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

    孔旭安那边如何喧闹暂且不提，单说林书媛。

    她着后那灼灼的目光走了好远，才觉到终于没有人再盯着自己了，总算是松了一气。

    真不知她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倒霉，总是遇见鬼也就罢了，现在连妖怪都来了，他们难就不能换个人扰吗？

    想不通，他们到底是看她什么了，她改还不行吗？

    烁金阁就在不远了，林书媛门前抬看了看天，太才刚刚升到东南方，可她已经撞见一鬼一妖了。

    这样的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

    她幽幽地叹了气，不心里如何郁结，日总归还是要过去的，所以她也就不再多想，提起裙角迈了烁金阁的门槛。

    烁金阁的伙计一见她来，立满脸堆笑地迎接，神在她上一个劲的打转，我就说今儿个怎么总有喜鹊在门外叫呢，竟是严夫人要来。夫人快请里间歇一歇，我们东家昨天了些好茶叶来，特意嘱咐我，要专门等您来了才能泡呢。

    林书媛面带浅笑地了声谢，跟着伙计了里间，她落坐之后才觉得有些渴，大概是赶路累了，不一会茶上了桌，她便大大方方地端起茶盏喝了两。

    这茶清香扑鼻，先是微苦，了却又返起一些甘甜，及时缓解了她的渴。林书媛慢条斯理地放茶盏，微笑着赞了一句：的确是好茶。

    喝过了茶，也就该办正事了，她从随的绣包里拿一叠纸，到伙计手上，这里是这个月的十张新样，麻烦你拿去给东家瞧瞧，有什么不妥贴的地方我再改。

    伙计双手接过样，看着就要碰到林书媛的指尖，她抢先一步收了手。

    瞧您这话说的，您画的样那都没得挑，怎么会有不妥的地方？夫人稍等，我这就给掌柜的拿过去。伙计仿佛没发现自己差碰到她，哈腰地要走。

    这时一人从外面走了来，三十来岁的年纪，面白微须，气质儒雅，与求财重利的商人相比，反倒更像是个读书人。

    这人便是烁金阁的老板贾宏善，人称贾先生。

    贾宏善朝她走来，文雅一笑，严夫人今日果然来了，甚好甚好。

    贾先生。林书媛也起寒暄，今天是月底，正好把画好的样拿来。

    哎呀，严夫人可是我的生财宝珠，千万不要多礼啊！贾宏善伸手，想要着林书媛的肩让她坐，不过林书媛动作更快，没等他碰到自己就坐了去，不动声地说：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贾宏善微微一愣，上又笑了起来，坐在林书媛边，不跟我客气就好，想当初我这烁金阁生意不好，若不是有夫人相助，只怕现在都要开不去了。

    他有些过于亲了，得林书媛心里不太舒服，不过她也给他一个钉，只要贾宏善识趣，倒也不必撕破脸。

    不知上个月的那些样如何，客人们可还喜？林书媛不跟他闲谈，只聊正题，这次的新样与上次的卉图样不同，每一款都是蝴蝶，相式也不尽相同，如果有上次的客人来买，可以告诉她们这些鸟图案用在一起也是很相的。

    贾宏善拿起样仔细观瞧，越看越是满意，夫人果然才，这次的蝴蝶金钗与上次的牡丹胜可谓是相得益彰，绝啊绝，真是太妙了！

    他看看样，又看向林书媛，神直勾勾在定在她脸上，直到她带冷意地看了回来，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还不快去给严夫人取银！贾宏善呵斥伙计掩饰尴尬，转过脸来又是一派雅正端方的模样，上次那卉的面就卖得极好，全都是夫人的功劳啊。

    贾先生太过客气了，我不过是了几张样，真正厉害的还是您的金银师傅。

    林书媛与贾宏善不咸不淡地聊着，等到伙计拿了十两银来，也没心思多待，谢绝了贾宏善的殷切挽留，转离开。

    贾宏善盯着那婀娜的影发呆，即便是看不到了，也没有把视线收回来。

    他拿着这十张新的首饰样看了一遍又一遍，疼的自己念叨着，这些样的确是好东西，有了它们又能卖不少钱去，可是每个月都要给十两银去，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啊。

    烁金阁的首饰面许久没有新样式，渐渐的就没有什么人气了，若不是有林书媛的样在，前两年就要关门大吉了。最初这十两银贾宏善给的相当痛快，可他后来就开始心疼了。

    他是赚了不少钱，可谁又会嫌钱多呢，对吧？

    唉，天不公啊，要是那小寡妇能不要钱还白给我画样就好了。

    伙计上弯着腰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贾宏善听得前一亮，真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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