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找上门

    这消息还是胤禛一日回家后对庄婉提起的，他自己对那佳氏一家的印象都实在是不佳，因此对于胤祯突然纳佳氏府之事，他只能联系到先前佳氏和胤祯在自家府邸偶见的一次，难免越发心生厌恶。

    然而庄婉心里另有一杆称，那些隐隐约约早被自己认证的事实，让她心底难免有些惶惶。

    好像有一个大的旋涡，将自己越卷越。

    次日早，庄婉被召永和，等到德妃手的茶续了三盏时，庄婉已经在她跟前跪地膝盖发麻。

    德妃掀开杯盖，了气，“俗话说，嫂如母，你倒真是为十四碎了心，连自家姊妹都送十四府了。”

    庄婉低低地低，“额娘恕罪，然而这事实在是突然……”

    德妃的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难不是你引着那不怀好意的东西在四贝勒府见十四的吗？”

    这可真是天大的一帽扣来了，若是寻不得个好的理由，大概德妃要连带着把她的大儿恨到底了。

    庄婉垂，再睁开时便默默开始垂泪。

    “不瞒额娘，佳氏心怀不轨的事我早就知，然而那佳氏却不是为了十四弟，而是为了四爷。早些年因为弘晖的事，我亏损了，家便提议要将二嫂家的佳氏送到府里来。然而到底是辈分有差，恐落人实，我便一直没敢松，原想着佳氏不肯放弃，却不知为何竟然……竟然耽误了十四弟……”

    德妃是怎么上位的？是皇贵妃拿来固的包衣丫，一朝冲天成了四妃。然而德妃发迹后，多少的人都学着这个例，开始送人到康熙床上，也成为了德妃被人诟病的一。这污在德妃面前，平日轻易都提不得，更妄论让这样的事沾染上德妃的。

    德妃到底是被庄婉哭得有些烦，嘴上再想骂她话语也涩起来，“你也是个蠢笨的，害得完颜氏不好受。且退了好好反省吧。”

    庄婉扶着酸的回到四爷府，便看到厅里坐着的完颜氏，不由抿了抿。

    “我还想着为何没在母妃那里看到弟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的。”

    完颜氏的腰板地笔直，见此施施然冷笑，“四嫂竟然不问问我是哪里得知的消息？”

    庄婉只觉得浑都疼，由着竹湘把自己搀扶到座前慢慢坐，“言不可信，佳氏的话也不可信。都是无稽之谈，我何必在意。”

    完颜氏脸青了一片，再开依旧是嘲讽，“都四嫂治家有，若是从四嫂手里来的人说的话，总归是可信的吧？”

    庄婉的了，面依旧平淡，“心里有鬼，自然信鬼话。”

    完颜氏几乎是抓起手边的杯便丢了过去，刚刚被换过的新茶还着，全无防备地泼在了动弹不得的庄婉脸上。

    竹湘登时尖叫起来，赶捻起袖想要给庄婉沾，却又怕碰到那发红的地方，“主！……来人快请大夫来！”

    脸上火辣辣的，膝盖也知觉缓慢，庄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远远听到完颜氏的声音传来，混杂着男人的呵斥声。

    “……钮钴禄氏亲见到的，见到你们二人在储蓄苟合……什么好四嫂，我方新婚数月，这就是你送我的大礼……”

    “把十四福晋请去！”

    “婉婉……婉婉……苏培盛去拿我牌请太医！”

    男人的声音在一片混杂渐渐清晰，庄婉的睑动了动，有些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定格在胤禛隐担忧和愤怒的脸上。

    “……爷回来了？”

    胤禛瞧着小福晋发红的半边脸，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我留了苏培盛在永和，听说你在额娘那里跪了半个时辰。”

    庄婉笑了笑，牵动了到的地方，刺痛让她瞬间扭曲了表，“用冰敷便好，不要人请太医。让人把府邸看牢了，万万不能让今日的消息传去。”

    胤禛叹了气，“你放心。”

    胤禛抱起庄婉，看都没看胤祯一，带着人便去了室。竹湘已经用布包了冰给庄婉敷脸，又派了小厮去请平日给四贝勒府看病的大夫。

    胤祯笑眯眯地看着人都散去，逮住正收拾残疾的张起麟，扔了个荷包过去，“且与四哥声歉，爷先带福晋回去了。”

    十四阿哥在康熙面前颇得青睐，但脾气却是不怎么好。张起麟心里纳罕，嘴上是连连应。

    等到四爷府门自家的车里，十四脸上的轻笑瞬间没了踪迹。

    他抬起瞧了对面坐着还一脸倔的完颜氏，嗤笑，“那佳氏不过是个格格，只要没怀上小阿哥，随便你整治。”

    完颜氏以为胤祯这是变相认错，语气顿时舒缓来，“爷真是舍得心了。”

    胤祯闻言挑眉，眉间满是桀骜，“本来就是怕四嫂被烦扰，才随便带回来的玩意，又有什么舍不得。”

    完颜氏的脸再次冻结，“爷你竟然、竟然——”

    胤祯打量着十四福晋的脸，懒洋洋地靠在了边上，“怎么，方才你不还是斩钉截铁，现在又不信了吗？”

    完颜氏的手指抓扯着衣角，冷声，“那爷这是承认了吗！”

    胤祯霍然睁开睛，突然伸手掐住对面十四福晋的脖，漠然看着神骤然惊恐的完颜氏，“你若是把这话拿去皇阿玛额娘那里去说，那你恐怕活不过明天；但若你再像这般把爷的脸面往地上踩，爷就让你活不过当晚。新觉罗家的皇，从来不缺福晋。”

    说罢，狠狠地丢开几乎息不得的完颜氏，了自己的手。

    “别挑战爷的底线，守着你自己的尊严好好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