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重山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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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北间一脸风轻云淡。

    “哈?”

    “就这样定了。”

    闻灯颇为犹豫,瞥了“看台”上的人,发现他们表分别有遗憾、叹息、不舍和痛惜。闻灯突然悟了,敢你们之前不是在反对让我留?“走了。”北间见闻灯看他们,颇为不满地拂袖,转就走。

    “啊?是,北间老。”闻灯赶跟上。

    北间转过来纠正:“不,你该改,称我为师父。”

    这又是大明楼的一个不同之,其余四楼皆是师生制,大明楼则是师徒制,比之前者,大明楼的众人,关系要密许多。

    北间带着闻灯走在白玉京,可谓移步移景,刹那间,甩开逐鹿台甚远。一片密密松针林现于前,在雨雾翻涌成浪,涛涛又漫漫。闻灯说不自己心如何,又喜又惊又茫然,还有儿别的难以形容的,总归复杂至极,便也无心赏景。

    北间忽然驻足,喊了声:“徒弟。”

    “师父。”闻灯同样停脚步,收起心绪,回

    “徒弟。”北间又喊。

    “师父。”闻灯又回。

    “徒弟。”北间再度喊

    “……师父。”闻灯角轻

    “第一次收徒,还新鲜。”北间余将折扇抵在笑说,“我名北间余。”

    闻灯低执礼,掩饰住表:“徒弟姓闻,名书洛。”

    北间余看着他:“为师知你在心里笑我。”

    闻灯脑袋垂得更低了些:“徒弟不敢。”

    “何地人士?”

    “金陵人。”

    “金陵闻家的闻?”

    “正是。”

    “不错。”北间余,从神上看,他甚为满意面前的徒弟。

    继而话锋一转,“你的鼓声很有穿透力。”

    闻灯默然,这不应当是在夸他,而是在夸他的鼓。

    “歌声富有灵气。”北间余轻笑,“你注意到了吗?你歌唱之时,许多躲在树上叶避雨的鸟儿,都来了。”

    闻灯有些吃惊,他真没注意到。

    北间余又笑一声,:“这是与大相合的表现”。

    “什么意思?”闻灯不解问

    北间余却不作解释,转而说起其他:“除了鼓,此前还学过旁的吗?”

    学过钢琴、小提和吉他,贝斯、提、尤克里里、架鼓也会一些。闻灯地在心底说,搜刮肚许久,终于找个符合当前时代特的乐:“会。”

    北间余了一声“甚好。”,问闻灯:“你认为修行音律一,最重要的是什么?”

    “音准、节奏和乐句的理?”闻灯不假思索回答。

    却被北间余反驳了:“不,是环境。”

    他继续说:“乐音一,无论是用自的嗓唱,还是以乐奏,若想大成,都是一个缓缓的过程。可有些人,却觉得这个过程烦杂吵闹,予以我们呵斥、责骂,这极不好,扰修行。

    “所以,自今日起,为师要你在乐音一外,掌握一门打人之术,无论刀枪剑,不拘派,不限风格,只要能在有人妨碍我们修行时,打死他便好。”

    闻灯震惊,在你们白玉京学音乐,过于不走寻常路了吧?他心复杂地问:“我们音修不该用乐音打人吗?”

    “那多慢。”北间余嫌弃摆手。

    闻灯:“……”

    你是师父,你有理。

    闻灯忽然意识到,还不知自己这位师父的平如何。他小心翼翼看了北间余一,终究没敢问。

    能在白玉京当老,而非寻常教习或讲师,想来非比寻常。闻灯开启了自我说服模式。

    北间余没注意闻灯这些心思,带他继续前行,三两步后,行至层林小径之间。这里石上结满藤萝,满兰,沿青石路向前,门扉轻掩,一推便开。

    “大明楼前院。”北间余随介绍。

    闻灯抬,方才只能遥望的楼来到了不远。这楼已在此间立了两千年,被时光沉淀古旧的雅意和肃穆巍然。它给人最大的觉是安静,并非听觉上的静,而是空间,它伫立在这片似乎没有尽的秋雨,间或声虫鸣,却似乎立在遗世里。

    “如此说来,那便是大明楼了。”闻灯轻声说着,语气似有,慢慢地,目光朝一落,定住。

    这前院里不只他们师徒二人,还有另一对师徒。檐廊上,一位披鹤氅、神矍铄的老者旁,坐着面无表的步绛玄。

    步绛玄前整整齐齐排着十个瓷瓶,矮胖瘦皆有,里面着桂兰卉,而他本人手里,拿着剪和一枝,正修剪。

    老者看见北间余领着闻灯来,拍了步绛玄肩膀一,笑了。

    闻灯看着步绛玄冷冰冰的脸,和手上开得红艳的,也乐了。

    “这是你东和师伯,这是他徒弟,你唤师兄。这就是我刚收的徒弟了。”北间余带闻灯走到檐

    闻灯冲东和行了一个晚辈礼:“师伯好。”

    “师侄逐鹿台上一曲,甚是动听。”东和轻捋胡须,带笑夸赞,不过一刻,面上些许歉意,“事还是太突然了些,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

    闻灯刚要社谦虚一番,又听见他:“不若这般,你师父定然要求你掌握一门打人之术,便让你步师兄教你吧。我这徒儿,别的不说,打架最是在行的。”

    “如此甚好!”北间余面上一喜,替闻灯答应来,“小步,我徒弟就给你了。你先带她上铸剑街,挑件趁手的武,再带她熟悉熟悉白玉京,讲讲这里的规矩。当然,那些规矩听听看就可以了。”

    最后一句是对闻灯说的,说完将折扇往上一抛,笑:“师兄,你我清闲了,喝酒去。”

    “甚好,甚好。”东和赞许至极。

    两位辈立时走远,院廊上,唯余闻灯和步绛玄两人。

    滴答。

    雨从屋檐上落

    步绛玄从始至终便没说过话。

    闻灯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家师父就这样把他丢给步绛玄了,一时无言。

    风甚冷,他重新穿上斗篷,往四里瞧了瞧,确定再无旁人,上前数步,隔着坐到步绛玄对面,:“步师兄。”

    他故意拉这三个字,用偏绵的语调。

    “我们又见面了。”

    雨连绵之日,天光多是蒙蒙,闻灯的睛却是明亮,似一泓秋,淌过清光。

    这双眨也不眨,直勾勾盯着步绛玄,映他的脸。

    咔嚓。

    步绛玄剪错了枝最上的那个苞,轻轻一抿,弧度甚微地别开脸。

    闻灯没错过这个细节,勾一笑,把从步绛玄手里拿走,最后那个空瓶、挪开。这人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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