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

    谭珍娴被带到了谍参的审讯室，齐姎自然不会对她客气，命人牢牢将她铐在刑椅上，大有一副要把她扒的架势。

    用以炮烙的炭炉里堆满火红的煤块，滋滋地冒着灼人的气，是这间暗的屋里唯一的温度。齐姎立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将各刑拿起来一个个端详，仿佛在挑选什么艺术品，烈焰倒映在她的瞳孔里，好似两簇鬼火，跃着，衬得她仿佛来自地狱的阎婆鬼差。

    谭珍娴知她在这里惺惺作态无非是想击垮她的心理防线，默不作声地由她摆，要说唯一令她不适的，倒是一屋的血腥气，简直令人作呕。

    齐姎终于挑了铁钎拿在手，缓缓踱步到她面前站定，代吧，你跟来南边，有何居心？

    我是来投诚的。谭珍娴语气平静。

    我劝你老实，别耍样，齐姎用铁钎轻敲掌心，与寒铁相，发极轻微的啪啪声，听着却令人骨悚然，男人会被你的迷惑，我可不会。

    我既说什么你都不信，又何谈甄别？你抓我回来，只是为了愤吧，因为我睡了你看上的男人？

    齐姎的脸一阵青一阵紫，旁边的书记员听见谭珍娴犀利骨的反驳，都尴尬得不知该如何笔。

    臭婊！齐姎猛地欺上前，拽住她发往后狠狠一扯，谭珍娴的便被迫仰起，对上她凶狠的目光，说！你留在他边，到底想什么！

    被扯得生疼，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般折辱，淌在骨血里的邪恶因在蠢蠢动，她就是这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善人居，便如芝兰室，可遇到恶人，她必定以恶制恶。

    她闭了一睛，再睁开时，齐姎分明瞧见她的逐渐起了变化，这个看上去柔弱无依的小女人，不但没有被她的气焰吓怕，反而像是一株被唤醒的毒莲，由向外散发一沉的气质来。

    你们齐家可真有趣，女儿想嫁的人，却是老想杀的人，到底是谁在拖谁的后呢？她不轻不重地，在齐姎耳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齐姎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愣了瞬，等她悟透了这话里的玄机，立刻意识到不妙，她立起，使了个，让屋里的人都先退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珍娴看她反应就明白了，这女的果然不知自家父兄的勾当。

    不妨我们来场易吧，如何？

    齐姎不屑地勾了一角，就凭你也和我谈易？我可以把你折磨到跪来求我，这屋里的刑，你扛不过十样。

    谭珍娴一脸失望，冥顽不灵，看来你对他所谓的慕也不过停留在表面。也罢，不成人，便仇人，总好过相忘于江湖。

    她这闪烁其辞的样倒令齐姎心里敲起了边鼓，父亲一直忌惮卓君尧她知，父亲斩除政敌的手段她也知，莫不是真如这女人所说，这次的行动是父亲策划的？

    思及此，她心便多了几许烦，可依旧虚张声势，我杀了你不就没人告诉他了吗？

    愚蠢，你如果现在杀了我，卓君尧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只会把这笔账计到齐家的上引起双方更大的对立，更何况，你是想在他心里留一个因妒生恨，公报私仇的毒妇形象吗？

    你！齐姎气急败坏，手直接狠狠掐上了谭珍娴的脖。

    被厄的谭珍娴呼顿窒，瞬间便觉到上气不接气，齐姎的手还在毫无轻重地收，她的脸逐渐憋得通红，腔像是要爆炸一般痛楚。

    面前这女人狰狞的脸孔逐渐模糊起来，狗日的，她快要被掐死了

    就在她即将窒息的前一秒，齐姎收了势，大量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肺腔，她抻直不住地咳，狼狈不堪，就听齐姎在她上方居临地发话，还跟我嘚瑟吗？

    谭珍娴艰难地平复着呼，哑然低语，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你能杀光现在他边的所有女人吗？

    齐姎竟从她这话里听一丝悲怆，仿佛她曾亲历过这许多似的，心不由产生了些许动。

    她拉回微怔的神智，你到底是谁？

    实不相瞒，来南边非我所愿，充其量不过卓君尧一时的见起意，可待男人兴致一过，女人还不就如隔日黄，凋敝飘零。谭珍娴的脸上写满无奈，我实在是个微不足的小角，但确知你父兄对卓君尧起了杀心，想必你不愿面对这等残酷局面，若你能择机助我离开，待我去后，我愿与你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破了你父兄的计划，如何？

    她满真诚，倒不像在说假话，但齐姎依旧将信将疑，你莫要在这里构陷，有何证据证明我父兄策划了刺杀行动？

    你可以问问你的私生弟弟齐赞丞，他便是这次行动的狙击手。

    齐姎心里一咯噔，这才真正把她的话当回事，若说父兄行刺卓君尧是她编造杜撰也就罢了，可她怎么会连祁赞丞的存在都一清二楚？她家这个私生一直都是影般的人，除了少数几个亲近的家人知，外人绝无探知的可能。

    她来回踱了几步，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漏，你若真是个微不足的角，怎会对此等机密了如指掌？莫不是卓君尧已经知晓了此事，让你故意来唱双簧？

    若我与他唱双簧，刚才便不会求你助我离开；若他已知晓此事，刚才在车站亦不会这么被动，这样有什么益呢，打草惊蛇，让你们早提防？

    那你到底是从何探知？

    谭珍娴已经想好了用谁来当挡箭牌，

    张伯川，是张伯川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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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先放上来，虫容我慢慢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