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肖则周六在SKP有个手表品牌活动，粉丝们早早聚集，围得不通。

    粉丝除了举牌支持的，还有一波罩着装整齐划一的，举抵制姜棠牌——“决抵制柜骗捆绑炒作”。

    他一早预料到这况，姜棠和经纪人也先后对他打过预防针。

    本以为自己能控制好，没想到怒意来得如此烈。

    人的愤怒，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抗拒。

    肖则清楚，自己之所以如此，其实与粉丝态度无关。他气的是自己只能睁睁看她被诛笔伐，什么都不了，甚至不能公开表达支持。

    每个男人都希望成为所之人的避风港，   他不在乎她比他有钱、比他成熟，但他很在乎她能不能依靠他。

    抗议粉丝很有素质，没有行任何破坏活动，全程静静举牌，活动得以顺利行去。

    肖则一如既往，笑温柔，包括经纪人薛天在，没人发现他已经到达爆发的临界。

    主办方安排了问答环节，名记者都是提前选好的，问题和谐得不像话，诸如“你对品牌有什么看法”、“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规划”等等。

    临近尾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记者，忽然有人声喊话，“请问你之前知姜棠是同恋吗？你们是约好了炒作吗？”

    现场蓦地沉默，主持人笑容一瞬尴尬，停顿几秒，勉找回快语调，“好的，问答环节到此为止，面请大家移步店，与我们的品牌大使一起探寻本季新品设计理念。”

    见主办方打虎，经纪人也不表态，粉丝不了。

    “你凭什么造谣，骗人的是姜棠，关肖则什么事。”

    “就是，有什么证据证明炒作？”

    “请大家安静一，面我们跟随品牌大使——”主持人还在妄图挽回局面，然而现场已经逐渐失控。

    比起什么品牌活动，到场记者当然更关心肖则和姜棠的事。这可是近期圈最劲爆新闻，两位当事人至今没有任何公开表态，其一个随便说什么，只要与此事相关，绝对能成为爆。

    有人先士卒，其他人也不再憋着，话筒通通对准肖则。

    “你对姜棠的同恋绯闻有什么看法？”

    “姜棠有没有事先对你坦白向？”

    “你们之间是否有合约？”

    肖则脸沉去，笑容消失殆尽，薄抿成一条线。

    薛天暗叫不好，拼命对他使，见男人只是冷冷瞥来一，脆冲上台去，挡在年轻男人前，笑着模糊焦，“谢记者朋友们对肖则近况的关注，我们从未想过炒作。今天是品牌活动，还请大家将注意力放在品牌上，私人问题先放一放。”

    “这么说你们也被姜棠骗了是吗？”

    此话一，场面愈加混。

    粉丝喊自己的号，记者争先恐后提问。

    薛天大如斗，同主办方负责人低语几句，拉着肖则台离场，边走边小声嘱咐，“千万别说话”。

    记者穷追不舍，保镖能拦住他们靠近，拦不住他们喊话。有个胆大的，趁从保镖胳膊底钻来，拦住几人去路，话筒差怼到肖则脸上。

    “请问你是不是与姜棠有过关系？”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骨，薛天直接黑脸，语气不善呵斥，“你是哪家的，说话要负责任。”

    那人也不怵，被保镖拉住还继续问，“如果肖则真是受害者，为什么至今没有正面否认？”

    薛天正要搬律师，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男人忽然上前，抓住对方话筒，面无表开，“是，我是与姜棠有过关系，她是我的女朋友，有问题？”

    薛天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不止他，所有人都被这番发言惊呆了，人群现诡异的死寂。

    肖则如同浑然不知自己造成多大震动，平静环顾四周，淡定问，“还有什么要问的？”

    有人反应过来，忙不迭开，“请问，是谁主动的？”

    “是我。”

    “你对姜棠是一见钟吗？”

    “是也不是。”

    “喜她什么？”

    肖则目光锁定提问记者，将对方盯得发，他却轻笑，“什么都喜。”

    *

    办公室，周昂盯手机屏幕酝酿。

    他当然关注了姜棠与郭胜楠的同恋绯闻，好不容易压去的念想又死灰复燃：如果他站来替她澄清，哪怕以前男友份，那他们就又有了集……

    “棠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可以什么？他卡在这里，始终没想好怎么说才不会对她造成压力。

    嘴角勾起嘲讽笑意，他笑自己司昭之心，偏还试图遮掩。

    从事件爆发来第一天，这条没编辑完的信息就一直存在对话框里。周昂在等，等那个让她“变心”的人来解围，可那男人迟迟不现，他的心也一天天躁动起来。

    明知她的微博是公司在打理，还是习惯开。

    肖则的地震发言已经火速窜上搜首位，现场完整视频更是第一时间被发布来。因为带了姜棠名字，他才有兴趣看。

    视频结束，周昂转面对玻璃窗，看着窗外城市繁华许久，叹一气，有苦涩也有无以言喻的释怀。打开微信，一字一字删掉对话框草稿。

    他输了，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