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榭府事(四)

    玛德琳被哥哥箍在怀里，久久无法睡。

    第二天早晨，她竭力佯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指着女仆艾莉给自己拿来了一件淡紫塔夫绸裙。束腰、衬、鱼骨裙撑，一件件穿好后，她坐在梳妆台前，往脸颊上轻轻扑了些粉。红的无法遮掩，但镜的她看上去已经是个端庄的淑女了。

    罗德里克走来，正看到她映在镜的白小脸，他笑了笑，叫女仆去，自己走到妹妹边。

    妹妹这样装扮起来也不错，可哥哥更喜你穿那件白睡裙。将她从到脚打量一番后，他作了评价。

    玛德琳别过脸，轻声回应：没有人每天穿睡裙。

    罗德里克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他直起，睛看向别，也没有人不自己的哥哥，还每天和他作对。

    上帝说要你的丈夫，而不是哥哥。玛德琳心想，她努力不去看他，以此来维持刚刚恢复的健康。

    过了不知多久，门边的落地钟表响了九，打破了室的沉寂。

    医生应该到了会客室。罗德里克转向她，同时向她伸一只手，他的脸上又现平常的神。

    玛德琳看了他一，将自己的手轻轻放上去，由他牵引着，穿过走廊，沿着螺旋状楼梯向，来到城堡一楼的会客室。

    会客室的陈设还残留着哥特时代的暧昧哈痕迹，窗帘是带有黑印的天鹅绒帷幔，沉重古旧得仿佛随时都会落，墙上象征地挂着几幅家族祖先的画像，于城堡新主人的私人趣味，罗德里克的画像也在其。医生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相极富，他的五官完对称，希伯来式的鼻梁略显傲慢，略微向的嘴却显得温柔敛，但那双过于明亮睛里却透醉心于宗教或艺术的人才会有的狂激。

    医生在来厄榭府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家族的秘密，传闻他们代代都是近亲通婚，留来的后代虽然稀少，然而却并不像医学研究认为会有的那样染上神方面的疾病。虽然他们大多英年早逝。

    医生一边研究这些画像，一边思索病理和血缘的奇特联系，在他里，没有什么是神秘的，一切都可以归于医学，比如玛德琳小，显然就是血缘的受害者。

    然而当他转过，看到迈着淑女步行走自如的玛德琳小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散发着紫罗兰芬芳少女在光里向他走来，和昨天那个浑僵发抖的女孩判若两人。

    此时敦正行着如火如荼的工业革命，世袭贵族的荣光早已日薄西山，连带着他们特有的礼仪也一并走向式微。

    因此罗德里克向医生伸去的手没有得到回应，但他并不在意，只是自然地收回手，和玛德琳一起在医生对面的沙发上坐：如你所见，医生，我的妹妹睡了一夜，病似乎完全好转了。

    医生看着前这对年轻人，回过神来，哦，是的，看上去是这样。不过，依我的经验，病症是否完全好转，还是要依靠医学的手段证明。他说着掏自己的行医笔记，上次提到的关于玛德琳小的神创伤

    玛德琳瞥了一自己的哥哥。神创伤？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懂，却听见哥哥的回答：只是一叛逆神和天主教教条，了她的那个词怎么说？对的，神经。

    医生纸上记了一笔，接着又问：请玛德琳小说说昨天醒来后的觉，比如脑里的思想，躯的变化？

    这句医学研究的例行问话十分平常，然而玛德琳看到了医生怀疑的目光，她忽然张起来，好像他已经穿了她的秘密，知了她因为哥哥的靠近在自己上引发的变化。

    那觉的变化又邪恶，是淑女在面对哥哥时不应当有的，她知那个不洁的词，，在修院里读过的黄纸小说通篇讲述的不正是少年少女的故事？可她只是好幻想，神却受着修女嬷嬷的规训，从不曾想过要亲上演那些又疯狂的戏码。

    上帝有没有说过禁止女人幻想？纵和，到底哪一个才是违背了教旨？她的脑一时混不堪，低，看到哥哥的手，的手指，微微突的骨节，抚摸着她的脆弱的心灵无法承受恶的诱惑，昨晚的又开始在她上肆。

    罗德里克偏过，看到妹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他一只手看似无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代她了回答：她醒来后两条没有知觉，不能床。

    医生扬了扬一侧眉，这对兄妹实在奇怪，妹妹一句话不说，全由哥哥代答，可昨天他听到过她的尖叫，绝不是哑，是药剂过量了。他匆匆写了她的病例：肌僵直症，女，年龄

    玛德琳小今年多大？有没有过经验？

    罗德里克正玩着妹妹的发辫，听了这句，转向医生，这些和她的病症无关吧？

    医生耸了耸肩：为了确认病症，先前在有过经验的妇女上也发生过类似玛德琳小的症状，不过学名却完全不同。

    罗德里克搭在椅背上的那只手来，虚拢着妹妹的肩膀。

    玛德琳竭力保持着镇定，她听到哥哥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十八岁了，有过两次经验。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天。

    她躺在床上，掀起自己的睡裙，白的，上面缀着丝。她把裙掀到小腹上，叫着，哥哥，你瞧

    她张了张，却发不声音，前旋转着哥哥那张熟悉的脸，她奇怪地在上面看到了疯狂疯狂和温柔，那张脸低来，似乎要吻上她她尖叫一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