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斯文小叔

    哄睡了大宝小宝，宁宛在浴缸滴了几滴玫瑰油，泡了一个的澡，真空穿上米的开襟浴袍，独自一人在客厅里，小小啜饮着红酒。

    这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时间，静谧、妙，酒力蒸腾、微微眩。

    积压在心底的，怨或者躁，从她半眯着的眸，化作汽一一蒸发。

    但老天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大门咔一声响，穿着黑呢大衣的白敬泽，裹挟着的冷气现在门。

    徐明玉不是说他在上海差？

    愕然立住的白敬泽，用力攥住手的公文包，直到骨节胀疼，才勉克制住自己激烈动的心脏。

    前的女人披散着黑亮的发，腰带松松系着，敞开的领一大片雪亮的肌肤。她白纤的手指握着红酒杯微微摇晃，仰颈咽杯最后一酒。

    与他而言，是一优雅的、不动声的诱惑。

    他听见自己离灵魂的嗓音：“嫂嫂，怎么一个人喝酒。”

    红酒杯被搁在茶几上，发清咧的脆响。宁宛用拇指去残留的酒渍，轻哧声：“真扫兴。”

    白敬泽关好门，转时撞女人的神，她一双剪秋瞳似有火焰燃烧，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你们白家人，全都是大混，没一个好东西。”

    他这位嫂嫂，一直都是温柔娴静的，量纤纤，却如同风的杨柳，被生活压弯了腰，很快又会站直。

    但同时也显得逆来顺受，弱可欺，从不会赤红白脸同人争执。

    更何况是这样喝着独酒骂人。

    心一沉，结了，他试探着开：“那天晚上的争执……你都听到了？”

    宁宛盯着他一脸的温文尔雅，越看越气，她懂得排解，但不代表那些荆棘没有对她造成伤害，她的语气充满鄙夷与羞恼：“是啊，都听到了。听到你们一家像讨论砧板上的猪，论斤论两，商量着如何将我卖个价。”

    “嫂嫂，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他绝没有这层意思。

    宁宛疾言厉打断他：“闭嘴！”

    “我算什么？你们白家的附属品，还是你白二公成家的累赘？还是……你想要表达歉意的工！”

    许是害怕吵醒楼上的宝宝，她有刻意压低嗓音，但那些指控一桩桩一条条，都像炸雷一般，响在白敬泽的耳畔。

    公文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不是这样的……他的心彷佛被她用轻薄的小刀，一片片凌迟。

    不要再说了，他一步步走向沙发上的女人，那张澄静的小脸上爬满了泪，的羽睫还凝着一颗珠。

    “我上辈是作了什么孽，今生要和你们家纠缠，被你们如此作践……”

    不！不要这样轻贱自己，也别说这样利刃一般伤人的话，白敬泽被这切肤的痛扼住了思想，心只叫嚣着一个声音，快阻止她。

    原来对人恶语相向，会产生令人颤栗的快。看他痛苦纠结的神，整个人都如同过了电一般的，微微瑟抖。

    或许人就是这样的，越对他抱有期许，越是仗着他对自己有几分怜悯，便越会用言语的利剑去刺痛他。

    宁宛不服输不退让，盯着他摘镜渐渐近。

    直到兀自发着的双被一冰冷的气息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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