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猎人（三）

    够了，那些早就过去了！她猛地推开他，摇晃着站起来，一阵目眩，是联盟给她注的抑制剂在发挥效力来之前，应她的要求，他们给她注了两，足够她撑过这个血月。

    你讨厌我，我是家族的叛徒，没错，可那又是为什么呢？我受够了你的惩罚!难你没有犯错吗？如果你那时听我的，就像今天这样，我就不会离开这里!命运就会是另一模样。她太激动了，以至于脸颊都烧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起走到窗边，窗外是漫天的飞雪，雪纷纷扬扬，他摊开手掌，一片六雪落在他掌心，迟迟没有化。

    夜如雪，永不消逝。他合拢手心，再摊开，雪消失不见，就像他独自生活的这许多年月，没有留任何痕迹，除了间歇的焦渴和望满足后的无尽空虚。他回，背靠窗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惩罚你。我只是厌倦了。

    那句诗似曾相识，还有那句我从没想过要惩罚你。她慢慢平静来，神地望着他的脸，认了他上某来自过往的气息，是少年时的哥哥，醉心于艺术，喜诗歌和绘画的哥哥，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神总是带着忧郁，即使是一件最微小的事也会伤害到他。

    而她的确曾经伤害过他，没错，他受伤太。她被得骄纵太过，又从不愿意去理解他的那些事。在心底里，她希望那只是他的罪孽。可她已经逃避了太久。

    有时候命运也是可以改变的，对吗？现在我回来了。再一次，她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心里重新生。这一次，她不会逃开，她要直面他的罪恶了，她想和他一起抹去那些记忆，然后他们永远在一起，真正的永远，也许你会原谅我的，每个哥哥都会原谅他的妹妹三次，不是吗？

    没等他回应，她又问：联盟说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再那个女孩，你给她喝那个是不想伤害她，你是真的改变了，对吗？

    我不会改变。

    可是联盟说你很久没有再猎杀人类那些曾经伤害我们的人，他们都死了，你不会再

    类似这确认他已经变好的说辞，四十年前她已经重复过无数遍，他变了神，她就是来说这些的吗？

    你现在是联盟的猎人，还是说客？

    我

    我只是厌倦了。妹妹还是那么任，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他顿了顿，还有，我要那个女孩。

    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该待在联盟里。

    窗外风雪肆，希望的火苗刚燃起就被熄灭了。她浑发抖，因为气愤，伤心，难堪。

    为什么？她问，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为什么？那个女孩对你了什么？

    她让我找回了一儿和人亲近的觉。

    和人亲近的觉。

    明明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他要在这个蹩脚的乡女孩上寻找这觉？

    是童贞之血的味让你昏了吗？哥哥？

    男人把转向窗外。

    她很讨厌他这副旧式贵族派，这自恃贵的傲慢态度，还有这从不和她吵架的隐忍。

    你上她了。这只是一句诱饵，她想听他说那句否定的话。哥哥不会上那傻女孩的，他已经独自过了一百年，那女孩就是个刚断的小孩，傻乎乎的她会理解他吗？

    ？他嘴角过一抹自嘲的笑，那不是我杯里会有的东西。

    那么她呢？如果她知了真相，你猜她会怎么？唔，她会怎么说？我被一个嗜血的怪骗了？

    在说这些刻薄话的时候，她觉心里的伤似乎正在慢慢平复，希望又重新占据上风，至少哥哥绝不会上一个不知从哪里冒来小女孩！

    她盯着他，想要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哪怕只有一瞬。

    她会上我的。当然，那也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她陪着我。

    她后退了一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话里闪烁着奇异的温柔，而那声调就像他曾经摸着她的发，低声哄她睡觉时一样。

    夜漫漫，雪落尽的时候，夜晚才会结束，而只有最洁白的那一片雪才能够治愈被困在黑暗的灵魂。吉普赛女人的那句谶语在此刻竟然变成了真实。多年独居的哥哥竟然变成了一个圣，一个猎杀者开始痴迷于他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