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沒事了

    常念的外傷不嚴重，臉側和上的傷消毒處理過就好，但因為暈昡和呼不順的問題，一連了幾種檢查，確認是因為緊張而引起的過度換氣，症狀過後就無大礙，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晚。

    護士把她推到病房，門外站著兩名警察，竟是單間病房，徐宇立不在裡面，常念有點慌張，回頭問護士小：「跟我一起來那位男士呢？」

    「我不知啊。」這護士也是剛剛隨她從診斷室過來的，扶她搬了床後把輪椅泊好：「我幫你問問吧。」

    「謝謝。」常念拉好被，盯著外面的走，等來的是另一位護士小：「那位先生本來在這等的，但我看他止不住血，剛剛讓他去處理傷了。」

    她知他也受傷了，在救護車上救護員都圍住昏昏沉沉的她，只讓他先著傷止血，聽說血不止，陡然坐不住，探頭探腦等他回來。

    隨後一名女警敲門進來，面相年輕友好，對她自我介紹：「因應你們要求，今晚全晚都會有我們伙計在門外駐守。」

    常念一送進來就推進了急救室，接連又搗了幾個檢查，自己也是胡裡胡塗的，哪來得及跟警方要求什麼，沒有多問安靜地點頭應了，又望向門外。

    「陳兆豪已經因為涉嫌非禮和傷人被拘捕，他目前有傷在另一家醫院，那裡也有警方人手看，你不用擔心。」女警放輕聲音安撫，幫她倒了杯溫：「如果你準備好的話，我可以先為你個筆錄供。」

    常念抓皺了被，搖搖頭：「我想等我律師來。」

    「哦，當然可以。常小你並不是嫌疑人，只是協助調查，不必太緊張。」

    常念對安充耳不聞，一門心思張望，直到走廊上那個心心念念的人現，焦急地往床邊移了移。

    門的警察為他開門，他尚未站定，一腔溫湧來，徐宇立收緊手臂回擁，在她額上親了兩，一把抱起光著腳的常念，輕輕放回床上，稍微鬆開臂彎打量她的臉：「醫生怎麼說？」

    「過度換氣，他還說急救的人得很好。」徐宇立輕輕回笑，右外側爆了血絲，眉角蓋住一張紗布，起表來兩眉一一低，有點稽，神裡的憂心不散，低頭瞄了她的肚：「那剛剛吐是...」

    「午吃太多了，本來就有點消化不良，加上嚇到了，醫生開了腸胃藥給我。」常念不知他所想，凝視男人微怔的臉：「你怎麼樣？」

    「被車劃到，縫了兩針，小事。」他剛剛邊縫針邊筆錄，從警員得知阿豪鼻樑骨折了，相比起來他這兩針也縫得化算，轉頭望向女警：「錄供了嗎？」

    「還沒有，常小說想等她的律師。」

    「我就是，她現在況不適合錄供，之後我們約個時間上警局補吧。」

    這方面對受害人多有酌處理的空間，女警應好：「那還是需要留一些資料，方便聯繫。」

    「好。」他望一懷沒打算撒手的常念，回：「這樣吧，麻煩你在外面等一，等她其他家人來了，我再去跟你處理。」

    其他家人？

    女警剛病房，常念便抬頭質問：「你叫我爸來了？」

    徐宇立理所當然地點頭，卻被一秒前還嬌滴滴軟綿綿的她推開，怪責：「你怎麼跟他講了啊？又不是什麼事。」

    常家成有血壓，他也是知的，若不是大事都不會去打擾他老人家，反問：「這樣都沒事？怎麼才算有事啊？」剛才的驚心動魄尚歷歷在目，他終究是去晚了，又心疼又內疚，連忙轉了風：「但現在沒事了，以後都不會有事。」

    再不願，他通知家裡人也是合合理的，常念抬手輕輕撫過他臉上的紗布，語氣有點可惜：「破相了，會留疤嗎？」

    他一窒，表僵：「留疤了你嫌棄？」

    「嫌啊。」她笑得雙瞇瞇，若不是臉頰小都還裹著敷料，真像個無事人一樣。

    常家成幾乎是在停車場直接跑上來的，把謝琴遠遠落在後頭，進了門卻只站在門，望著床上的大女兒，突然有些邁不開腳步。

    常念從徐宇立懷撐起來，用被把雙蓋好，喚他：「爸。」

    「哎。」他朝徐宇立頷首，過來伸手想抱她，在她面前卻生生轉了個角度，改成搭在肩膀上：「傷著哪裡了？」

    「一點傷，不嚴重的，你別急。」

    「好，沒事就好。」他喃喃，上上掃視，兩手了肩膀，又她的手臂，重重呼一氣：「沒事就好。」

    徐宇立打電話通知他的時候，也說她暫時沒有大問題，只是氣不過來，現在一看已經神奕奕，比一邊的徐宇立還俐落一點，提著的心放來，體突然有些乏力，在桌上面紙印去額上的汗，著一邊的椅坐去，徐宇立趕忙過去扶了扶。

    謝琴拎著一個大袋趕到，也是噓噓的，望到老伴的模樣，就知他體力透支，對常念說：「琴姨給你收拾了些日常用品。」放東西隨勢坐上床邊的椅，皺著眉頭把常念的鬢髮往後繞，她聽聞過傷勢，親目睹才放心：「來，給琴姨抱一。」

    「沒事了，琴姨和你爸都來了。」常念起初有些僵，但屬於女軟柔溫的懷抱很快就說服了她的不適，把臉埋在謝琴的頸窩，微微有點汗濕，還有一乾淨的皂香，轉過頭望向父親，徐宇立正給他遞，兩個男人低聲說著話，她有些鼻酸，蹭了蹭謝琴：「我沒事的，別擔心。」

    這溫和陸的景象沒一會就被橫衝直撞進來的常悅打破，她像一枚小炮彈一樣，門警察都攔不住，直直撲過來壓住了常念的。常念吃痛低，旋即徐宇立就上前把她拎起：「小心點。」

    常悅雙手在半空揮了揮，擠進謝琴前面坐上了床，半天前還神采飛揚的，現在落得一傷痕，還差點遭人羞辱，忍了一路的淚在眶蕩了兩圈終於落來：「」

    常念沒有料到連常悅都知了，真不知徐宇立還告訴了多少人，未待瞪他，就見他跟著女警去留資料，只好獨自手忙腳亂應付痛哭涕的妹妹，把她摟懷裡，安：「我沒事，不用哭，我沒事。」

    「嗚對不起，都怪我」

    是她擋著不讓徐宇立送常念的，又是她把常念送上那輛車，若不是她，常念就不會遭此委屈。她愈想愈生氣，恨不得扇自己兩掌，又捨不得放開，哇哇地痛哭著，把常念前的布料都哭濕了。

    「沒事，不關你的事啊，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阿豪的說法，他已經跟蹤了她幾日，就算不是今日，也總有一日會遇上意外。她拍著常悅的背，細聲安著，不想反惹來更強烈的嗚咽，上氣不接氣：「可是可是我應該要知的啊，我應該要救你的，可是嗚都是我我有...我不知。」

    此此景似曾熟悉，有點似那日半夜常悅夜闖新居，把徐宇立揍了兩，然後就在她懷嚎哭起來。

    常悅有沒有重生了，她不知，她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