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囹圄

    他说：“我让你失望了是吗？”

    他说：“对不起，我只是控制不住。”

    沙哑的声音，无奈又无助的语气。

    这样的他，让言淼突然想起，十一年前那个哭喊着要爸爸妈妈，那个每天晚上缩在她怀里泣的男孩。

    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需要她照顾和保护的孩，哪怕如今成年了，也是她一直想要守护的人。

    可如今在他最迷茫最慌最无助的时候，她又了什么？

    从知他心底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开始，她先是责怪他，后来又逃避他，却从来没有认真关心过他的受。

    在这段荒谬的里，真正痛苦的不是她，而是他。

    “章鱼。”她转过，对着他微微一笑，摇了摇，“没有的，没有失望，我不怪你。”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这话而欣喜。

    言淼慢慢在沙发坐，：“过来坐吧。”

    宋遇宁乖乖走过去，却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垂着看着地面。

    言淼问：“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现你对我……”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自嘲地笑笑：“我真的不知，反正，那次看到你和傅云朗在一起，看到他和你接吻，我……很不，后来就……”

    言淼愣住。

    他第一次见傅云朗，应该是她大四那年，家里知她谈恋，劝她分手，傅云朗去晁源找她，他好奇地跟着她去见“未来的夫”。

    那一年，他才十二岁，应该刚青期。

    “对不起。”这一次，说对不起的是她，这三个字，早在她生日过后的第二晚，早在她看到“早熟”的说法时，就该对他说了。

    是他们这些成年人在教育方面，尤其是教育这个问题上的疏忽，才导致了现在的一切恶果。

    其实，是她亲手毁了他。

    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宋遇宁急忙摇着：“不是，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

    是他自小就太过依赖她，太她，所以才对她产生了烈的占有，不想让任何人把她抢走，包括她的男朋友。

    至于为什么从亲变成了如今这畸形的，他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八岁的时候缩在她怀里，受到她和男人不一样的，让他对两的好奇心达到峰；

    或许是十岁的时候不小心推开她房门，看到正在换衣服的她曼妙的，让他第一次觉到的躁动；

    也或许是十二岁那年偷偷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接吻，看到那个男人的手在她上一抚过，看到她被扒光了衣服躺到男人，看到她诱人的在男人的颤栗，听到她一声声媚的……然后，那样的场景现在了他当天的梦里，他变成了那个压在她上的人，完成了人生第一次梦遗。

    再后来，一切好像都以可见的速度变得不一样了，他比从前还要嫉妒那个可以和她无比亲密的男人，他一边虚伪地安着她说“我支持你”，一边却恨不得她赶和那个男人分手。

    每一次她离开家，他都在不停地想，她是不是又去见那个男人了，那个男人是不是又脱光了她的衣服把她压在，那个男人的手是不是正在抚摸她的，抚摸她的，那个男人肮脏的是不是又了她。

    无数个夜晚，她都会现在他的梦里，有时巧笑嫣然，纯洁得像个天使，给了他最温的拥抱；有时赤，得如同鬼，勾着他尽，让他一次次地在梦攀上。

    他知作为弟，基于那层血缘关系，他这样是不对的，可他本控制不了自己。

    他也曾无数次地尝试放她，自己去欣赏边的同龄女孩，可天底的女人除了她，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能让他那般悸动和牵挂了。

    这么多年来，他嫉妒着一个又一个男人，着一个又一个可耻的梦，一边谴责自己，一边又无休止地幻想他会是她边最后一个男人，不是被她疼的弟弟，而是可以疼她，可以拥有她的男人。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整躯落到地毯上，宋遇宁靠着沙发，捂着脸，痛苦地呢喃，“是我心理变态，是我畜生，是我……”

    “不是的。”她坐到他旁想拍他的肩，意识到什么之后又赶把手收回，只柔声安，“你很好，你是全天最好的弟弟，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从来都没怪过你。”

    全天最好的弟弟？可他本就不想当她的弟弟，为什么他们要有这层血缘关系？

    他抱着膝盖，将埋去，阖上，死死咬着，不发一语。

    然后，他听到她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章鱼，我们……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他整个一震，她应该也觉到了，立刻改了：“不，不是心理医生，心理咨询师就好，不用吃药的那，就……就找人聊聊。”

    所以，在她心里，他果然就是个变态，是个心理畸形的人。

    不过，这确实是事实啊。

    他慢慢抬起来，艰难地朝她笑了笑：“好啊，我听你的。”

    这一刻，看到他这个笑容的瞬间，言淼只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腔里穿过，狠狠扎了心脏。

    她实在没办法了，她也不知要怎么办，可是他的反应告诉她，她刚才的话就是在往他心里刀。

    她都能这样痛，那么他呢？

    “章鱼……”她想歉，想开安，却本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笑笑，指了指她的，“能再借我靠一吗？最后一次。”

    小时候，每次他心里难过，便会安静地趴在她上，只要她拍拍他的肩，抚摸着他的，很快他就能睡着，等一觉醒来，什么烦恼都会被他抛在脑后。

    言淼静静地看着他，。

    他轻轻地靠过去，趴在她上，喃喃：“你别难过，也别担心，不要睡不着觉，我会乖乖去看医生，我会好的。”

    睛又酸又，言淼不动声地仰起，将要夺眶而的泪拼命憋回去。

    他这个样，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