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吻我

    男人端走过来，在看什么？

    姜棠接过一杯，指了指那张照片问，你是这个比赛第一名？

    嗯。

    姜棠当然知是他，只不过太惊讶了，需要再确认一。奖项分量之重，绝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到。她小时学过两年琴，见识过钢琴老师对自己女儿要求多严格，弹错一个音戒尺直接招呼手背。八九岁的小姑娘每天雷打不动练琴5小时，好几次被去上课的姜棠撞见边哭边弹。而她的目标比甚至只是18岁能北钢琴大赛前三。

    不难想象肖则付了多少，走到这个程度放弃，基本相当于抛弃自己前半生。

    心底疑问脱而，怎么没继续演奏家？

    男人拇指挲玻璃杯，看着照片青涩的自己神晦暗难辨。

    我也不知，大概就是弹够了吧，想试试钢琴之外的事。

    你父母是钢琴老师？

    差不多，父亲是乐团指挥，母亲是钢琴演奏。

    你很厉害，一直弹到最后，我持了两年就放弃了。停顿半秒，说，其实如果不是真心喜，很难持来。

    女人侧看他，目光沉静如。肖则怔了怔，垂笑，不是没想过放弃，十来岁的时候也闹过，不想弹了，但是父母说他们没有不弹琴的儿，如果不弹就从窗上去。

    他语气轻松，好像讲的是笑话。

    姜棠心脏收，想象不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听见自己父母说这话会是什么觉。

    年少得名大都是从血泪磨来的，只是这份血泪恐怕没人会主动想要。

    肖则顺她目光看钢琴，调侃，要我弹的时候不想弹，结果真不弹了，反倒自己买个琴摆在家里。前面浪费了十八年，现在又浪费时间继续弹。

    姜棠没有笑，反倒有些惊讶，怎么会是浪费，只要了事，就没有浪费的时间。有一说法，人都是因为有过去才成为现在的样，这个过去不仅是愉快的，也包括不愉快的，所有东西加在一起组成了你这个人。她抿一嘴，说，我觉得你现在好。

    肖则收起笑意，沉看她侧脸，目光得化不开。半晌，薄勾起愉悦弧度，你在安我？

    姜棠说完了也觉不大对劲儿。

    暧昧吗？

    同样的话好像对别人说就没那么暧昧。

    她不置可否，走到钢琴前，随手弹《卡农》的一小段，磕磕绊绊，还错了几个音。不愧是施坦威的ModelB系列，音极有质，连她这平都有好听。

    最后实在弹不去了，姜棠无奈一笑，看，这就是没持去的结果，面对这么好的琴也只能过瘾。

    男人专注看她，没有接话。

    她的温柔是成年人的，却又带着一近乎幼稚的真，一旦被破，便会刻意模糊带过。

    如果说人的现在是由过去组成的，那她的过去是什么？是周昂不堪重负逃跑了？

    肖则走过去坐到她旁，示范了五个简单和旋。

    记住了么，弹一遍。

    姜棠扬眉，这是要给她上钢琴课？惊讶归惊讶，她也来了兴趣，乖乖重复一遍。也算有童功，几个和旋难不倒她。

    好，你重复弹这个就行了，剩的我给你补齐。

    什么意思？

    开始吧。

    姜棠迟疑半秒，右手重复弹奏起来。男人双手抬上来，就着她的节奏敲两个单音后，骤然加速。

    单调生被畅柔和的旋律包裹，修十指在黑白键盘上跃盘旋，充满力量又得不可思议，令人眩。

    一曲完毕，肖则侧问，怎么样，再来一首？

    世界级的陪她这个小学生平玩？

    姜棠笑了，。

    他又示范几个和旋，她有样学样，准确但是生涩，肖则再次帮她补齐。

    两个人坐得很近，手臂偶尔叉。她闻到他上洗衣味，很淡，混杂着些许荷尔蒙气息。思绪渐渐被别的东西扰，姜棠心神不宁，手上也错。他弯笑意，桃轻轻扫过来，变调合她的错误。

    当他手臂再次过时，姜棠收回手。

    肖则随之停来，累了？

    我这平太拖后了。姜棠笑了笑，起要走。

    手腕被温掌心抓住，她的神经抖了一。

    半晌，男人声，想听什么？

    姜棠这才吐气，都行，你选吧。

    他想了想，手指再次起舞，柔旋律倾泻而。姜棠端详男人侧脸，邃的，的鼻，薄薄的嘴上还有她的红印，冷峻添了几分妖冶味。

    最后一个音符过后，安静得叫人不安。姜棠问，很好听，是什么？

    他静静看她，一只手抚上她膝盖，摸到一，眸光陡然暗去，结动几，说，伊芙琳的睛。

    姜棠呼凝住，说不清是什么心。

    曲是《汉娜的睛》，她听来了，而伊芙琳是她英文名。

    四目相对，呼一过一。男人嘴开合，声音比琴音更诱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