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一个人

    路加的话让撒那起了一个疯狂的念机人不会梦，而他梦了，那他有没有可能没可能。一刻他就摇着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怎么可能不是个机人？可这确实是个诱人的想法。

    就在他独自站在大门前陷两难时，莉莉的声音把他从沉思里捞了回来。

    撒那。

    他朝声源看去，见到一个蓝的莉莉。她又换了发。

    很好看。称赞自然而然地脱而。

    莉莉听到后，朝着向她走来的撒那笑了笑，打量了他两才说：怎么了？她侧了侧脖，贴向撒那摸向她脸颊的手，躺在他的手心里看着他，谁惹我的男孩生气了？

    她看起来心不错，撒那心想。莉莉心好的时候就会逗他﹑哄他。要是她心不好，就会一个人呆着，躺在床上半天都不起来。

    没，没甚么。

    莉莉没取信撒那拙劣的演技。她把他拉到自己边，伸手抱住他，又把搁在他的肩上，撒谎可不用，嗯？

    撒那沉默了会，神在莉莉的脸和自己的脚尖之间摇摆。然而在他鼓足勇气想要开的时候，莉莉却忽然伸手摀住他的嘴，狡黠地笑：我来猜猜看，怎么样？

    莉莉想玩游戏，撒那只能奉陪。于是他了。

    是路加，他又跟你说了些甚么？对吧？

    嗯。

    莉莉得到撒那的确认，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伸指在他面前比了比，我得一分了，嗯他又被打了？

    这次撒那摇了摇。

    那你得给我一提示。她撒着，抱住撒那的手摇了摇。

    撒那本该觉得甜的，可是他被前面的事牵扯着，心忽上忽的，竟隐隐觉得有些烦躁。

    和路加没关系，是我自己

    这时莉莉听到后却啊的一声打断了他，你？你有甚么事是我不知的？

    撒那的心沉了沉，他挣开了莉莉抱着他的手，转过看着她，低声地：我梦了。

    莉莉先是愣了愣，接着了一个古怪的神撒那仔细地看她，然后确定她是知的，她知机人不会梦。

    你是知的，对吧？机人不会梦这事。

    可是莉莉搖着否认了。她很快恢复了寻常漫不经心的样，我不知，你为什么确定我知这些？我跟你说过，你是我第一个机人。

    因为她的话，撒那上动摇了，我，你刚刚

    我刚刚怎么了？莉莉挑了挑眉。

    你的表，你看起来就是知的。

    这时莉莉沉默了，她放开手，从他边起来。撒那一就慌了，他攥她的手腕，慌张地喊：莉莉。

    她收起甜的笑容，冷着脸摔开了撒那的手，说：既然你不相信我，就没甚么好说的。

    对不起，撒那又一次拉住她的手，重复，对不起，我只是有混。

    为什么？莉莉垂首看着他问，就因为你梦了，而机人不会梦？这有甚么大不了的？她说着耸了耸肩，我不在乎。

    她的话似乎解决了撒那的忧虑，至少他不必担心莉莉会因为他的异常状况而嫌弃他。可另一方面，他又因为她的漠不关心而到受伤。

    你在担心甚么？

    撒那抬看向莉莉，见她的神松动了，说：我不知你会怎么想。你会觉得我是有问题是，是一个残次品吗？

    这一次，莉莉的神完全了来。她回到撒那边，抱住他，温柔地说：我不在乎。

    同一句话，听起来却与前面的截然不同。

    嗯。

    你梦到甚么了？

    我梦到自己送了你一个提拉米苏。

    撒那说完后，一直没等到莉莉的回话。他低想看看她的神，可她完全把脸埋在了自己怀里。

    撒那轻轻地撩开她搭在脸上的发，唤：莉莉？

    这时莉莉才说：还有呢？你还梦到甚么了？

    全都是你，都是和你有关的。

    莉莉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撒那不知她的想法，只是觉得她似乎并不关心自己梦的事，于是便换了话题：我之前没问过你莉莉，你是从哪里把我买回来的？或者我们可以去问问制造商关于造梦的事。

    莉莉听到后，贬着看了看撒那，你不是买回来的。

    那，那么

    奖，是奖送的。

    撒那愣了愣。他看着莉莉淡然的脸，没法确定她在说实话还是随意敷衍他。

    真的吗？

    莉莉皱了皱眉，忽然伸手了撒那的脸颊，你怀疑我。两次了。以前你可不会这样，她说着，又撇了撇嘴，我不喜路加。

    这跟他没有关系。

    莉莉从撒那的怀里爬了起来，别过脸，不再看他，我觉得有。

    他对待莉莉总是小心翼翼的，很少惹恼她。他有慌了，只能拉了她的手示好，莉莉，对不起，对不起

    撒那这样反复地说着。过了一会，莉莉才侧过脸看他，说：别再想那些事了，好吗？路加，他并不是每个机人都会被那样对待的。

    他说我患得患失。

    莉莉轻笑声，你确实是。

    撒那没在意她的嘲笑，只是喃喃地：你知吗我刚刚还希望，还希望自己并不是个机人。

    那你希望自己是甚么？

    和你一样。

    人类。

    为什么？

    这时撒那垂了，压了声线：这样你就不能抛我了。

    谁说的？莉莉彷佛听到一个了不得的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我跟你说，人才是最擅抛弃别人的东西啊。

    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直是一个人吗？撒那皱着眉问。

    不，莉莉摇着，忽然用力地抱了他，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