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西（完）

    完全清醒时，你正侧坐在上，背后是乔凡温的怀抱，他一手拥着你，一手握着鞭，扬起落，打得腹噗噗作响。

    儿跑得飞快，风呼呼的刮过面颊，你打了个嚏，意识去看自己的手。手没有刀，手心净净。仿佛刚刚发生的那一切不过是个噩梦。

    我了什么？为什么？

    你什么都没，安娜。

    他多么温柔啊，一定是他把我手上的血净了。

    他死了，是吗？你问，扭去看他的脸。

    他了。

    压在心里的石消失了，那闷闷的，让你窒息，让你昏脑涨的觉消散了，你呼一气，问：我们去哪儿？

    看那边。他指向前方，你的家。

    农场上荒草丛生，有两只脏兮兮的绵羊卧在杂草，听到开门的声音，它们伸脖，呆呆地看向你们。走近了，你认它们是呜呜和咪咪，你最的两只小羊，它们的曾经多么洁白，多么柔，你每天都要为它们刷洗，然后把最新鲜的青草喂给它们，而现在，它们变得那样瘦弱，那样苍老，上的发因为时间没有修剪，变得的，一直拖到地上，背上的发则纠结成了块状，尾黑乎乎的，几只黑苍蝇绕着它们飞舞。你挥手赶走苍蝇，唤小羊：咪咪。呜呜。它们一动不动，只是呆呆地注视着你。它们不认识我了，你想。

    它们是你喂大的小羊吗？乔凡问，他也蹲来，伸手去摸它的。

    小羊不耐烦地站起来，咩咩叫了两声，又拿脑袋撒似的你的胳膊。

    是呀。瞧，它认我了。你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涌眶，我没有家人了，我只有小羊了。远，你曾经居住的房只剩几焦黑的木支架，支架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乔凡环住你，你的靠在他怀里，心里到悲伤又同时受到幸福。

    你想为他们安葬吗？

    不。你摇，我妈妈很喜这片农场，她一直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每天喂，给羊接生，清洗动们住的农舍，她所有的时间都在农场上，我想，她愿意睡在这里。让这些活来的动陪着她。

    你再次抚摸小羊的，回忆起童年时和它们朝夕作伴的日。那时你太小，没有朋友，就把小羊当作朋友，你对它们说话，跟它们游戏。后来你大一些，妈妈送给你一只小，你不再和小羊玩游戏，每天骑着儿在草场上自由自在地驰骋，再后来，你会骑着到镇上的市场买蔬果，人人都回看你，他们说你像公主一样漂亮，你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活的女孩，你觉得自己会永远快乐，大后变成真正的公主，和王一起骑着儿飞城堡里。

    米莉亚。你转，对乔凡说，我的名字是米莉亚。

    他站起，牵过你的手，我更愿意叫你安娜，这是你为自己取的名字，不是吗？

    是的，我不再是米莉亚了。你踮起脚，想要亲吻他，他低，吻在你睛上。我多快活呀。你笑起来，心里甜又幸福，就像是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我可以去任何地方，任何事。

    你由他抱上鞍，这匹比你童年时拥有的那匹小大得多，也壮得多。它跑得飞快，很快便远离了农场，远离了格镇，风起沙尘，望不到边际的荒原上，动着幽灵一般的风草，它们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就像那些幸福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