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存在的理由

    叶禹是谁？

    一个自私的胆小鬼而已。要不要来份饭后甜？

    得到这样一句敷衍的回答，徐停云并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酸酸地接过陆泉递来的小盘。上面是一块糕，间的夹层叠满了通红诱人的草莓，被切破的果莹莹的，把雪白的油染成粉红。

    他恹恹地叉了一块嘴，唔！

    被这惊讶的一声引得抬，陆泉便看着徐停云呆呆地睁着，意犹未尽地着嘴，嘴角还沾着一朵油。

    陆泉被他的傻样逗笑，这大半块都是你的，慢慢吃吧。

    这可是萧戚买的糕，随随便便就六百多块，当然好吃了。而且徐停云住了这么久的医院，吃得都清淡无味，忽然来这么妙甜的一，当然瞬间就沦陷了。

    自觉丢脸的徐停云轻咳一声，连忙低吃起糕。

    陆泉带着笑意把没吃完的饭菜盖上保鲜放冰箱，就卧室拿睡衣准备洗漱。走房间才意识到一些问题，探向客厅，徐停云，你行李箱里有床单有毯吗？

    没有，只有些衣服。徐停云上也反应过来，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吗？

    可就算来得及买也来不及洗，陆泉想了想回：我柜里还有一条净的，先给你用吧，明天再网购。

    那我先洗澡啦。

    嗯。

    目送她了浴室，徐停云着甜的油无声笑起来，任由那丝柔的甜味从尖蔓延到直落。似曾相识的对话，似曾相识的既视，让他一回到医院里那段相互依靠的生活。

    在她走后的一周里，他同时怀着回忆和期待两矛盾拉扯的沉闷躁动，一数着近乎停滞的时间等着今天的到来。

    她会不会忽然反悔了？忽然就不要他了？一旦升起这样的念，无底的恐慌便立即将他心攻占。反正他脚坏了，本没办法跑过去确认。没有任何证明，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那些带他走的话会不会是一时兴起？她转就把自己忘了，就这样把自己丢在这个冷冰冰的医院，留在这个空的夜晚？

    泪滴答一声落在盘里，油再也看不见。

    陆泉洗完来，肩上还搭着发的巾。见桌边没人，便走客厅，透过半开的玻璃门，找到靠在台边的徐停云，他站在光亮的边缘，面向无限延伸的黑夜。凉的夜风把他的衣服鼓，灰绿的落地窗帘也轻轻泛着涟漪。

    黑蓝的幕布远，在星星的楼栋，有一架变幻着彩灯的天正在缓缓转动，仿佛它正是维持世界运转的齿。

    陆泉站到他边，阵阵夜风带走上的气气，让她舒服得眯起睛，那是游乐城，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玩吧。

    嗯。徐停云期待地，收回视线趴到栏杆上，枕着手臂看向她，虽然神舒展，沉甸甸的神却复杂地难以辨析。

    怎么了？

    就是，他顿了顿，还是说了来，忽然觉得活着也好的。

    夜风把这轻盈的回声送陆泉的耳朵，了她的发。

    在医院里，我一直在等着今天。时刻想像着今天会是什么样，会发生些什么，我们见面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莫名亢奋。甚至想着，我要是一直断着，而你一直呆在医院里也好的，

    可当我真正站到这里的时候，那么多的幻想我却一也想不起来了。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不能让我安心。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真实的。

    这里才是我的家，对吗，陆泉。

    注视着他忐忑脆弱的，陆泉的心柔来，抚摸上他的脸，当然啦。

    还有，抱歉之前没去医院看你。

    徐停云闭蹭着她温的手心，那我要你的补偿。

    什么补偿？

    今天晚上，我想和你睡。你离开后，我睡觉都不安稳了。

    陆泉狐疑地收回手，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卖可怜。

    见状，他当即耷拉着眉，得寸尺地凑过来蹭她的脸，好不好，就今晚，就今天。

    短刺的发丝地蹭着陆泉的脸颊和耳朵，陆泉被他闹得直想笑，终于双手固定住他磨蹭的，好啦好啦，你属狗的吗徐停云？

    他自己的发也被磨得的，右边的细发在风里翘着，脸颊乖巧地被她夹在手心间，见到她轻快的笑脸，便也甜地抿起。微侧过脸，亲吻起她的拇指，睫垂落，影拉。

    那你想养我吗？

    说话间，他的尖在她的指面一而过，像极了壳的，鲜而神秘地勾起人窥探的望。

    拇指不自觉着他弹柔的嘴，小指着他脖上温的动，陆泉顺从本心，抬脸就吻上他的嘴。

    呼瞬间碰撞，刚压住他的嘴，陆泉就尝到草莓糕淡淡的甜味，正要迎上他开启的嘴，忽然想到自己才刷了牙。这个打岔让陆泉立即往后一躲，等等--

    而这一显然没能接住徐停云的倾，拐杖也靠在栏杆边，让他顿时失去重心就要向前倒去。狭窄的台本没给陆泉反应的机会，就被他的往后一推，接着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徐停云的额就这样直接磕到玻璃门上。

    陆泉被压在间，眨着睛愣了几秒，就十分不给面地笑声。暧昧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徐停云撑着玻璃起，委屈地起额。

    对不起哈哈，对不起。陆泉环住他的腰，莫名埋在他膛笑得停不来。闷闷的笑声震动，徐停云本气不起来，压了压也跟着瞎笑起来。

    大晚上，两个人就这样在台抱成一团傻里傻气地笑着。

    一会儿，陆泉才笑眯眯地抬起脸，不笑了不笑了，额还疼吗？

    疼死了。他正对着客厅的灯光，亮亮的睛里满是快乐的笑意，说来的话一也没有说服力。

    于是陆泉侧过脸亲了亲他脖上的痣，让他忍不住嗯的一声缩了脖，去洗澡吧，洗完了就让你上我的床，怎么样？

    那、我勉原谅你。徐停云想伸手抓抓那，可双手正环着她，为了缓解难耐的意便这样抱着她在玻璃门边摇来晃去，把陆泉闹得直笑，好一会儿才把他送浴室。

    为了方便他卧室，陆泉把门敞开定好，自己坐在床看着复习册，听到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才抬起。

    你不方便就睡外边，我睡里面，这样方便。

    好啊。徐停云把拐杖靠在床柜边缘，坐上床。还好他材瘦，两人睡一张单人床也不算太挤。他拉起米毯盖上，便乖乖地侧躺好，抬专注地看向陆泉。

    慢慢安静的空间里，边人起伏的呼声，渐渐传递的温在陆泉知神经里愈发清晰，被这难以忽视的视线打扰，她终于伸手遮住他的睛，还看。

    徐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