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意外了(上)

    常悅的生日在六月，正是各個學生都忙著預備期末大考的時分，卻因著她生日，特允自己放一個周末假，拉著常念和她去逛街，兩妹在網紅甜品店外排了大半小時，終於吃到一個糕。

    托兒心聘用了幾個新員工，運作順暢，今日有韓奕坐陣，她可以久違的偷個懶，然後午上律師樓跟大黑簽約。

    常念從大二開始就一直在不同的幼教機構實習，社會後更是忙得腳不著地，竟不知上一次像這樣，光天化日無所事事地浪費時間是多少年前了。

    常悅著叉上最後一點油，依依不捨：「不如再點一個吧。」

    一直望著窗外的常念轉過頭來，見盤像已經洗過一遍那麼乾淨：「好啊，你再點。」

    「你怎麼了？不合胃嗎？」常念雖然把自己的份都吃了，卻提不起勁的樣。

    「不是，很好吃。」窗外有人快速跑過，常念嚇得一個激靈往內縮，也不知在躲什麼，驚惶不安，哪裡看都不對勁，她也有點怕，縮著腦袋，睛跟隨窗外的人影追上士，認不是誰，再細問：「這是怎麼了嗎？」

    常念喝了一冰，回首環顧室內一圈：「我老覺得有點的，好像被人盯著。」

    「被人盯著？」常悅也跟著她看了看周圍，這店內不是小女生就是小侶，不見什麼異樣，搔了搔頭：「你要是怕的話，我們先回家吧，簽約讓韓老師來？」

    她揮手表示不必，搓了搓手臂的雞：「說好了陪你生日吃吃吃的嘛，你再叫一個嗎？還是去一家。」

    於是常悅又拿起餐牌，猶豫再三：「那還是不叫了吧，我們去吃火鍋，那家每一桌都是包廂，比較隱私。」

    常悅正值收快、消耗大的年紀，常念可沒有辦法跟她這樣吃，到午上到律師樓時已脹著胃，徐宇立的助理來接待，安排他們稍坐：「不好意思，徐律師還在開會，我幫你們倒杯飲料吧。」

    常念於是要了杯茶，常悅在前台左顧右盼，回來坐在她邊，呢喃：「我好像來過這裡。」

    「你來這裡什麼？」連常念上來的次數也是一隻手掌數得來，更別說常悅一個生，還待細說，茶未到，徐宇立先從裡面走來，徑直跟大黑握手：「不好意思，會議延長了點。」

    然後自然地把手伸到常念面前，就被旁邊的常悅擋開：「不用握了，裝什麼熟。」

    他對常念瞇瞇，收回手臂，請三人辦公室內。常悅一看室內的擺設，不知所起的熟悉又浮現，護雛的刺馬上立起，把常念的手摟得緊緊的，聽徐宇立問要喝點什麼，幾乎沒有思考就回嗆：「喝什麼啊，簽完就走了。」

    「小悅。」畢竟在他公司，屢屢落他的面總是不好，常念輕聲制止，常悅才後知後覺發現大黑也略顯無奈地看著她，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但還是死跟在邊。

    「剛剛那位先生已經在幫我們沖茶了。」大黑嘗試緩和氣氛，話音剛落，助理便托著杯進來，常念拿起其一個紙杯給她：「你去沙發那邊等我好嗎？」

    她委屈地回望常念，只摸了摸她的頭，屋裡還有大黑和助理兩個外人，她也不好撒潑，乖乖搬到沙發邊去了。

    合約前後調整過幾次，徐宇立已經事先給他們看過，簡單領著讀了一遍合約，把這個版本裡修改了的地方仔細說明，確保雙方都明白後就可以簽字。

    常念一手翻頁，一手拎著公司印蓋章，平均用力使圖樣清晰顯示來，徐宇立留心盯著，在她放公司章時遞上筆：「每一個旁邊都要簽名。」

    合同終於簽，大黑一貫朗地笑：「合作愉快！以後要拜訪你們多多指教了。」

    「互相學習。」常念和他握了握手，轉頭笑瞇瞇望向徐宇立：「這次謝謝你。」

    輪裝客氣，他也不弱，彎起角跟她路：「不必謝，我應該的。」

    大黑看看兩人，也不覺奇怪，只說：「國內的律師真是好啊，這麼快搞定，我以前在國外，簽個樓契都要約好久。」

    徐宇立揚揚眉，若有意地瞄了常念一：「次有需要也可以找我。」

    「當然當然。」回應的卻是大黑，常悅從沙發後探頭來，誇張地對他型說：「你休想。」

    完了天都半黑，徐宇立剛好班把他們送樓，大黑的女朋友已經等在門，便先行離開了。常悅晚上約了松杏和幾個同學在附近的KTV唱歌，看著時間差不多正要離去，卻見本應分揚鏢，自此老死不相往來的徐宇立湊近常念，拋了拋車鑰匙：「上車？」

    「上什麼車？，我送你去坐車。」   她急急把常念拉開，站在馬路邊招車，邊數落：「他走過來你要閃開啊，別被他佔便宜了。」

    常念無可奈何回首，對徐宇立扁扁嘴，對方舉起手機搖了搖，轉頭面前停了一架計程車，還來不及和徐宇立別，妹妹已經把她了上車，直接跟司機講好家裡地址，利地把車門關上，轉對著他趾氣揚，滿滿勝利者姿態：「你別再肖想我。」

    徐宇立忙著低頭給常念發餐廳地址，沒有聽見她說什麼，仰首保持禮貌的笑容：「我先走了。」

    常念這頭拉好安全帶，那頭手機就收到徐宇立的訊息，頭也不抬跟司機改了地點，車速明顯放緩了些，不一會男人就追了個電話來：「我在你後頭，你車了等我一。」

    她聞言回過從車後窗望去，果然見到他的車在不遠的後面，甜滋滋地回：「嗯，那餐廳你訂座了嗎？不然要排好久。」

    「早訂了，不然等你妹又找上門還吃不到。」他的語氣充滿怨憤，常念嘻嘻笑來，哄他說：「我就知你早準備好了。」

    「反正我任勞任怨，幫你搞合約還要受她的氣，這事怎麼算賬啊？可不是親兩完的了啊。」

    「那就三，別生氣別生氣。」她嗲著聲，怕被前頭的司機聽到，放輕聲音：「等見面再講，你好好開車。」

    放手機，大黑在群組裡發了兩個招租鋪位資訊。

    他雖是土生土長，但走多年，對這個發展急速的家鄉可真是相見不相識，在選址上多有小心，時不時發上來讓她們參詳。常念對上面所說的地域有些印象，搜索後果然是這兩年新發展的區域，印象還沒有什麼好學校，但好在是新區，發展潛力不錯，於是在群組說了自己的意見，和韓奕大黑討論了一會，抬頭再看窗外，對著陌生的景皺了皺眉，打開手機的地圖定位，更覺不對：「不好意思大哥，我要去恒天商場，應該不是走這邊吧。」

    她以為司機只是一不小心走錯路了，還把手機向前遞了遞：「剛剛那路不應該拐彎的，現在走銀山路就」她望清了司機的側臉，突然被一雙無形的手住嚨，後涼一陣發涼，回頭整條車空空如也，跌坐回去強嚥一，抓緊了安全帶：「你要帶我去哪？」

    「常老師，你別怕。」阿豪微微往後望她，那頭象徵的金髮已染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