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怪

    姜棠提前整整40分钟到达电视台大楼，然而有人比她更早。

    会议室，梁彦文见到人，起招呼，“你好，姜棠，我是梁彦文，很兴能够合作。”

    他是香港人，讲起普通话有略显生的标准，笑容温和、神也真挚，握手时微微用力便利落松开，绅士得无可挑剔。

    如果姜棠没记错，梁彦文应该快四十岁了。几条不显的细纹为他增添许多成熟魅力，倒是比十年前更迷人些。他材维持得好，后背仿佛有气在向上拽，整个人、笔直。

    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与各自助理，姜棠心放松，微笑开，“梁老师，您来这么早。”

    梁彦文笑了笑，说，“现在不比当年，要拿新人的态度来才好。”

    他说得轻松，姜棠听得一惊。

    梁彦文被雪藏十年的事人尽皆知，如今复待遇大不如前，个酸楚不想也知，没想到当事人这样大方说来。

    她的沉默令屋气氛略显尴尬，曾晓北正要开，梁彦文先一步替姜棠拉开旁椅，“姜小请坐，别张，都是事实，没有什么不能说。还有别叫我梁老师了，又不是真的老师，叫我彦文或者Vincent就好。”

    姜棠眨眨，莞尔，“好的，Vincent。”考虑到香港的习惯，她选择了英文名，“那你叫我小棠？”这一次，连您都省了。

    曾晓北默默担心，他见多了表里不一的，不敢确定梁彦文是真随和还是伪大度。

    梁彦文不推辞，笑意更，直接改，“小棠。”

    两个人闲聊起来，越聊姜棠越兴。她很喜梁彦文上那老派的绅士，如今不多见了。

    卓灵、瞿导先后现，卓灵着一张现在行的初恋脸，笑起来两粒小酒窝格外生动。

    姜棠莫名想到自家柴犬，顿手难耐。

    人没到齐，瞿导不着急说正事，四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又过十几分钟，最后一人终于姗姗来迟。

    经纪人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便开始忙不迭歉，“对不起，真是太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没想到上一个行程会耽误这么久，我们结束之后衣服也没换，上车就往这边赶，结果还是晚了——”

    肖则静静听着，等经纪人绘声绘讲完路上如何堵车、心如何焦急之后才开，“真的很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

    男人语调清淡倒不失温度，带着些许磁，表、语气不如经纪人夸张，或许正因如此，反倒让人觉得他才是那个更诚心歉的。

    大家都能理解，纷纷说着没关系，姜棠趁机打量几。

    不愧是在众多小鲜脱颖而的人，颜值没得说，五官廓利落分明，气质却是蓄敛的，比她更符合东方审，也比百度百科上的照片更夺人球。

    能击败修的男人，姜棠迄今为止就见过这一个。

    男人视线突然转过来，抓她个正着。

    姜棠这才发现他有一对狭的桃，一不小心便会暧昧不明，可他言行之隐隐的距离是和掉了那份旖旎。

    不等她掩饰，对方已经冲她微微一笑，温柔堪比月光拂面。

    姜棠注意到卓灵脸红了。

    “大家都到了，咱们就开会吧。请大家先看一台本……”

    瞿导直接正题。综艺节目虽然不至于规定好每个人的每句话，但大致走向还是有剧本的。

    一只骨节匀称、修整洁的手现在姜棠面前，是肖则递给她台本。

    “谢谢。”

    男人角上扬，笑容恰如其分，“不客气。”

    姜棠脑闪过一个念，又快又模糊，她没有思，回对方笑容便低看台本。

    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台本第一页，赫然写着两个名字，她和肖则。

    瞿导特别注重保密工作，因此在这次会议之前大家都不知自己搭档是谁。

    肖则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迎上她惊讶的目光，依旧温和浅淡的笑意。

    瞿导介绍完基本信息，突然转，“大家先熟悉互相熟悉一，待会咱们去棚里拍一个小VCR，各自说一两分钟上节目的心和期待，自然就好。”

    等姜棠起，肖则已经来到她边，微笑伸手，“，请多指教。”

    他没有叫她，多上一个字，。

    姜棠握住他的手，修手指附上来，指腹密贴住她手背，严丝合。

    “也请你多指教。”

    *

    化完妆，姜棠坐在专属休息室等待，郭胜楠的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样，顺利吗？”

    姜棠答非所问，“胜楠，我的搭档是肖则？”

    “是吗？”

    “我以为是梁彦文。”

    郭胜楠哭笑不得，“祖宗，肖则有什么不好，得帅，正当红，你知现在多少人想和他合作，你还挑三拣四。”

    虽然很有理，可姜棠还是忍不住说，“他太小了，我怎么得去手。”

    “你想怎么手？”人家是请她是来演谈恋的，不是来谈真的。

    姜棠明白她言外之意，故意开玩笑，“放心，我最多也就觊觎一年轻的。”

    “嗯，记得，别指望弟弟们能自觉准备，这是成年女的自我修养。”

    得，对方比她还生猛，姜棠偃旗息鼓。

    郭胜楠累了一天，难得放松片刻，索继续聊天，“老实说，真人比照片怎么样？”

    “比照片致。”姜棠实话实说，脑闪过肖则堪称完的表现，不吭声了。

    郭胜楠再了解她不过，主动接话，“但是？”

    “我觉有怪。”

    “怎么怪？”

    “就是，”姜棠想了想，从模糊的思绪揪个比喻，“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白天在银行兢兢业业上班，晚上化雨夜的那。”

    “雨夜？”郭胜楠没忍住，眉挑起。

    “对，一很压抑自我的觉。”

    郭胜楠无语，“那叫敬业，我倒希望你也能多压抑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