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杂 （2383字）

    夜逐渐昏黑，与先前枯山的地界不同，界大上日夜分明，与凡界无异，只是此的修大多相怪异，丑陋不堪。

    寻芳被漆炎领不知何时设的军帐，一路上看到不少脸带赤麻的兵士，还在和系统嘀咕：你说，这漆炎是不是也和他们一般丑陋啊？

    她只知这位王昂，傲慢得惹人生厌，再加上赤红如血晶般的睛，还未有机会探究他盔甲之的容貌。

    因为寻芳一行人的变故，漆炎令在此休整。

    是。相貌相对正常朴素的亲随俯拱手，然后恭谨地退了。

    寻芳在帐站定，不动声地观察着四周。这军帐也与漆炎本人一般张扬奢华：粼粼银丝织就的黑布匹是军帐的底，其富力的晶琉璃珠缀其，低调的黑案几后，是同样鎏金的宝座，珍宝玉石镶嵌其，排布成一幅栩栩如生的岩浆图景。硕大的褚红级石被当作漆炎案几的垫脚石，在特殊的法阵光阵阵，引得寻芳有些不适。

    漆炎转在宝座上坐，也在打量她，等寻芳被那些个珠宝都快刺得时，终于结束了令人难耐的沉默，开：人修，你是怎么来到界的？

    寻芳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辞：我本是妖族，并非人修，通过妖族的领地来到界，只不过，因为路上遭到变故，落到往冥之地，好不容易才走来。

    妖修...漆炎微微颔首，虽然寻芳这一番话明显有所保留，他也并没有追问，显然对来路不太在意。

    你将在往冥之地经历的一切都说与我听。他命令。

    寻芳于是详细地和他阐述自己的经历，从掉枯开始，再到遇见李寻等人走那地界，当然，有关于冥王与系统的事她一概省略不提，虽然有被搜魂的可能，但，合盘托也并非明智之举。

    漆炎态度傲慢，神冷漠，几乎是面无表地听完全程，也许是对一些细节并不兴趣，他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指节略显杂地轻敲着，寻芳瞄到，果断省略了多余的描述，只重说在窟的景。

    ......石棺刻满了不知名的文字，当我们打开之后，里面跑来一个金的小球，直接击了我的同伴，以至于他昏迷至今...

    漆炎瞥了一她怀里始终护着的男人，手一伸，玄明的躯就不受控制地飞到了他手上，他把人搁在旁仔细端详，力游走，只见玄明膛一阵，寻芳顿时张起来，生怕人给他坏了。

    侣？他嗤笑着问，寻芳不知该还是摇。

    漆炎看她那张的样，到无趣，随手把人丢回去，嘲笑一声：真没用。

    寻芳赶忙接住，仔细端详，发现基本无碍，松了气。

    漆炎没了兴致，便挥挥手把她打发去：行了，你去吧。

    寻芳连连称是，临走前，迟疑地多问了一句：请问，我的另外两个同伴现在怎么样了？

    漆炎不耐地扫她一：短时间不会死。

    寻芳还想再问，整个人就猝不及防被扔了来，差摔个狗啃屎。

    两旁的守卫目不斜视，她拍拍自己的，又不敢骂人，恨恨地呸了几声，把嘴里的草屑都吐来。

    也许是为方便监视，寻芳被安排在主帐旁边，这可让她大为郁闷，就在漆炎边上，这让她怎么逃？

    不过，就算并非王帐，这个单独的小空间也被布置得颇为豪华，描金的床凳，琉璃盏，屏风上是栩栩如生的绣品，底的地面也被压实了，铺上一层厚毯，若非外的野外环境，她还要真以为这是哪间级客房。

    寻芳把人安置在床榻上，摸摸冰异常的锦被，问系统：你说，漆炎是不是有钱烧得慌？

    系统诶了一声，居然说：你怎么知？漆炎每年都会在狂怒期烧掉不少石，基本都是几个大城一年的贡稅吧。

    还真烧？寻芳咋，不过很快注意到另一个：等等，狂怒期又是什么。

    小布偶歪歪：啊，我忘记和你说了吗？

    它接着介绍：界一共有三类人，原生、杂，还有修，其原生杀戮最重，多由极端环境诞生，无穷无尽，生杀无数，原来所有修都是由原生幻化而来，不过后来由于族与外族的合，额外产生了杂生一类，多被称为杂，早些时候是最低贱的一群，近几百年来，由于仙两界局势慢慢和缓，一些仙族的杂生也渐渐得到了更重要的话语权。

    可这些与狂怒期又有什么关系？寻芳说着，给门画了个小障法阵，这才掏浴桶来几日劳顿，她肌都困乏了。

    小布偶上浴桶边缘，晃晃继续说：狂怒期，仅存在于杂生上的病症，每隔一段时日发作，发作时，会彻底堕落为原生，失去理智，渴望大肆杀戮，不过王历来都仅承认原生血统，漆炎的杂份并不为外人所知，而是我据比对推断来的。

    漆炎是杂？有趣。寻芳将自己埋里，嘻嘻笑。

    漆炎号称是六大王的最战力，一是因为他个人实力，二是因为其治军严肃，有随枯拉朽之力，征战无数，若不是早年立的不可侵犯誓言，他现在早已吞并了几个域，成了半个界的主人。

    寻芳，我们现在被他逮住了，以后该怎么办呢？系统不无担忧地说。

    寻芳动动手指，又了，掬一捧洗脸，叹气：其实，我自己要找机会脱倒是不难，只是还带着个拖油瓶，她指的是昏迷的冥王，而且，小竹被抓住了，我总不能不。

    也是。系统沉默来。

    他们没提到女主，主要是因为，女主总是运气惊人，无需劳烦他们惦记。

    那你知漆炎这次大规模行，又是为了什么吗？寻芳撑着脑袋问。

    这相关的信息有限制，我找不到。系统摇。

    这时外一阵兵甲的丛丛脚步声响，寻芳屏息，侧耳去听。

    一帐之隔，几位级兵士正结伴走向漆炎的王帐。

    拜见王。他们立于王帐前，齐齐躬行礼。

    来。漆炎喜怒不辨的声音从帐传来。

    将士们于是拨开帐门走去。

    这...似乎是要议事？寻芳猜测。

    接着她便鼓动系统：对了，你不是可以无视禁制吗？快跑过去偷听一。

    我？小布偶连连后退，满是惶然，寻芳，你疯了吧，要被发现，我就会被烧成灰烬的。

    寻芳嘟囔着：难不成让我去？你要是没了，我再给你新塑个就是了。

    系统就是不肯，它直接把自己藏在被里，死活不肯来了。

    寻芳无法，只好自己化成原形，偷溜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