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与你告别（一）

    早安！本来想昨天发的，今天早起，昨天要早睡，就没写完。

    徐语这条线被我晾很久了，不是忘了它，就是时间线上比较零碎，所以，脆整合，从徐语和辛茗的视角讲了一他的，放了同一章来写。OK，以正文。

    只有一扇窄窗的小房间夜时黑漆漆的，两个年幼的弟弟刚安生来梦乡，发小小的、无忧无虑的打鼾声，睡在最外的徐语却没一儿困意。

    屋外虫鸣声止不住的响，他听得心烦，索翻了个。这屋白日就不透光，等到了夜里，若不灯，就什么也看不着了。黑灯瞎火里睛不好使，鼻却灵极了，床炕间薄薄一层汗味儿被静夜放大了好几倍，一直纠缠着他，这让徐语更睡不着觉了。

    不睡便不睡吧。心积压的烦心事太多，徐语决定去门走走。他侧着耳朵耐心听了一会儿，两个弟弟的鼾声平和，很有规律地低起伏着，应该睡得很沉。

    于是他放了心，悄悄穿上鞋、搭好外衣，蹑手蹑脚推门去了。

    八月的夜风舒适地凉。

    了自家居住的侧屋，徐语张目四望，月初的夜晚只有星星亮天际，四黑黢黢的，他的目光惯地瞟一正屋，果然，熟悉的房间没一丝亮光。

    这个时辰，阿茗早就该睡了。他怅然地想。像阿茗这般每日天不亮便要早早起床的，哪里能如他一般呢？

    徐语叹了气。

    这个不大的四合院是辛家祖上传来的，等传到辛茗他母亲这一辈时，除了面南而建的几间正屋，两边的侧屋早已卖了去，几人家共同在这四合院里住着。

    徐语和辛茗年纪相近，又比邻而居、自小在一个院大，关系好得像亲兄弟一样。虽然辛茗某些时候还一死磕南墙的倔劲儿，但他自小持家事，为人有主见极了，反倒是比他大半岁的徐语常常依赖着他。对徐语而言，生活没什么事是不能对阿茗讲的，正如同现在，他迫切地希望能向阿茗倾吐他的心。

    勉笑笑，徐语走到阿茗的房间外，掀开盖在墙角杂上的油布，摸着黑熟门熟路拿起自己的盒，然后抱着它，缓缓地、一个人坐在了檐的台阶上。

    木盒很轻，盒表雕刻着很的型纹饰，看着贵重极了。阿茗把这个礼盒给他的瞬间，徐语笑颜如，心间一时转过许多对盒里件的猜想，钗环首饰、玉金石，他知晓里是定信的可能极低，因为林湘并不心悦于他，却还是忍不住这样的念想。

    沉甸甸的礼盒是一满盒外形诱人的糕。

    这是合芳斋的糕。不忍见他失魂落魄的神，阿茗解释说，糕是她特意买给你的，和送给旁人的礼都不一样。

    不一样又怎样呢。她只送自己这些孩气的礼，避开半牵扯上旖旎思的机会。

    徐语抱了怀里的空盒。

    夏日的最不易存放，连久存来，个念想都不成，盒慢慢轻去，只剩一残渣，然后，连香甜的气味也慢慢散了，空落落轻盈盈，就像她不笑时给人的觉一样，捉不住、摸不着的空。

    他真没用，又在想这些事。抱着空盒的手放，不知自己要些什么，徐语发了会呆，接着仰起，望向了天上。

    蛾眉似的月牙在天际呈现一黯淡的黄，衬得星们闪闪发亮，密密地缀在蓝的天幕上，看着漂亮极了。

    今晚的星星这样好看，她还在画月亮吗？最近吃早时林湘总带着一卷画纸，每次问，她都说她是在画月亮。

    脑刚冒这个念，徐语就懊恼地抿了嘴说好了不去想她的。

    可是，现在不想她，往后还有多少时间，他能大大方方的去想这个人呢？

    睫打颤，眸里蓄着一湖泪光，徐语颤巍巍伸指，小心地沿着月牙的轨迹，在半空弯弯一画。

    林湘很会画画，徐语见她展开过其画好的一幅，纸上是院落、墙、树影，还有最显的月亮。她画得活灵活现，和人睛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每个晚上、任何地方都能看到的寻常景象，在她的画里却显得好极了。徐语从没注意过，原来那些再普通不过的夜晚，也能丽得如同仙境一般。

    提起画，林湘难得的健谈，眉间柔和带笑，好看得让人移不开。

    可是他听不懂她说的话、找不合适的语句去附和她，也一辈都画不那么丽的月亮。

    落难的女郎即便窘迫，看到的也是与他截然不同的风景。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语。辛茗在后轻声喊他。

    徐语忙了泪，回一看，阿茗就站在他后，手里握着一盏油灯，动的灯火映着一张担忧的少年脸庞。

    阿茗徐语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委屈地喊着对方的名字，泪得更凶。

    辛茗在他边坐，慌忙放油灯，抬袖耐心给他拭泪，一声声笨拙安：没事的，小语，没事啊，不要的。

    友人的安让徐语整个人扑他怀里，压抑着哭腔，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温的泪打衣衫，肤上一片漉漉的，告诉着辛茗好友此刻的绪有多崩溃。一顺着小语的背，辛茗既心疼又气恼。

    今日有人来向徐家提亲那人当然不是林湘，只是住在附近的一个书生。徐语的母亲没应冰人，只说是再商量。辛茗知，她其实是想着让小语攀上林湘。

    从这儿的邻里得知林湘是穆城王那混的妹以后，徐母就打着这样的主意好事者早把小语和林湘走得近这件事告诉她了。

    可她越是迫，小语就越不敢去见林湘。一个有些闲钱的书舍老板，小语愿意去努力一把，但皇亲国戚？那不是我们该的人家。那时，小语对他笑得黯然。

    后来，穆城王的混事被了来，林湘上的权贵彩没了，徐母消停了些日，而林湘又给小语买了合芳斋的糕托他转送，这桩桩件件加起来，小语才有重新去见林湘的勇气。

    说实话，辛茗松了气，他惦记着要把林湘和小语凑成一对儿，若不然，亲事还能怎样呢，小语是喜她的，他们在一起会过得很好，两个人都会幸福。

    但不他和小语怎样努力，林湘却始终不肯和小语多亲近一。

    小语费心打扮了许久，她看到后继续剥她的茶叶，里的绪比起惊艳更像惊恐；想寻个她游的日帮小语制造场二人偶遇呢，她说她上午要去书舍，午在戏园（还是坐骡车去的），压找不到丁儿偶遇的机会；连辛茗撒谎说听说许语得了病云云，她问了小语家的住址，最后也只是托了柳大夫来看诊。

    她知小语的心思，所以一丝一毫会惹人多想的举动都不愿。

    辛茗不忍见好友失魂落魄的模样，便连儿郎家的矜持也顾不上了，婉转去问对方究竟喜什么样的男。林湘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