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两位少爷的对弈

    他林衍向来喜舞刀枪胜过棋，也鲜少来他这儿串门，主动邀约还是第一次，目的也很明显，就是冲着冯宛来的。

    联络兄弟是假，趁机看佳人才是真。

    大少爷将折丢到一边，又看了桌上的螃蟹，笑得意味不明：你去同他讲，我有空。

    又夏有些纳罕地抬看了他一，见少爷神没有半分不虞，心暗赞少爷果然是有风度知分寸，同妾室所生的心就是不一样，应声：是。

    他拿起筷，将蟹壳拨开，不急不缓地倒了杯凉茶，一边喝茶一边吃蟹。

    沐浴时间比往常了不少，又夏来收拾时温已然凉得彻底，见大少爷穿着单衫，神自若地捧书研读，只当是少爷一时迷，忘了及时唤她来。

    第二日是宛娘伺候他盥洗，束冠时便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少爷是不是不大舒服？

    林羲脸比往常还要白上两分，嘴透不正常乌，神恹倦，整个人仿若蒙着层病气。

    大少爷朝她一个淡笑：无碍。

    宛娘却没放心，尤其是整理衣襟袍带时隔得近，更能受到他气息不稳，频频皱眉，呼声都比之前要重一些。

    她心里咯噔几，在大少爷准备门时终究是拦了来，清凌凌的一双里满是担忧：少爷，婢瞧您的状态着实是不好，您要不先歇着，让又夏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没事，大少爷声音柔和，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

    若只是睡得晚又何至于此？哪怕是一夜未眠也不该是这般模样。

    宛娘还想再劝，又夏却来传话，说二少爷到了，看大少爷了门，宛娘只能着急。

    因为心记挂着事，又夏让她去前伺候两位少爷时宛娘应得利落，还特意换了个转心壶，一边装着茶，另一边备上，端着糕往前堂走去。

    光透过菱格木窗落来，映得棋盘光影纷，宛娘来得时候正巧到二少爷落，他手执黑棋，背脊暗自得更直了些，一玄锦袍将人愈发衬得英飒无双，声音沉稳：此番是你输了。

    言罢不疾不徐地捡走五颗白，余光悄悄往冯宛上看。

    谁料她却是个脑笨的，不欣赏他的英姿也就罢了，还在忙着给林羲斟茶。

    ......二少爷脸黑了一瞬，握在手里的白随意丢了棋笥里，激起一阵噼啪的响声。

    大少爷低低笑了，一如既往的温儒雅：二弟棋艺湛，是我不如你。

    二少爷冷着脸继续落，看着宛娘在大哥跟前站着，本没有过来的意思，心底又是一阵气闷，忍不住声：斟茶！

    等佳人站到了他边上，林衍郁气才算消解了一些，随手拿起一块糕发问：这是何？

    宛娘答：翡翠晶糕。

    味不错，你的？

    宛娘应了，他又开始问起制作过程，方方面面都问了个遍，活像是要自己回去学着。

    宛娘好不容易全答完了，他又拿了另一块糕从问起。

    倒不是刻意为难，只不过是林衍喜听她讲话罢了，嗓柔柔媚媚的，像是时刻在撒。

    大少爷脸上的笑浅了稍许，声音淡淡：大意失荆州，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