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乎共工比它。
又过了很多年,有一天猴说:“共工,我快要死了,也许只有一百年可活了。”
共工说:“你不要死吧。你死了没人和我说话,会很寂寞的。”
猴有些悲哀,“其实我也不想死。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是一只普通的猴
,就像凡人,不能不死。”
“为什么凡人不能不死?”
“因为从来就不曾有过不死的人。”
共工束腰带,背起他
大的刀,“我上天去拿不死的仙丹给你,你等我回来。我回来的时候,世界上就会有第一只不死的猴
了,然后我炼很多的仙丹,大家都不会死了。”
“别傻了,天很的。”
“那五十年够不够爬上去?”
“也许一百年也不够。”
“那就算一百年吧,我可以活很久很久的,我不怕。”
“唉,”猴摇
说:“你不是傻
,你是疯
。”
大地的北方卷起了弥漫天空的烟尘,烟尘杀气扑向了不周山。
“谁来了?”共工爬到通天柏的上去眺望。
“应该是颛顼吧,他们是天定的霸主,不会允许你爬上天去。如果你不介意,我先回山里躲一
,你最好说你不认识我。”
“好啊,躲远一,不要伤到你。”共工拍了拍猴
的
。
跑了一会儿,猴停
来犹豫,然后它又跑了回来:“共工,跟我一起跑吧,别想天上了。我还可以活几百年,我们还可以一起聊天。”
共工摇说:“你别怕,没人能打败我的,我拿到仙丹回来叫你,你记得活着等我。”
于是共工独自挥舞起他大的刀,和千千万万的颛顼勇士们战斗。
他纵横天,无人能敌。那大河一样的刀在人群
激起了浩
的血
,他呼喊着战斗了五十年,杀退了无数的勇士。
“凡人胆敢天么?”杀气冲上了天
,帝座震动,天帝的声音雷霆般传
。
“我只是想要一颗不死的仙丹。”
“不死的仙丹?”
“还有一张仙丹的方。”
“仙丹的方?”
“如果不给仙丹,只给方也可以。”
“狂妄!”天帝终于震怒,“凡人妄想不死么?”
“不错,”共工仰望天空,“我要天万
都和你一样,永生不灭,岂不甚好?”
千万年来,第一次有人对天帝说“你”。
于是人的影第一次逆转过去投
在天穹上,大睡无数年的天帝惊起,看见
界的目光刺穿了浮云。
“甚好个!雷霆、风雪、让大地开裂,吞了这狂妄的凡人!”天帝大吼,“叫敬天诸军皆为不死之
,杀了这疯
!”
于是又是五十年。
满鲜血的大地上,颛顼
的勇士们死而复生,可是他们在浴血的共工面前停步。即使不会死亡,那个比天神更雄伟的人仍然让他们畏惧。
猴跑
了
山,“别傻了,兄弟,你会死的。”
共工伸满是鲜血的手拉了拉猴
的手,“你比我聪明,你知
为什么他们要阻拦我么?我不明白,他们都和我一样是凡人,为什么为了天帝而战我?我若
翻了天帝得来仙丹,人人有份,跟吃米饭一样大嚼。难
他们不想和天神一样永生不死?”
“疯,可现在你要死了,他们还能活几十年。”
“可是如果一起爬上天去,不是大家都可以不死么?”
“没有什么如果的,只有你才相信这无聊的东西。他们不会让你上天,凡人也不会不死。你要是再不跟我走,我就自己走了,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共工说:“那你先走,拿到不死的仙丹,我就去找你。”
“疯,你真的是为了给我拿仙丹么?我本来以为你是想去找嫦娥。”
“如果顺便,我也许会去的。”共工说。猴瞪圆了
睛,乌溜溜的
睛眨啊眨。
老朽的猴忽然笑了,“哈哈,你真是个疯
!共工,我只是一只猴
,为什么你要帮我去拿仙丹?”
共工抓了抓自己的,“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没有天帝没有关系,可是没有你陪我聊天,我一定会很孤独。既然天帝都可以永生,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没有听清,拜托你再说一遍。”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共工手心里的血染红了猴的
,温
的,鲜红的。
猴看着共工,那个
大的血人呆呆地咧开嘴笑着,很真诚。猴
龇了龇牙,似乎想笑。然后它哭了起来。
共工说:“猴,你为什么悲伤?你哭起来真难看。”
猴张牙舞爪地
上了共工的脑袋,它蹲在那里哇哇大哭,然后哈哈大笑。
猴忽然对着天空喊:“天帝,你听见了么?这个疯
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说我比你更重要。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知
其实我也可以比你重要呢?”它骂了句
,“娘的,果然人混在天地间不能没有朋友!”
“疯,我去拿不死的仙丹和后羿的金弓给你。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的,到时候仙丹当饭,仙酒当
,永生不死!”猴
沿着天
,玩命地往上爬,“疯
,你要活着等我回来啊!”
那只发倒竖的猴
沿着没有尽
的不周山跑
了白云间。
又是五十年人间激战,直到白云响起了一声震耳的雷霆,共工呆呆地看着天空,看见焦黑的猴
像一片枯朽的叶
那样飘落在他怀里。血人抱着血猴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共工说:“猴猴
你醒醒,你死了我不是白打了那么多年的架么?”
“天真啊,”焦黑的猴
勉
睁开了
睛,还是晶亮晶亮的,“抱歉啊,就差一
就可以拿到了,我们差一
就可以
翻天帝了。”
共工说:“你才蠢,你是世上最愚蠢的猴,为什么要拼命呢?你没有那么
叉就躲在我背嘛。”
“因为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啊,你死了,我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猴说:“还有我见到天帝了,那个糟老
本没你那么拉风。”
“你说得好像我们有似的。”
“什么?是友
!”猴
说。
“那我就放心了。”共工说。
“你放心个,我死了,作为世上第一个和人
朋友的猴
。”猴
闭上了
睛。
“天地的差别,你们这些界的生灵胆敢逾越,这就是
场!永远休想!”天帝的声音响起在茫茫天空上,颛顼
的勇士们嚎叫着
近了共工。
“永远?休想?”共工挥刀指天,“为什么永远休想?就因为你在天上么?就因为你比所有人都么?所以他们要求雨,要献祭,要拿
最后的
羊,杀了男孩和女孩供奉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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