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一切看似和平常无异，却又有哪里悄悄发生了变化，程焕和宁衍依旧每天在同一张餐桌上吃早饭，然后一起上学，但程焕变得沉默了不少，至少对宁衍是这样。
他也没再让宁衍
过自己的卧室，每天回到家就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一开始宁衍来敲过两次门，但回应的只有两个字：“睡了。”
之后宁衍再没来敲过门。
学校里的风波渐渐平息，没有人再抓着秦海那件事讨论，程焕也渐渐从
疚的
绪
走了
来，他没有试图联系秦海，换个角度想，秦海虽然不知
事件的主导者是谁，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面对自己了。
－
时间转
到了十一月旬，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先是期考试的排名上升了五名，再是每年的全校大
检，他
终于突破了一米七，为此，程焕开心了一整天。
二的学业越来越繁重，班上开始有人开始选择住校，程焕一边刷题，一边听旁边的前后桌在讨论——
“住校好啊，每天早上能多睡一会儿，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他们同意了。”
“我也想住校，但我妈不同意，说我自理能力太差，被
都叠不好。”
“总要学的，叠被有什么难的，而且上大学也得住校啊，到时候你怎么办？”
“对哦，大学必须要住校啊，回去再找我妈商量商量。”
程焕轻轻放
笔，低着
若有所思。
－
“妈妈，我想住校。”
程焕咬了一
三明治，他原本
拉耸着谁都没看，说完这句话后，不知怎么的，抬往对面的方向看了一。
餐桌对面坐的是宁衍，他也看着程焕。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视了一秒，程焕立
移开视线，喝了冒着烟的豆浆，企图掩饰自己的
张绪。
程女士有些诧异，“怎么想住校了？家里离学校也不算远啊。”
“我知，”程焕把杯放，这回是看着他妈妈说的：“最近学习任务比较重，住校的话可以多上一个小时晚自习，而且早上也不用起太早。”
他虽然是看着程女士在说话，但他知，宁衍一定还在看着他。
程女士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儿，语重心
：“小焕，家里也可以自习啊，你要是觉得早上起得太早了，妈妈开车送你们上学也不是不行。”
程焕摇摇，“反正大学也是要住校的，我先提前适应适应不好吗？”
程女士沉默了，她一直想要弥补程焕幼年时缺失的母
，但孩终究大了，想要独立也很正常，她只是有
失落。
餐厅里一时安静过了，程焕看他妈妈不说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埋着脑袋继续吃三明治。
突然他听见玻璃杯磕在桌上的声音，有重。程焕没有抬去看，而是盯着宁衍还握在杯上的手，那只手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指腹因为压迫而泛白，手背上能清晰地看到凸起的骨骼线条。
他睫
颤了颤，垂得更低了。
一顿早饭就在三人各怀心思吃完了。
天气已经很冷了，程焕今天带了
灰蓝
的线帽，把蓬松的刘海晾在外面，他跨上自行车，一脚蹬在踏板上，一脚踩在地上，前面是同样跨在自行车上的宁衍。
程焕看着他修大的背影，直觉他是有什么话想说，于是安静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在他没耐心再等去的时候，宁衍终于开了：“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语气平静冷淡，宁衍甚至都没有回看他。
程焕有些恍惚，他听了一丝落寞
，虽然想住校的大
分原因在宁衍上，但他还是倔
的没有表现来，只是说：“没有，就是想住校而已，你想多了。”
他看见宁衍的肩膀像是卸了力，微微塌去了一些。
程焕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心
起来，他赶收回视线，把帽往一拉，盖住大半刘海，然后一脚蹬离地面踏在另一个踏板上，越过宁衍，先骑车走了。
一路上他都没有回过，也不知宁衍到底在不在他后。
算了，
他呢。
今天是周六，一已经放假了，二三还在学校里面苟延残
，午的时候班上突然组织起活动来，说明天去爬山，问到程焕的时候，他稍微犹豫了一，最后还是答应了。
－
星期天一大早，程焕就起来了，他边打哈欠边打开房门，迷迷瞪瞪地楼去找东西吃，程女士也刚起来不久，正在厨房里
早饭，煎
的香味钻程焕的鼻里，他咂咂嘴，直接坐在餐桌上等着投喂。
吃过早饭后，他收拾了东西随的背包里，程女士又往他里面
了好几条巧克力，怕他会低血糖。
去爬山的人不太多，统共就八个，程焕他们就提前租了个面包车，一路上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地到了山脚。
程焕仰看了看天，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有太
，适合
外运动。
这座山程焕很小的时候来过，他自己其实没什么印象，还是有次翻老照片翻来的，那时候自己还是个穿开
的小
娃，爸爸妈妈也还没离婚，他们一家三上山来游玩，在山的一座石碑前留了当时的游客照，程焕被爸爸抱在怀里，妈妈站在爸爸旁边，三个人笑得很开心。
可惜好景不，没过几年，两个人就离婚了，程焕对爸爸的记忆不是太多，只记得他比妈妈还要忙，经常一周都见不到几次面，离婚后更是连面都见不上了，他估计都不知自己的儿已经改成跟前妻一个姓氏了。
他们一群十六七岁的生力倒是
好，一路跑跑
的，把在路上遇到的大爷大妈全都甩在后面，终于在午之前登到了山。
山的温度明显比山脚要冷上几度，程焕今天穿的卫衣加棉服，本来门的时候没觉得冷的，现在却觉得外
有些薄了，他把拉链拉到，又把后面的帽
上，这才觉得好一。
程焕把包里的巧克力拿来跟同学分了，就着
勉能充充饥，实在是他们上来的时候不太好，山上本来餐馆就很少，这会儿到了饭，更是人满为患。
当然也不止他一个人带了吃的，基本上每个人后都背了背包，他们席地而坐，各自把包里的零
拿来混在一起分，虽然这算不得是一顿像样的午饭，但并没人抱怨什么，还都开心的。
他们边吃边聊天，多半也都是讲讲在学校发生的事，没什么新鲜度，后来有人提议去庙里逛逛，拜拜佛许许愿之类的。
山上确是一座寺庙，而且还是这周边城市里比较大比较有名气的寺庙，很多信佛的人会慕名前来，专门到座庙里来拜一拜，求个平安。程焕是不信佛的，但别人都要去，他也不好扫兴，心想来都来了，就去逛逛吧。
寺庙的环境非常古朴，缺损的一砖一瓦都象征着年代，尤其是那颗参天地挂满红丝带的菩提树，更是壮观到令人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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