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玄霸

    05.玄霸

    开皇二十年，又是一年冬天。

    窦氏坐在窗边，看着昏暗的天空，飘落的雪，想起一年前的今天，好像也是如此。

    陈善意垂首而。

    小寿星们呢？窦氏回，笑问。

    一年之，夫人改变许多，不复之前清淡冷清的模样，柔和几分。

    陈善意也笑，都起来了呢，娘在给他们穿衣。

    恩。天冷，可得穿的厚实。窦氏顿顿，继续说，尤其是三娘，女儿，属寒，可不能冻着了伤了。

    陈善意失笑，三娘才一岁，夫人就已经想到十年后的事了么，夫人对三娘当真是疼至极。

    不过不止是夫人，全府上至老夫人，到各仆役都十分喜郎君的嫡女。

    乖巧伶俐，聪慧可。六月能语，八月能立，十月识字，天赋异凛，惊为天人。

    虽然二郎也是机，十月就习得说话，两相对比，还是三娘更令人惊叹。

    今日是二郎和三娘的周岁，郎君早就大发请帖，宴请诸君。府从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今日晨起更是手脚并用，焦烂额，力求不差错。

    这不仅是为了李府的颜面，更是为了能让小公和小娘过个开心的生辰。

    当然，重是小娘。

    陈善意笑声。

    窦氏疑惑的看了她一，问：想到何事如此开心？

    陈善意便：只是想三娘惹人怜，今日府的仆役和婢们格外卖力，大约是为了讨小寿星公的心。

    一提到女儿，窦氏就很欣。三娘从不哭闹，也不怕生。偶尔有胆大的仆役上前问话，她也不怯，从容的应上两句。

    学会了走路，也不会像二郎那般调跑，找不见人影。

    得女如此，窦氏心甚。

    三娘呢？抱来我见见。窦氏吩咐。

    陈善意知自家夫人想女儿了，抿笑着称是。

    三娘在厢房，由娘给自己梳发。

    娘并不是她的娘，是二郎的，她是由阿娘喂养大的。

    不过娘负责照顾她和二郎。二郎已穿整齐，小儿垂髫，很是可。

    她看了看铜镜，是和二郎一模一样的脸。

    那么大概她也是可的。

    三娘幽幽叹气。

    娘惊讶，三尺小儿居然会叹气，可转念一想三娘早慧，于是问：三娘何事烦心？

    无事，只是想阿娘。三娘抬起一张粉的小脸，睛的。

    娘怜的看着她，系上衣带，柔声哄着：待会就能见到了

    三娘。

    刚巧夫人边的侍女陈善意过来接三娘到夫人那边去。娘又给她加了一件披风，抱给陈善意。

    三娘小小的，的，陈善意抱着并不吃力，只是怕她冻着，就加快了脚步。

    经过院，遇见了大郎。

    陈善意屈膝行了个礼。

    大郎走过来，看到了侍女怀的妹妹，也很兴，伸手了幼妹的小脸，三娘今日就是满一岁了呢。

    三娘似乎不满意他的动作，嘟了嘟嘴。

    李建成笑开了。不过他也知天寒，不宜在室外待太久，向陈善意：是去阿娘那么？

    是。

    那快去吧，宴后我去看看阿娘。

    陈善意也不推脱，快步离开了。

    宴会辰时开始，男在前厅，女在后殿。

    李渊在主位，朋满座，胜友如云，他和诸位朝的同僚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二郎在娘的怀里，一双圆的睛眨眨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后殿里，老夫人在主位，窦氏在她右手边，三娘坐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在座的各位大多是朝命妇或者说县主贵女，说的话题大多也是围绕着朝事务或风韵事展开。

    窦氏神淡然，她一向对宴会兴趣恹恹。怀的三娘原本坐的端正，约莫着是累了，摇摇晃晃的倒在自己怀里。

    窦氏里带着些笑意，扶她坐起，轻柔的说：秀宁可不能在这里睡着。

    三娘一抖，抬看了阿娘一，板起一张小脸，郑重的。

    窦氏怕她无聊，令侍女拿了些米糊糊过来。三娘已经断，现在的吃大多是米糊或面糊，掺杂着和糜。

    三娘看到吃，来了些神。窦氏轻笑着拿起勺，一一的喂她。

    三娘吃饭时也很乖，不说话不跑。窦氏本不用亲自动手，但她乐意幺女，看她张大嘴一住勺的样，脸颊鼓鼓的嚼着的样。

    一小碗的米糊糊，量不多，三娘一会儿就吃完了。窦氏拿贴的手帕，仔细的拭着女儿的嘴角残渍。

    主位上的老夫人看了一这边，缓缓的移开视线。

    宴后，自然就是抓周。

    婢们在榻上放置印章、儒、释、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木制短剑、钱币、帐册、首饰、朵、胭脂、吃、玩。

    前厅李渊哈哈大笑，抱起二郎，置于榻上，：去抓个喜的玩意过来。

    二郎也是不怕生，宾客满座，众目睽睽之他站起，摇摇晃晃的向前走。

    白的小手一只握着印章，一只拿着短剑。他转，咧开嘴，牙床，笑的开心。

    宾客纷纷对李渊恭喜，抓了印章，则谓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

    娘上前抱起还在笑着的二郎，对诸位大人行礼。

    一位丰神玉朗的男站了来，广袖博带，姿飘逸，：听闻大人还有一女，乖巧聪慧，不知抓的是何？

    李渊定睛一看，说话的人居然是太史令，连忙使人去后殿问。

    太史令看了一李家二郎，骨骼清奇，又看了一他手的木制短剑，笑：二公来日必有叔德风采。

    想了想，笑着继续说，没准又是一段雀屏选的佳话。

    窦氏的母亲是北周武帝的，襄公主，父亲是上国窦毅。窦毅认为自己的女儿不是等闲之辈，在选佳婿时想了一个办法：让人在门屏上画了两只孔雀，凡是两箭各一只孔雀睛的，就招为女婿。前边有几十人都没有，到李渊这儿两箭都了。窦毅喜不已，便让女儿嫁给了李渊。

    一时雀屏选之事广为传。

    李渊笑着摆摆手，正说些什么，有婢上前禀报。

    三娘抓的是印章和书。

    李渊微愣，太史令则是眯起睛，意味的笑着。

    叔德好福气，我听闻二公和三娘是龙凤胎。太史令对李渊，都可承家业，又一文一武，正是人龙凤。

    恭喜恭喜。

    李渊愈发不解，都可承家业？女怎么可以继承家业？而且家还有大郎，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