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十八条街

    约莫是吃了药的缘故，桑如这觉睡得香甜。醒来伸了个懒腰，不巧打到了周停棹的脸上。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侧转过来看着她一言不发，脸上被不轻不重地碰到也似是许久才反应过来，揽着她的腰要她误伤。

    桑如理亏，装模作样给他。

    周停棹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睡得好吗？

    桑如：好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他肤很好，桑如没忍住加大力度了两。

    周停棹突然近，低声问：我哄得好吗？

    方才昏昏沉沉装睡逃避过去的问题，又被摊到面前来。他离得太近，而密的睫就在她面前不足一寸的地方缓缓眨着，桑如被恍了神，不觉就把心里话说了来。

    好啊。

    周停棹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起床了。

    桑如回过神来，拉起被将自己埋了去。

    午第一节课开始前两分钟，两人才姗姗来迟。

    历晨霏好事地从杨帆后探来：你俩吃的什么粥啊，能吃这么久。

    桑如：满汉全席。

    嘴里没两句就要跑火车，历晨霏想八卦的心蠢蠢动。她可真是太好奇那两位的展了，偏偏桑如这人又不怎么八卦，也不懂得闺之间要实时汇报一度。

    课已经开始，历晨霏想了想，写了个小纸条过去。

    桑如从周停棹手里接过，展开一看。

    【你们到哪一步了！我才不信这两个小时你们什么也没！哼！】

    她瞥了周停棹，低回字条。

    【你跟你那个呢？】

    桑如卷起纸条，戳了戳周停棹，让他递过去。周停棹看她一，顺从了，没说什么。

    很快纸条又传回来。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可以说是毫无度！杨帆简直就是块木！刚刚我们去吃饭，排队我站在他前面，不小心被前面的人往后挤得要倒去，那我想，正好啊，倒在他上呗！伸个手接我一就可以四舍五算抱抱了！结果！他居然疾手快侧了一，拿肩膀给我回去了！戳得我背上现在还乎着，气死我了！】

    历晨霏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控诉，桑如没忍住笑声，刚发一小个音节就连忙吞嘴里，还好没被老师听见。

    倒是周停棹，偏看了她一。

    桑如不以为意，见纸条已经被写满，便另外拿了张便签条，忍着笑写：【别生气，直男嘛，正常。】

    写完仍是递给周停棹去，桑如见他左手空空握拳搭在桌上，悄悄去抓住他的手，摊开，将纸条去，一气呵成。

    周停棹望过来，眉已有蹙起的趋势，她便立时瘪瘪嘴，作可怜的表来。而后他微不可见地叹了气，继续了这个传信人。

    历晨霏似乎意识到被绕了一圈，桑如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便写：【你这语气，你们展神速？！赶讲讲到哪一步了！】

    桑如边看边顺便答了化学老师面向全班问的一个方问题。

    而后提笔写：【就，快你十八条街吧^_^】

    上一个表，本次嘲讽也完了。

    故技重施周停棹的手心，却见他看着黑板，径直将便签纸了自己袋里。

    桑如伸手他袋，小声：你怎么还私自扣押！

    周停棹手背将纸压在底，掌心握住她的，了：暂时没收，好好听课。

    把手收了回来，桑如不得不承认被苏到一，心想，真不错啊小周，已经这么有老板抓员工开小差的派了。

    桑如终于偃旗息鼓，复投三生份该有的专注里。

    了课，桑如几乎已经忘了还有东西被扣押的事，周停棹倒很自觉，从袋里拿来放在了她桌上。

    桑如喝完咂了咂嘴：就还给我了？你不好奇里面写了什么吗？

    周停棹摇摇。

    桑如调一遍：里面可有你。

    周停棹这顿住，问：好话还是坏话？

    桑如：这可说不上来。

    故玄虚，要把人的好奇心挑起。

    他似有松动的迹象，桑如又加把火力：可以看，不告你侵犯隐私。

    周停棹哼笑两声，慢条斯理将纸条展开扫了一。这张纸只是后来一半，但原先谈论的什么主题大约也可以推测来。

    周停棹的视线落在最后那几个字和那个朴实的笑脸上，缓缓开：快了十八条街，是指？

    我不知。桑如在习题上填了个答案，若无其事。

    是吗，周停棹把纸条恢复原样，先是照例传信到过另一边，而后看着书同样若无其事说，我知就行。

    一尺，一丈，周停棹真是学什么都快，桑如觉再这样去，他很快就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