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
老人虽是温诀救回来的,但温诀并不将他当个
人看待，任对方在宅
些杂事也只是为叫他住的安心，平日里,温诀称老人一声江伯,而殷无咎则唤他江爷爷,相
的久了，师徒二人便将他当成了家的一份
。
江伯以前是学塾里先生，教书育人大半辈,也可说是满腹经纶,偶尔替温诀辅导殷无咎的课业，倒也省去他不少功夫。
只是这一老一小待在一，江伯看着殷无咎天真可
，总会不禁念及自己如今不知沦落何的孙，而殷无咎对着老人，又会想起自己死去的爷爷，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聊着便是一阵悲从来、气氛凝重。
温诀是知
江锦安行踪的,因为那孩现在就在温府上，他也想过要让这祖孙俩重逢，只是一方面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另一方面，若是老人见到了江锦安,必然就会得知江停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届时只怕又是另一番打击。
温诀一般早起教习殷无咎的武课，若要上朝，他则在
前给小孩安排好今日所学的
容，等他
,殷无咎必定已经去了学堂，温诀便不再回别院，而是直接去军营办公，在军与将士们一同用过午膳，午再理些“私事”。
他虽不醉心权利，可如今
政权漩涡当，若手无牌，即便他有系统吊命不至于被玩死，也只有受限、动辄捉襟见肘的份儿，所以温诀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在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另外他还用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投资了一些产业，赚钱的同时，也在其安
一些人手探听消息。
如此一天来，温诀再掐着殷无咎学的
回到别院，见了面先关心一番小孩今日在学堂所学的容，然后再
查自己近日所教的东西。
温诀并不像学塾里的先生们那样，每日查前日容，他在检查时，是连书也不翻的，从过往教过的东西里，想到什么随
拈一句，甚至有时问得没
没尾，殷无咎刚接
这些东西不过数月，尚且于一知半解的地步，常常是被他这么一问，瞬间就懵了
，但好在他记
还算不错，稍微一拨，看过的大多也能想起来。
就比如今日，温诀开便是一句：“何谓五材？”
殷无咎一听，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顿时便是一气哽在
咙里上不去又不来，温诀也不
他，等了一会儿，见他杵在那里抓耳挠腮的，汗都憋来了，缓缓提示：“《六韬》，卷三，龙……”
殷无咎未等他说完，已经想起来了，立
接：“所谓五材者，勇、智、仁、信、忠也。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
，仁则人，信则不欺，忠则无二心。”
他一板一
的地背龙韬·论将的这段话，在温诀之后，小手拍着
脯重重呼了气。
温诀只当没有瞧见他的小动作，又继续问：“何为十过？”
小孩这回不卡了，几乎是条件反
的心就有了答案：“所谓十过者，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洁而不人者，有智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
“何为选将八征？”
殷无咎答：“一曰问之以言以观其辞，二曰穷之以辞，以观其变，三曰与之间谋以观其诚，四曰明白显问以观其德，五曰使之以财以观其廉，六曰试之以
以观其贞，七曰告之以难以观其勇，八曰醉之以酒以观其态。八征皆备，则贤，不肖别矣。”
温诀面上不显，心却不由赞许，顿了顿，又问：“兵为何？”
殷无咎想了想，再一次答了上来。
江伯过来唤他们用晚饭，听到这师徒俩的一阵对答如
，心堪称震惊。
他虽没
研过兵法，但年轻时候也曾因好奇而略略看过一些，只记得这《六韬》所载容博大
，思想邃富赡，逻辑十分缜密，但如今要让他说个一二，他也说不来了，公份神秘，一看便是不凡之人，能对这些东西信手拈来不算奇怪，只是无咎这孩，他听说识字念书也才不过数月而已，如今竟然也能答的得心应手。
江伯想了想起自己这数十年间教过的学生，除了他那不知去向的儿，竟无一个有这般的聪慧，而就是他的停儿，在这个年纪学的也不过是些四书五经，又哪里懂得什么策论兵法、治国之呢！
温诀察觉到江伯的视线，停话看了过去。
江伯收回思绪，面上
一个和蔼的笑容：“公，该用晚膳了。”
“辛苦您了！”温诀从书桌后站起来，转而看向殷无咎，“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是的，师父。”殷无咎
兴地应了一声，然后意识便要往饭厅方向跑，只是脚刚迈一步又收了回来，等着温诀先走了，他在后面拍了拍自己饥
辘辘的胃
，嘴里嘀咕：肚啊肚，你且再忍一忍吧，师父才刚考过《礼记》，咱可不能现在便就范！”
殷无咎份特殊，而温诀自己上又藏着诸多秘密，以防万一，他这宅里连个仆人也没敢聘，所以
什么事儿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的，饭后殷无咎自觉收了碗筷去洗，洗完了去到书房，温诀已经烹茶焚香在等着他了。
不一时，房传断断续续、曲不成调的琴音，听得夜间打此路过的行人都不由一阵皱眉，但是一转，那琴声又变得娓娓动听起来。
时而平和如叙，时而清泠如仙，时而细微悠
，又时而松沉旷远……缥缈多变，令人心驰神往。
“殿，该走了。”黑衣人看着立在墙的少年，小声说。
少年轻轻颔了颔首，但视线却并未从那扇透
黄灯光的窗
上收回，半晌，他低低：“这抚琴之人，少说有十数年功力，只是可惜，收的徒弟却有些差
人意！”很显然，他是通过屋传来的声音，猜到了里面是在教习音律。
“殿说的是。”黑衣人附和了一句，然后又忍不住提醒，“殿，门快关了，再耽搁去，便
不去了。”
“知了。”少年应了一声，总算收回了视线。
他转过去，银亮月光倾洒在他的面上前，肤白若雪，眉如画，一如血的红衣在风鼓动飞扬，定睛一瞧，竟是七皇殷弘玉。
万幸的是，他的好奇心没有旺盛到奇的地步，否则这要是跑去那书房梁上抑或窗边窥上一，那大概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却说方才，温诀教了殷无咎多次，奈何小孩总是不得要领，故而温诀便让他歇息一会儿，自己起兴抚了一首。
一曲弹罢，温诀抬起来，见小孩一脸呆意地瞧着自己，抬手在他前挥了挥，待对方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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