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心动

    傍晚，唐绵晚自习请了假来，照上次的地址找到了贺崖的家。

    这片住宅区从外面看着就不年轻了，往里走就更显老态——小区的牌已经褪得看不清了，电缆成地挂在外面、楼梯扶手锈迹斑斑，墙上布满了癣小广告。唐绵绕开堆放的杂走陈旧的楼，边走边数楼层数。

    贺崖家住在六楼，也是这块老住宅的楼，唐绵走过去敲了敲门，“贺崖，我是唐绵，你在家吗？”

    没人应。

    唐绵又抬手敲了敲门，“贺崖？”

    不会过去了吧？

    就在唐绵第三次敲门的时候，房门才被人从里打开，让唐绵的手扑了个空。

    贺崖垂着靠在门框上，黑圈得就像是被谁特地夸张地描过，嘴得微微有些发白，却依然勾一个懒散的弧度，“羊老师晚上好啊。”

    “贺崖你没事吧？”来的路上唐绵本来还在想着贺崖这小混会不会又是装病，结果现在看他这副虚弱的样一颗心立刻就悬了起来，“我、我听王晓光说你还严重的就想着来看看你……”

    其实王晓光这回还真没这么说，毕竟上次把唐绵骗去打了台球之后，又被贺崖给收拾了一顿，这回被打乖了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贺崖的声音都哑了，连低低的笑声都像是被完全了分的沙粒，“不怕被我传染？”

    唐绵瘪瘪嘴，“哪有那么容易传染，不要靠得太近就好了。”

    可关键的问题不就在于本没法儿拉开距离么。

    “那就迎羊老师前来拜访了。”贺崖伸手揽过小绵羊的肩把人拉家门，脸上是的狼笑。

    唐绵直到胳膊贴上少年赤的，才发现贺崖浑上只穿着一条四角，丝毫不介意将自己壮的肌线条展现在她面前。唐绵被这副好光景吓了一，碰到贺崖肤的瞬间就像是电似的一贺崖的怀抱，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穿着袜跑好几步远。

    “你赶去床上休息吧，不用招呼我了……”

    贺崖哼笑了一声，知上次自己得过火把这小绵羊吓到了，再加上他现在确实得厉害，也没力气和她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我没力气走回去了。”贺大狼本来就是真的病了，再加上那么一演技，足以忽悠住面前没经验的小绵羊观众，“来扶我一把？”

    病号都这么说了唐绵哪还能拒绝啊，赶又颠颠儿地走过去，两只手扶住贺崖的手臂。

    “慢儿啊。”

    那一双圆绵的大就这么夹着贺崖的手臂，伴随着步伐还不断地轻晃，隔着衣磨蹭着他的小臂，贺崖甚至不用侧过去看就能用余光瞥见那壑的沟。

    这要是夹着他的二弟，得到飞天了吧。

    病依然满脑搞黄的贺大狼就在回到卧室的这几步路里还在想着怎么吃小绵羊的豆腐，可再一抬看见唐绵那一双满是担忧的大睛，又有不去手了。

    这只羊傻成这样，要是谁当了她男朋友，每天得多少心？

    “你吃药了吗？”唐绵把贺崖扶着在床边躺，“量过温了吗，是低烧还是烧啊？冒了要多喝，我去帮你倒杯吧，壶在哪儿呢？”

    似乎是因为贺大狼躺之后看起来失去了威胁，小绵羊的神一又活泛了起来，让贺崖觉得床边好像多了一只走来走去的小麻雀。

    不过怎么这只小绵羊聒噪起来也这么可，让人一也不觉烦呢。

    “算了我自己去找找吧！”唐绵迅速放弃从贺崖这里获取报，“如果实在没有的话待会儿我去买药来好了，你先好好休息！”

    贺崖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小绵羊就把空调的温度调了两度，小羊蹄迈着小碎步了房间。

    冰箱里是一如她所想的那样基本没什么东西，除了几罐易拉罐啤酒之外什么都没有，唐绵小小地叹了气，心里已经列了一张的购清单了。

    贺崖躺在房间里，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黑暗微微地睁开了。

    客厅的灯亮着，厨房的灯也亮着，发看起来很温的光，还不时传听不是什么歌的哼唱声。

    空气漂浮着的香气，带着的气，一将贺崖的睡意驱散，把他从里到外地包裹了起来。

    他了床，看见客厅好久不用的饭桌已经被净了，上面摆着一大碗气腾腾的白粥，散发着贺崖久违的、怀念的家的味。

    贺崖循着声往厨房里走，就看见里面正在来回忙碌的影——唐绵因为忘记买围裙，动作格外小心，把菜锅的时候都要踮着脚往外躲两步再回去挥舞锅铲，原本披在肩的发也被扎成了尾束在脑后，正伴随着她的动作而一一的，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松鼠的尾。

    “你在什么……”贺崖闭的时候已经好了自己在黑暗一个人醒来的准备，从未想过自己一觉醒来会看见这幅光景。

    “你醒啦。”唐绵正好结束战斗，关掉了煤气灶回过，“我在炒菜呀，我待会把这些菜盛你今天要吃的这一分，剩的就放在冰箱里，你明天拿微波炉一就好了。”

    厨房闷至极，唐绵的额和脸颊上都已经得汗津津的了，睛却还在发亮，就像那天夜里对他说晚安的时候一样，真诚而又纯粹。

    “药我不知你有没有，不过我又去买了一，反正家里常备一冒药什么的总是没错的，不过你以后吃之前要记得看一有没有过期。”贺崖不说话，唐绵又自己絮叨开了，“外面那个粥是给你今天晚上吃的，你可以先坐过去吃了，不过要记得慢吃因为好像还的，然后剩的粥我已经用饭盒打包好放冰箱了……”

    心脏突然开始像坏掉了一样疯狂动起来的瞬间，贺崖知自己完了。

    他以后要为这只傻羊心了。

    ***

    今天，贺大狼终于沦陷了（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