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是的人

    开，二月清风相比冬日和。旭日冉冉升起，清晨第一缕光洗礼昨夜细雨留的霾。

    卯时，婢们已起开始忙活府事宜。习惯了早起的作息，祝妙菱很累，仿佛才刚合，便本能地在这时辰醒来，她撑着迷蒙的意识想翻，方察觉自己被人压着半个。

    有人，手脚并用地与她四肢缠。

    再细听，耳边传来清浅规律的呼声。

    她微微扭，女人冷艳绝的颜容赫然映帘。

    这还是第一回在靖瑄边醒来。

    昨夜折腾得太尽，该红的地方还未消，她眨了眨酸涩的，仔细看向边人。

    看着看着，忍不禁抬手，指尖轻轻挲女人近乎完的腮颊曲线，祝妙菱暗暗叹了气。

    靖瑄固然，但祝妙菱清楚知晓，自己并不是为所惑。当初还未见过面的形容时，她便为之悸动。

    一开始还是畏惧靖瑄在上的份，想着脆当断则断，不要再纠缠，不久却成了将军的媵侍，像是被命运推着一步步走向她，自己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

    很多事还不明白，但也许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不必自卑是否攀，亦不必勉是否离别。便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她，心那份无安放的喜也算有了寄托，有了着落。

    往后能在她旁醒来，共同迎接朝或风霜，何其幸事。思及此，角不自觉扬起一湾甜甜笑意，她靠近，微凉的小嘴轻轻贴了一对方额际。

    像是碰到了又像没碰到，祝妙菱不敢停滞，悄悄退开，再抬时，意外及女人笑的睛，盈亮迷人。

    心漏了一拍。

    靖瑄似是一早就醒了在装睡，千等万等终于等到姑娘的吻。那双勾人心魂的眸看着她，毫不掩饰的说：不够。

    指尖挑起颌，转瞬化被动为主动，女人的柔印上少女，尖过珠，轻轻描摹它的形状。

    嘴上微微的意，祝妙菱意识伸了，不意外也到靖瑄的，便自然而然地相贴，尖相抵，既倾诉自己的心意，又回应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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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晨曦透过窗棂照来，厢房里的地面，摆饰，寝榻，一一件，都被覆上一层柔和，恰如靖瑄的吻，不带，尽是怜惜，恍若一轻羽，轻缓而细致地挠着她的心。

    小手搭在女人，少女说不的柔弱与怯，任对方予取予求。

    不知过了多久，靖瑄缓了来，祝妙菱犹疑地看了看她，那只不知何时游移在自己腰际的手转而抚上脸颊。对视着彼此，靖瑄像是极克制地：暂且放过你。

    小姑娘眶浮着一圈淡淡乌青，发丝凌，上多是浅不一的吻痕，睛与一般红，全然是被人蹂躏惨了的模样。

    靖瑄懊悔昨夜太过放纵，说话间更是温声细语：起梳洗，用膳罢。

    这人此番良心发现，倒是人意料。祝妙菱笑了笑，正说些什么，侧墙突然响起叩叩叩的敲击声。

    她转望去，觉着那漆成檀木的墙似乎又不是墙，叩门声如此清脆。随即，慧莺的问话清晰传来

    驸爷，起了？

    啊，果真不是石墙。

    祝妙菱怔愕，靖瑄已起整理衣衫，边对着那扇暗门：这就过去。

    清冽的男嗓音。

    前明明是靖瑄，同床共枕时也确认她是女的躯，但她竟能以男声言语？

    那声腔，听得是靖瑄原来的嗓音里添了某些音，不知经过怎样的转换，变成了男声。

    上面，穿好衣，看了看一旁兀自呆傻的少女，靖瑄底漫起笑意，忍不禁回于白皙额际印轻吻，我先去传膳，一会儿过来。

    这回又是原本沉柔的女声。

    想了想，应是技。

    幼时途经市井，有擅技者当街卖艺，能仿得少女、老妪、稚童、男、老叟等声，可男可女，可老可幼，甚至哞狗吠，鸟啼兽鸣，各式禽畜，惟妙惟肖。

    如此来说，靖瑄以男声，便也不是件多惊世骇俗的事。

    祝妙菱看着靖瑄大摇大摆的打开暗门离去，两三间，透过门隐约瞧见正房梁上的双喜贴字。

    公主府为三院制，正房为主居，其左右两翼建有耳房，自昨日起，东耳房作媵侍所居。这祝妙菱是知的，但她不知正房与耳房之间相连的墙，还留了一扇单薄的木门。

    所以，自己昨夜那些令人羞耻的声音，隔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面红耳躁。

    待祝妙菱衣衫齐整地踏房门，便是恭谨地候在公主门前，等候吩咐。

    饶是昨夜某人让她腰酸麻，她也没忘记，自己是婢。

    媵侍，唯多一样侍寝，平日与寻常婢无异，只是她要好过些。别的婢兴许要教掌事调派各样杂活，而她仅须跟在公主后，听一人差遣。

    规矩是如此，但在此前自己与公主素未谋面，于大婚前几日才去的毓秀，俩人并无实际主仆谊，公主有慧莺近侍奉，她多是在帘外候着，使些跑传话的轻巧活儿。

    可见毓秀人手充裕，并不需要别的婢，而公主却多此一举，擢一名与自己生份的婢为媵侍。

    而这婢，偏偏是她，是与驸爷原就有着纠葛的她。

    事到如今，心里时不时冒的那疑惑已不攻而破。除了靖瑄从作梗，还能有谁会觊觎皇里毫无存在的小婢。

    威勇神明的将军，用这等手段将她自里摘来，又堂而皇之地令她以媵侍名义跟公主府。费这些心思，就为了与她夜夜宵？

    竟是莫名有受若惊。

    少女思绪万千，天行空，侧房门不知何时打开，踏一靛蓝影，手腕一拉，牵起人儿过正门而不，径直往东耳房，边走边略显不满地：怎么不在房等我。

    婢是公主

    近侍二字还未，那厮立即声截断：你是我的。

    面的抿，明显不悦。不知为何，那语气又像极与人抢糖吃的孩。

    祝妙菱眨了眨，顺着：嗯，也是你的。

    此句不该有'也'字。靖瑄一面推开房门，仍不忘严厉纠正。

    不过随一句话，也值得这般一本正经？祝妙菱不明就里，仍是顺从：嗯。我是将军的，是靖瑄的，是的人。

    早摸清这人脾，顺摸总没错。

    靖瑄听罢，果然不再无理取闹，方才抿的畔弯了弯，似乎十分舒心。但是，自己不在公主跟前候着，转一圈就让靖瑄拉回房，擅离职守，若教人报上，少不得挨罚吃板。

    似是看穿她的心思，靖瑄一笑，得意：我与公主请了，令其他婢替你的位置。你往后只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