神世界,那年八月你“毕业”了以后,你终于相信了那句话。你打开手机,看见了这几个月他给你发的消息,你默默一条一条地读完,然后在不正常的神状态给他打了电话,幸而你当时还有余力维持一会儿基本的语言逻辑。

    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附骨之蛆一般的熟悉的疼痛迅速爬上你的脊背,但是与此同时,世界在你的脑终于开始了正常的运转,人间被重新赋予声响与颜

    你说:“我们别再联系了。”

    他本来欣喜若狂,突然愣住,继而颤抖着声音疯狂地质问,你招架不住他撕心裂肺的盘问,有一瞬间,不,有很多个瞬间你几乎想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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