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我

    一袋菠萝吃光，那条朋友圈的评论数还在不断增加。贝甜想起刚才突然没了回音的材讨论，打了个电话给时渊。

    熟悉的彩铃片段唱完了第二遍，仍是没人接。

    她奇怪，刚刚不是还在刷手机？

    于是又打。

    准备挂掉的前一秒，电话被接起，没什么绪的一声“喂”让她忽然不敢确定是不是他。

    “时渊？”

    “嗯。”

    “在外面吃饭？”

    那又“嗯”了一声，旁边有很近的女声。

    贝甜迟疑着问：“和一个女生？”

    时渊静了几秒才有些张地回：“嗯。”

    “哦~~~”贝甜笑得意味，“那不打扰你了，好好吃哈。”

    “嗯。”一个字答遍所有问题。

    挂掉电话，贝甜洗了个澡，敷上面，抹完，才又坐来拿起手机，想了想，发过去一条信息。

    【心不好？】

    一众人返校的路上，时渊盯着这四个字看了半天，收起手机，没一会儿又拿来，回复她，【没有。】

    一直不远不近跟在旁边的符薇忍不住凑上去，“看你那纠结的样，问你是不是闹别扭了还不承认。”

    “很明显么？”时渊皱了眉，认真问。

    “不要太明显好吧！”符薇一脸鄙视，“电话要接不接，信息要回不回。”她突然压低声音，幽幽地说，“不行就算了吧？别勉。”

    时渊抿了抿，没吭声。

    十到十一，一个小时，60分钟，3600秒。

    时渊反复翻着手机里那几张贝甜的照片，时间过得异常慢，心理活动变化得尤其快。

    ……

    她不会真的以为我在约会吧？

    约会也一都不介意么？

    好像也没错，因为当我是弟弟所以不需要介意。

    ……

    不但不介意好像还很开心？

    还说不打扰我？

    然后半个小时过去了，还就真的没打扰我。

    ……

    所以我不找她她是不是可以一直不找我？

    不是都说女生心思细腻么，为什么我说没有心不好她就相信啊。

    我打赌她很快就会联系我。

    ……

    再给她半个小时。

    二十分钟。

    最后十分钟。

    算了，男汉大丈夫不能这么小心，我得主动一儿。

    ……

    “吃完了？”

    电话刚一接通时渊就后悔了，贝甜一如往常的语气，加重了他的挫败。

    “嗯。”他闷闷地答。

    “在宿舍？”

    “嗯。”

    “生我气了？”

    “……没有。”

    “这个不‘嗯’了？”

    “……嗯。”

    “好好说话，再这样我挂了。”贝甜看他一直别扭着，忍不住语气严肃起来，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开启了新话题，“放假不回家么？”

    “接了个家教的兼职，要到年前再回家。”时渊老老实实答。

    “去家里？几年级？男生女生？”

    “三。”时渊顿了一，“女生。”

    “不太合适吧。”贝甜有些奇怪，一般女生家都不会找男生家教，担心会现状况。

    时渊问：“为什么？担心我教坏小朋友？”

    贝甜淡淡地答：“我比较担心你被推倒。”

    “要是真的被推倒怎么办？”

    “那当然是……抢在前面先推倒她啊。”贝甜慢悠悠地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电话那忽然没了动静，几秒之后时渊才开，语气里有明显的失落，“你真这样想？”

    贝甜没想到他这么，很快解释：“好啦我开玩笑的。”她换了个手拿电话，指在机壳背面轻轻划着，一字一句开始嘱咐，“好好上课，注意保持距离。三很重要，不能分心，除了讲题之外不要多聊，最好在她家里有人的时候再——”

    “我也是开玩笑的，是男生。”时渊打断她，底气不足得像是在认错，“还有，刚才是班里聚会，很多人一起。”

    贝甜愣了一才反应过来自己今晚上了两次当，“行啊你！能耐了，敢骗我。”她的声音低了去，倒有些亲昵的意味，“打你。”

    “好啊。”时渊看她没生气，也贴着话筒压低声音，“怎么打？”

    预到话题又要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贝甜笑了一，没再往接。

    电话里又安静了来，贝甜思索了一会儿，还是问：“你兼职是……缺钱么？”

    “我只是不想再问家人要钱了。”时渊解释，“他们在外面打工很辛苦，过年在家都呆不了一星期。”

    “哦……”贝甜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不是说这学期可以拿奖学金？”

    “那个要学期才能发来，但我最近就……”时渊像是说错了话，忽然住了。

    “最近怎么？”贝甜疑惑，“有事要用钱？”

    “没什么。”时渊想了想说，“……想存钱。”

    贝甜静了几秒，没再追问，只说：“需要用钱可以告诉我。”

    又腻歪了一会儿，两人互晚安，挂了电话。贝甜心不错，正准备听会儿音乐再睡觉，收到了时渊的信息。

    【其实我晚上确实有不开心。】

    后面跟了个委屈的表。

    贝甜：【嗯。】

    撒谎两次还要闹小脾气，她有意想冷淡他，以牙还牙，开启一字大法。

    时渊：【但我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贝甜：【嗯。】

    时渊：【但你要想办法哄哄我。】

    想到这句话背后的表，贝甜觉得很是有趣，如果此时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大概会上去他的脑袋。

    再扑倒他。

    宿舍里难得如此安静，时渊一个人躺在床上，等信息的间隙，打开了预订机票的APP。

    信息来，贝甜发来了两张照片。

    画面上的她只了半张脸，被牙齿咬得微微泛白，锁骨的线条在光影清晰分明，再往是雪的脯，小臂遮住两个尖，将压绵的形状。

    另一张是她的，双蜷起，轻轻叠，边被她从肚脐方挑开，黑丝隐隐透她微张的和探的手指。

    没有，却有难以言说的。

    时渊间泛起燥，床一气喝了大半杯凉，才又去看她的新消息。

    【这样哄可以么？消气了么？】

    三个可怜的表。

    时渊冷冷地回：【不可以。没消气。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