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接风洗尘

    鹧鸪哨和老洋人灵说了提亲一事，两人俱喜，又独自在那厅里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就见得代向他招手示意，于是连忙起跟上。

    代是生在玉树一带的康女，材大却纤细有度，鼻，肤与原人士不同，但是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她原本就是藏族，对汉人的男女大嫌所知不多，因此封玉锵单单让她来找鹧鸪哨，免得鹧鸪哨尴尬，这封玉锵心思缜密可见一斑。

    代也不扭，说到：魁首无需担心，我已经将小师妹背上的伤得了，这线用秘药浸过，七天之后就可拆去，那时节无痂无创，再养个几日便可大好了。只得一条，小师妹可不能仰躺，否则容易压到伤。

    鹧鸪哨称是，心想这藏地女果然不同，丝毫不见扭，便是床笫之间的事也一应明白代，好生磊落，倒显得他堂堂男儿扭扭。

    封门仙的住在三层，到了门代略略叩门，也不等应门，直接推门而。

    小师妹！我带搬山魁首来看你啦！代心无遮，可封门仙不禁害臊，又看她把鹧鸪哨推房转就走，心这怕这槽事现在已经是传遍满了。

    不过这生死一番，二人还未得亲近说话，此刻既然已经不用避嫌，自然是赶亲说话。说到提亲一事，封门仙面羞，只说她师父师母皆是不拘之人，必不会为难于他，想来不过是问问家门，叫他无需担心。

    鹧鸪哨又看了她背上伤，虽然是的妥妥当当，但是光看那针脚就让他发麻，心难安。

    以后决不许你不顾生死，以犯险，知了吗？鹧鸪哨捧了那小脸，心是无限的后怕。

    师兄，我知那贼畜生一鼓作气是要掏心挖肝，若落在你前如何了得。我挡在你前的时候就知，左不过受些之苦，并非鲁莽行事。师兄别担心，更是无须自责。我们千辛万苦回到玉树，你还要见祖师婆婆，我们还要去找雮尘珠。若你把我当不能摔打的矜女儿，我如何为你分忧与你共退？封门仙倒是握着鹧鸪哨的手安起他来了。

    鹧鸪哨闻言，不禁拢她怀，两人依偎着说话，郎妾意恩重，自不必说。

    到了晚间，果然有门人来请。两人也不再避讳，双双赴宴。宴上老洋人与灵和封门仙的师兄妹坐在一起，这群人年龄相仿，看来似乎已经结了，此刻正在说笑。二人与封门仙的师父师母同桌，到了桌前，鹧鸪哨殷勤贴，落在封玉锵里，看的他面笑意。唯独那乌欣，倒是面沉如。

    封玉锵给众人斟上素酒，便：贵派门人不宜饮酒，这是素酒，里面有些药材蛇胆之类，补气，魁首远行辛苦，不妨多饮几杯。

    早在那林外听得都玉锦说搬山门人不可失血鹧鸪哨就不觉诧异，又听得封玉锵此言，心便是再也不住话了，随即问：敢问前辈，为何对我族细枝末节之事都如此了解？

    他此话刚，却见得封玉锵和乌欣二人面难，心不好，怕不是问到尴尬事了。

    只见封玉锵些无奈笑容，又：贵派门人隐遁江湖已久，我们所知皆是我师父教的。仙儿他们是晚辈，不像我们成日陪在师父边。我师父年事已，人老了难免嘴碎。把那些个陈年旧事翻来覆去的说，听的我耳朵都起茧了。她老人家说，贵派门人年过而立，金血症发，血粘稠不动，故饮酒去无法化解，所以饮不得。这样零散的话也不知说了多少遍，现你们来了，她一定兴。

    封玉锵原本是的笑容，说着说着竟一丝悲切，乌欣握了握他的手，看着鹧鸪哨说：师父见了魁首一定兴，师兄不觉得，魁首的与金元前辈的画像有些相似吗？

    嗯？封玉锵正坐细瞧，面喜：师妹好力，竟是有五分相似。贵派原本自西域而来，与汉人面相略有不同。初见时不觉得，此刻看来，魁首倒真的与金元前辈有些相似。

    封门仙少陪她那祖师婆婆，自然不知金元前辈还有画像留，心里觉得这总是个好事。这鹧鸪哨可另有所思，他是个细心的人，听闻封玉锵这般说，心打颤若是这老前辈垂垂老矣，神思糊涂，说话间有错漏遗忘之，该如何是好。

    合该这封玉锵是一掌的元良，他毫无武功，能够服众全靠他一颗七窍玲珑心。此刻看到鹧鸪哨颜便知他心所想，于是对鹧鸪哨问：魁首看我和师妹，可否猜个年岁？

    鹧鸪哨凭白遭此一问，心里恨自己之前怎么没问过仙儿父母寿岁。但看他们二人面相，再算仙儿岁数，只得胡一猜：我看前辈龙神，乌前辈顾盼生辉，约莫是刚知天命吧？

    不想其余三人皆大笑，笑罢了封门仙才说到：我师父今年七十有二，我师母四十生我，如今是正正六十六岁。

    饶得他是闯江湖多年，自恃博闻广记，也吃了好大一惊。这封玉锵若说面相，实不到六十，那乌欣是个不惑之年未垂暮的人，二人竟然都到了古稀的岁数。心里实在惊讶，又知封玉锵这是在安抚他，只得连连拱手敬酒，心也放了方才的疑虑。

    这二人又问了鹧鸪哨些琐事，无非是岁数家乡，父母名讳之类。

    听羽儿说，魁首手奇绝，颇有武功，还能使枪？乌欣问，她和封门仙一样，都是自小练武，自然对此好奇。

    师妹这样问魁首，魁首除了谦辞还能说什么？你也是练家，看魁首骨骼魄，便知他手不凡。人家相貌也好，眉宇之间倒跟我有些相似。封玉锵自是知乌欣想要为难鹧鸪哨，此刻如何不回护。但他此言一，满桌的人无不侧目，就连隔桌的老洋人和灵都盯着他。

    封玉锵是个书生相，又没练过武，到了这岁数难免臃，脸上也生些赘，虽说是有些富贵相，但是与鹧鸪哨刀劈斧砍一般的冷峻面容如何相比。

    正要尴尬时，不料鹧鸪哨竟叹到：前辈何此言，晚辈哪有如此福气？单看前辈面容，就知是慈心救苦济世活人的名医，饱读诗书世事明的学究。晚辈一介草莽半生奔波，只怕是凶神恶煞目凶光，何敢与前辈相提并论？

    鹧鸪哨这一番正正拍在了上，乌欣一时瞠目不住的看着他，就连封门仙都是一脸诧异，唯独他一本正经。连老洋人听得此言，觉得师兄这拍的都让人上。真真是为了娶媳妇，什么话都能说来，是条汉！

    封玉锵面喜，连连夸他。乌欣见此，心好个一派的魁首江湖上的英雄，竟如此刁，三言两语就将封玉锵哄的服服帖帖，胳膊肘往外拐。果然是男人靠不住，一切还得靠自己。

    魁首尝尝这火煨鹌鹑，仙儿一向喜。乌欣说着就给鹧鸪哨盛汤。

    鹧鸪哨何止刁，他原本就有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在江湖上他都能连哄带镇将陈玉楼这一方的总瓢把轻松压制，这两位前辈退隐江湖多年，要讨他们的好岂不是轻而易举？但看那封玉锵满面风，只要将这乌欣哄得了，不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