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在三国 - 分卷阅读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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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隐舟颔首:“是肾属疫斑,恐怕是由老鼠啮伤引起的。”

    肾属疫斑只是对此病的一归类,迄今为止,它还未有一个确切的名字,不过李隐舟却大致可以判断行病的真实来路。

    是鼠源传播的

    他有条不紊地垂手而划,将其行经指给孙尚香看:“毒从鼠里,毒由气传人营血,与血结,血脉不畅,形成瘀毒;而因瘀阻滞,灼伤肾,肾之化源固竭;同时三焦气化受损,津难调,反积为害。是故、肾三毒俱存于,肾经受损,津难行,①则表现为不同症候。”

    一番医经经典的解释来,旁边的人更加云里雾里了。

    孙尚香却是神一亮,脱:“我明白了,才被咬的人只受了毒,所以只发不止。慢慢毒损伤了肾淤积不,就表现为毒,不能小解。到后三毒存,肾经紊,就变成了多多解,病人也便表现为正气匮乏。难怪十几个人能呈现许多病症,正是因为一毒化为三毒,时间不同,表现当然各异了!”

    她虽是个半路家的先生,但对张机所著也沉心研习了许多年,此刻略一拨,瞬间便了悟于

    经她解读来,懵懵懂懂的围观群众也算听意思。

    可这“三毒”,是不是就要三药来医呢?

    李隐舟走了两步,随手取了支羊毫小笔,在劣的白纸上次第写数行清瘦小字。笔走墨行间,朗声:“发者用清解毒凉血化瘀汤。少者加猪苓、石、通草、阿胶这四味药,另加一剂于后窍,两袋敷肾经。解多后,改服沙参麦冬汤,加减知味地黄汤及缩泉。即愈者,再改加六味地黄汤。对症以药,勿急,勿错。”

    短短一席话,已涵盖数味汤剂,近百药材,即便是不通医术者,乍然一听也不由服,纷纷在心啧然:都说巫医是诡术,这李先生门不过片刻,笔利落扼,果然是有神助!

    小陆延读的是圣贤书,何曾听过这些“歪门邪”?竖着耳朵旁听许久,也仍半懂不懂,小小声地:“夫说巫医是等人,可我看李先生比夫还厉害呢,夫只会念之乎者也,却本没有教我怎么救人。我要去求父亲,让我也跟着李先生学吧!”

    老一听这话,吓得脸也白了,又不敢当着两位先生的面明说医者轻贱的理,只一味岔开话:“少主,再不回去,夫人要问话了!”

    偏小孩都有劲儿,越是不许的事越要争,这忽然生的念便火苗似的窜了起来,照得陆延睛忽闪忽闪的。趁着老和孙尚香见礼告辞的关,他便一脑从人袖底钻了来,直直朝李隐舟跑去。

    小孩满都是案上清隽修的小字,没留神脚一绊,整个人冷不丁向前跌去。

    轻轻“扑”一声。

    意料石板没砸上脸,有淡淡的草药香味氤氲在鼻尖,陆延整张脸直愣愣地贴在那净的广袖上,半晌才从茫然回过神来,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涨红。

    本想诚恳地求师问学,结果话还没,差先行了个跪礼。

    陆氏从祖上往数,大抵就没过他这样平地摔的人才。

    有说不的委屈萦绕在心,小陆延圈一红,很地没有哭声,哽咽了片刻,家规郑重合了一揖:“……延失仪了,多谢先生。”

    顺便拿手背把泪汪汪的睛遮住了。

    这倔脾气真不知是随了谁。

    李隐舟知小孩自尊心重,托手揣度了一个刹那,决定和他分享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于是也俯,挨近他的小脑袋,小声:“少主不必难过,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钻狗呢。”

    陆延将信将疑。

    就算倒退个三十年,他也不能想象他爹能钻狗可耻的事,且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去亲求证。

    但这话是李先生说的,就平白令人觉得可信。

    犹豫了片刻,小陆延还是听信了李隐舟的安,乖乖地将泪一,脑袋琢米似的一:“嗯。”

    李隐舟有趣地打量他:“少主方才想说什么?”

    方才?陆延仔细琢磨了一,也觉自己的草率,从古至今,求学拜师都要讲究个心诚则灵,怎能随随便便地向人提这么郑重的事呢?

    经这一打岔,他倒是想起了一桩别的什么,索将拜师的事暂且,眨,仰看向李隐舟:“先生方才说这病是由老鼠啮咬引起的,可老鼠明明都吃光了我们家的粥,为什么还要来咬人呢?”

    李隐舟倒真未想到一个小孩能想得这么

    老鼠在这个时代被称为五谷神,虽然为祸一方,人们却不敢轻易动它,只在十五这日以粥祭之,求它吃了粥便远离桑蚕,让百姓过安生日

    这还算个正儿八经的祭祀活动。

    不过想也知,硕鼠无度,怎么会因为吃饱了就远离人烟呢?

    “近来鼠患是有些肆,但也不至于如此猖獗。”孙尚香不知何时已靠了过了,托腮沉思间转,忽勾起个浅淡的笑。

    她看看陆延,又看看李隐舟,笑容愈:“不如,我们今晚就去抓老鼠吧。”

    抓老鼠?

    李隐舟尚未说什么,陆延已小小地呼一声,轻轻扯着李隐舟的衣袖,怕他一回绝似的,抢先:“先生去府上坐坐也好呀。”

    声音糯糯的,像个

    言外想玩的心,却是一都压抑不住。

    被这一大一小两人直勾勾盯着,李隐舟哂笑一声,索答应了。

    “只这一次,不为例。”

    ……

    是夜,雪落无声。

    旷月无垠,落在低错落的檐角上,将整个庄严肃穆的陆府勾勒一重又一重山一般沉的剪影。孙尚香、李隐舟与陆延三人便潜藏在祭五谷神的楼上,静静等着那夜的硕鼠动。

    咚、咚。

    就在三人睡乜斜的时候,一阵闷沉的声音从楼传来。

    孙尚香顿时来了神,眉梢微扬,弯起的瞳孔泛着莹莹月光:“听,小老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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