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胆小鬼

    她哥不缺女人，男人女人都不缺。谭鸣材好，脸漂亮，在建筑公司里大老板，渴望他钱的人多，渴望他的人更多。

    谭溪一想到自己在监狱里清汤寡地过了七年，她哥在外面逍遥自在，心里就突突地疼。

    佳人常伴，人在卧，谭溪想着她哥把放别人的场景，对着谭鸣的肚又是一脚。

    男人皱着眉跌坐在地上，单手撑着沙发，脸煞白。她哥不还手，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暴揍棕熊的臭崽。

    谭溪上前跨坐在他腰上，手掌一翻，十指扣着住他的手掌。牙齿陷里，她松，看着谭鸣肩膀上的牙印里渗一串血珠。

    你是不是和很多女人都上床？

    我就算和别的女人上床，你又能怎么样呢？谭鸣抬看着谭溪，薄微张。

    谭溪被他呛得说不话来，她确实不能怎么样。

    她可以疯但她哥不疯，谭鸣能把任何女人的嘴里，唯独不能他亲妹妹的嘴里。

    谭鸣的手在抖，肌块上暴起来青如同绵延山脉。谭溪叫完之后着气，和谭鸣额抵着额，像蜷缩在一个里。

    休战了。她脸上挨了谭鸣一掌，原因是她说她要杀了他和他的妇。她踹了谭鸣两脚，是因为她觉得她哥在这个屋里过。

    男人咬着后牙槽，脸的肌在小幅度动。谭溪看在里，戳心窝地疼。

    小时候她爸打她，她一滴泪都不会。但她爸打谭鸣不行，谭鸣痛一分她痛十分，她要和她爸拼命。

    后来她爸打她，谭鸣也和她爸拼命。她爸打不过她哥，便也不再打她。

    谭溪松了手，着气跌在谭鸣肩膀上。他上了一层薄汗，她贴在上面，像小狗用气味标记领地一样，把汗全蹭在自己脸上。

    我不着你结婚谈恋，但是你至少不能在这个屋里

    谭溪的嘴贴着他的肤，上去，他也不躲。

    这原本是我要和你住的你说了等我考上大学，你就给我买一个这样的房。

    可惜她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有和谭鸣一起住净舒服的房里。

    谭鸣伸手摸她的脸，被打的地方透来淤青。

    谭溪嘶了一声，往上又蹭了蹭。她哥的手上有常年烟的香味，她张嘴住，觉得自己的尖也被烟伤了。

    后悔吗？

    贴着她脸颊的结动了两，她听见满是沙粒的声音，八年前杀人狱，后悔吗？

    谭溪的睫动了动，受着她哥顿挫的心声。

    不后悔。

    那你还记得，哥怎么和你说的？

    屋里寂静无声，谭溪躺在她哥上，听见一字一句心脏碎裂的声音。

    【小溪，好好大，不要去伤害别人，也别让自己受伤】

    他忘了最后一句。

    【哥不会把你丢。】

    半夜谭鸣犯了胃病，谭溪手忙脚，把屋翻了一遍才找到她哥说的胃药。

    谭鸣年轻时胃就不好，为了拉生意谈项目不要命地喝酒，把胃喝坏了。白天淋雨着凉，晚上又被踹了两脚，现在人躺在床上，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谭溪掀开被，看见谭鸣正蜷缩着，像只大的虾米。

    把药吃了。谭溪尝了，不嘴，这才扶着谭鸣坐起来吃药。

    卧室里安静得只有他喝的声音，谭鸣躺了，谭溪也蜷着钻被窝，双手搓了给她哥肚。

    她哥抱着她，从鼻面哼气，她知那是她哥疼了。谭鸣不像她，疼了就喊困了就睡，她哥永远都在思考，事事考虑周到。她说谎能被她哥一看穿，但反过来就不行。

    谭鸣说谎滴不漏，十个她也看不透这个老狐狸到底想什么。

    谭鸣背着她去见她爸，就是说谎瞒过去的。

    她跟着谭鸣叛逃的第四年，终于脱离了那个狭窄仄的负0.5楼。

    谭鸣的收与日俱增，带着她搬了附近的居民楼。两室一厅，小是小，但够他们住了。

    说起来悲欣集，欣，她和她哥总算把苦日熬到了，悲，屋里有两个卧室，她再也不能用正当理由和谭鸣睡在一起了。

    人就是犯贱，吃饱了就开始回忆伤痛文学。谭溪躺在床上，竟然开始怀念起租屋的生活。

    冬天没有气，她哥抱着她取。两个人必须钻一个被窝，谁离了谁都会被冻伤。她哥的很，谭溪两条夹着他的腰，其名曰为共享温。

    他们就像拥在一起冬眠的熊，一只熊格外疼另一只熊。

    但是现在有气了，那只熊把她踢到了另一个窝里。

    半夜谭溪钻谭鸣的被窝，谭鸣冷着脸问她什么。她说，噩梦了，她爸在梦里打她。

    谭溪知，这么说谭鸣一定会心，不仅会张开被让她躺来，还会抱着她在床上打。

    这是少年的一块肋，只要谭溪还在，记忆的刀就会反复刮着他的痛。

    来吧。

    谭溪等了好久，站在地上，脚丫都冻凉了，终于等到她哥让步。

    谭鸣像贝壳一样掀开被，谭溪笑嘻嘻地钻去，变成贝壳怀里血滋养的宝贝。

    谭溪抬，试探着去吻谭鸣的脖颈。她哥就像聊斋里的画，总在夜的时候勾起人的，用那张漂亮的把人拉曹地府。

    哥，我白天看见你和一个女的站在一起。我嫂啊？谭溪亲着谭鸣的肤，留一串漉漉的吻。

    谭鸣想了很久，终于反应过来是谁的时候，谭溪已经从他的脖亲到肚了。

    馨，你毅哥的胞妹。谭鸣把想要向亲吻的谭溪拽来，重新放回枕上，：朋友。

    真的吗？谭溪满意地戳着她哥的嘴角，手指伸去，摸他整齐的牙齿。答案无所谓，反正她哥说什么她都信。

    谭鸣咬了一她，谭溪吃痛，乖乖把手指缩回来。

    学心理学的，我找她问一些事。谭鸣翻了个，显然极累了，不想再说话。

    谭溪不声，她知她哥又在担心她的病。但谭鸣从来不说，去看心理医生，也只会告诉她是一个朋友要社会调查，让她去帮着充个数。

    然后她就会填一堆表格，各项检查，行一番又臭又的对话。对方说什么她都听不清，低拿着笔在表格上写满谭鸣。

    谭鸣着烟拉她走医院，她正好写到第32个谭鸣。

    谭溪脑有病，她自己知。

    没病谁会上自己亲哥。

    明天我晚上不回家住了，差。

    她哥的话还是少得可怜，谭溪摸着他的腹肌，保证让他放心去。

    谭鸣不说话，伸手摸了摸她的，想要什么？哥给你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