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老天她还债

    谭鸣把她甩开了，扯着胳膊直接从沙发上扔了去，像丢垃圾一样，扔在路边毫不在乎。

    谭溪撞了脑袋，心却一疼。她抬看着谭鸣：你发那么大的火嘛，又不是没过，你忘了？

    谭鸣的眉越来越，谭溪报复一样地舒了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帮他满满回忆。

    那天雨，还是你先主动

    谭溪！

    谭鸣瞪着猩红的猛地抬，她被吼得吓了一，清了清嗓，：你不想承认，那就不说了。

    说，继续说。谭鸣居临地朝她走，神收敛了刚才的暴怒，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你好好回忆，是怎么给我的药，又是怎么说的谎。

    谭溪一噎住了，尴尬地笑了笑，原来谭鸣都知。

    怎么不说了？男人的声音轻轻缓缓，手指压住她，指甲陷在里面，掐来一半月弧：八年，你当我傻么？

    谭溪盯着他的有些害怕了，里面不见底，只有她哥发脾气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谭鸣从不打她，但让她难受的法多的是，谭鸣谙门。

    小？少爷？这是在什么？

    何姨一声惊呼把张的气氛打破，谭鸣收手，了张纸，仔仔细细地拭着刚刚掐过谭溪的手指。

    怎么了？瞿曦闻声也从卧室跑了来，看见场面一愣，转看向谭鸣：你打小溪了？

    没有。谭溪扶着何姨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我自己摔的，我哥正好要拉我起来。

    可是何姨皱眉，谭溪看了她一，对方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误会，吃饭吧。谭溪打着圆场，转朝餐厅走去。刚才那一摔力气不小，脚也扭了一，现在走路都疼。

    看来谭鸣是真的讨厌她，谭溪心里有些后悔，八年的日都过来了，她不该贪心再去招惹谭鸣。

    就像他说的一样，自作多。

    呀，血

    什么？谭溪一愣，觉得额上来一温的，接着视线就变成了红。

    刚刚只关心谭鸣说了什么，没怎么注意额的理伤，现在回过神来，疼痛像一样往上涌，也开始发。

    视线模糊之前，她看见瞿曦也倒了去。可能是血吧，她想。

    耳边传来喊声，是小溪。

    得，名字叫的一样，喊的是谁都分不清了。

    总归不会是叫她，但有便宜不占不是谭溪，反正她哥以前，也这么担心地喊过她。

    老天她还债了，这是谭溪倒之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谭鸣脑袋上也有一疤，她搞的。

    十岁那年她和谭鸣吵架，一失手把他从楼梯上推去了。原因很幼稚，她妈买礼的时候先让谭鸣挑，最后剩了一个给她。

    谭溪觉得委屈，觉得她妈更谭鸣一，也的确是事实。

    这样细小的愤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孩的心思比大人想象的要更细腻，吃饭的时候，她妈总是跨过她的碗给谭鸣夹菜，哪怕他们家每次吃饭都有十来菜，谭溪也不缺那块红烧，可她就是嫉妒。

    明明，妈妈可以放她碗里的。

    小孩的争心很，谭溪尤盛，给谭鸣使绊，偷走了他的作业，翻了他的杯，谭鸣的一向清冷，懒得朝她发火，谭溪便变本加厉。久而久之，她粘在谭鸣边，变成了一本驱使、后天养成的习惯。

    可惜谭鸣不怎么亲近谭溪。

    谭溪于他大概是一个空气样的存在，谭溪住二楼的北卧室，他住二楼的南卧室，学的作息和家人又正好错开，他起床时谭溪还没醒，他回家了谭溪已经睡了。

    同在一个屋檐，过的却像毫不相的舍友。

    谭鸣个，十岁的谭溪才到他腰间，本没有力气推动他。

    可那天凑巧谭鸣发烧了，本就眩，谭溪在耳边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他刺了谭溪几句，对方憋着泪不说话，看得谭鸣心里疚。

    没必要和十岁的小孩闹脾气吧，谭鸣想着，正准备歉时，谭溪伸手把他推去了。

    轻度脑震，脑袋了四针。

    听说谭溪被打了一顿，拿带的，他从病床上醒来时就看见谭溪两通红地坐在旁边，胳膊上全是红痕。

    谭溪给他削苹果吃，他说他不喜吃苹果，说，剥个橘吧。

    谭溪乖乖照了，橘剥好后被他放在一边。谭溪的睛瞪的圆圆的，看着他，带着一不能理解的小孩的神，问：哥哥为什么不吃啊？

    谭鸣盯着她的，一字一句地说：你的手，脏。

    谭鸣心里有羞愧又解气的舒畅，他看着谭溪抹着泪被人领去，心里并没有在意。之后的两年，谭溪再也没现在他的视野了。

    他爸妈离婚了。

    睁就是消毒的味，谭溪最讨厌这个味。她总觉得医院不净，到都是病人，哪怕了消毒，她也觉得去的空气全是病菌。

    人呢？谭溪抬，看见自己手背上挂着吊瓶，病房里空无一人。

    ，喝！她瞪着天板，自讨没趣地喊了两声，反正也没人理她。

    旁边传来一阵桶的声音，谭溪一愣，接着厕所的门就开了。

    谭鸣着手走来，接了杯递给她。

    不是要喝吗？对方愣着没有反应，谭鸣皱了皱眉，举着杯僵在半空。

    哦，谢谢。谭溪回神，连忙接过杯，生怕晚一秒杯就会被谭鸣扔窗外。

    就你一个人啊？谭溪小喝着，尖被麻了，忍不住咂嘴。

    谭鸣盯着鲜红的尖看了两秒，移开视线：何姨去吃饭了，一会儿就来。

    哦。谭溪，把放在一边。

    我嫂呢？

    在家休息。

    那么大的雨，你让她一个人在家啊。谭溪瞥了窗外，暴雨在窗上形成一幕，本看不清外面的景。

    她在家会淋着雨？男人的语气很不耐烦。

    谭溪抿着嘴窃笑了，不愧是谭鸣，对谁都一副冷淡的样。

    那晚走廊里的画面又在她脑海里闪过，谭溪偏，看着站在窗边的男人，问：你真准备和瞿曦结婚啊？

    对方没说话，偏看了她一。

    当我没问。谭溪了个敷衍的投降手势，立换了个话题：的追悼会订到什么时候了？

    这周五。

    谭溪，那就是还有三天。

    开完追悼会就要着手理遗产，届时谭鸣、律师都要到场，她只是去走个形式，谭家老太太不得她死在监狱里，不可能留什么钱财给她，事一结束，她就该回家了。

    手机铃响了，谭溪拿起来接听，是沈梦秋。

    怎么了小溪，翅膀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