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 - 第八十九章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温怡卿还是得维持着慈嫡母的模样，她带着笑意抬看向阁的一行人，周晋然轻扬步伐迈得极大面容端肃却独独少了几分从容，少年格清瘦显得在他侧的周晏然形更为大健壮。

    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傲视和骄矜是刻在骨里的，幽的黑眸即使不刻意展不悦的绪，只是淡淡扫过就让人产生烈的压迫，更不必说现在的周晏然正一不错地看着温怡卿搭在桌角一截的细腕。

    温怡卿被看得心里发有一瞬间想要退缩，她拿锋利的齿尖咬住尖上一，磨了又磨才勉稳咚咚直的心，换上温柔的面容看着周晋然弓行晚辈礼。

    “恰逢元日诸事繁忙还要陛来永康请安，当真是难为陛了。”

    “母后言重了，为人本就该晨昏定省何来难为，如今只是初一十五来问母后安而已，本就懒怠若还说难为儿岂非不孝。”周晋然面难看显然是在前朝吃了瘪，少年还没能学会喜怒不形于，说这话时心不在焉没有多大诚意。

    温怡卿笑容更不动神地瞥了一旁的周晏然，见周晏然坐在首端起茶盏并不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知应当不是他，而是相爷让周晋然不来台了。

    “瞧陛近日又清减了些，可是病还未好全？”温怡卿收回视线，“前几日哀家也病着没能亲自去看看陛，刚过立冬后面还有的忙呢，陛得保重才是。”

    周晋然一心还在刚刚朝堂上发生的事，本没有发觉两人的来往试探，听了温怡卿的话脸才略微缓和抬起脸颔首：“谢母后关怀，前两日风寒侵不过也是小病，还请母后宽心。”

    “风寒倒也罢了，只怕殿是心郁闷难排。”周晏然罕见地了一句话，茶清甜叫他扬了扬眉，抬才发现对面二人一脸惊奇地看向他，少年底还藏着被戳穿心思的恼怒。

    而温怡卿却在惊奇周晏然竟然立刻领悟了她的意有所指甚至还帮衬了一句，这当真是一打瞌睡就送来枕，片刻功夫温怡卿甚至没看懂摄政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依他这样冷淡的这话绝不是一句单纯的玩笑话，但不论如何至少也算是差错帮了她。

    “是边的人伺候不周？”温怡卿立刻接了话，换上一副了然的表，“倒也是，陛侧一直没有可心的人，丽妃也刚被禁了足……”

    她故意停住了话看了周晋然，他搭在膝的手蠢蠢动双圆睁里面的绪复杂又矛盾，少年急的期待和佯装老成的压抑让周晋然整个人看起来变扭极了。

    “不若等明年开办场大选，后位空悬多年，你从前不愿意立后可如今到底大了，许多时候始终无人照拂哀家看着也心疼，多选几个陛喜的再择个贤良的皇后也好时时看顾陛的？再不可现大半夜不加衣裳往外跑的事了。”温怡卿越说越来劲眉飞舞的样当真像极了要儿媳的母亲一般，周晏然压角用茶盏掩饰着底的笑意。

    “母……母后。”周晋然慌了一瞬想要开辩解反驳可哑无言，太后这话都是为他着想，他甚至寻不到由拒绝，可太后何时有过这样绵里藏针的时候，周晋然再度抬时脸发白试探地朝对面闲坐的男人看去。

    周晏然仿佛只是误踏永康般一言不发，对小陛投来的视线也不曾理会，并不过分端坐严肃的坐姿给他凭添了几分闲适的意味，但周杀伐果决的锐利和锋芒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你也不必朝你大哥求救，”温怡卿捂嘴轻笑了一声，对着周晋然俏话竟也能信手拈来脱而，是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自然，“这次大选自然会帮你大哥留意着，也算是不辜负先帝的嘱托了。”

    周晏然星目威灼灼地看向温怡卿，只是那一警告叫温怡卿了，幸亏她此时坐在椅上繁琐的罗裙掩盖了半的模样，她迫自己挂住笑脸不敢迎上男人的视线。

    “我瞧着沈衍大人家的千金沈余音就不错，前不久的赏宴上远远地瞧过一，人生得标致不说心思也独到，江南患那年京都涌许多灾民还是她先支起帐在城外施粥，还听闻她才名在外画得一手好画……”

    周晋然急躁得发却无计可施，只能端起茶盏半不顾及形象了一大去，却不想被温怡卿一句话呛住差吐来失了仪态，他咳嗽着连忙拿帕巾了嘴边：“咳咳咳——”

    “这是怎么了，”温怡卿张的询问，“快顺顺气。”

    立在一旁的侍女即刻上前，却被周晋然皱着眉抬手止住了。

    温怡卿一脸为难地看着他，轻叹了气：“母后知你喜丽云，可毕竟她是突厥的公主，那日甚至要害……”

    “母后！”周晋然反常地厉声打断，“这件事只是意外，朕不是早已将事查明了吗？”

    三人谈话时并没有屏退左右，那日也是被周晋然一力压，若是这时在被提及在后这个与前朝盘错节的地方恐怕当真要成一团了，不被幸只有位份那些嫔妃忍得，可如何忍得一个怀有异心的边陲公主不但被陛青还有望后位。

    周晏然抬不赞同地看着他低声轻咳了两，小陛才偃旗息鼓垂眉不再作声。

    温怡卿挑眉有些意外地瞥了周晏然，却发现他本没给自己一个神，她讪讪地抿了抿嘴继续说：“无论如何，丽云浮躁不够沉稳，你若不喜沈小倒也无妨再挑便是了，只是一丽云不可为后。”

    此话一就是断了丽妃在的一切后路，虽然急迫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至少无论丽云结局如何都不过只是个妃。周晏然轻捻拇指扳指，若有所思地看着小陛的脸。

    “不过念在丽云陪驾也算是辛苦，若是怀上一男半女再封个贵妃也不迟，”温怡卿看着周晋然暗自压抑愤懑的模样很是解气，只悠悠地说着风凉话，“再过几日便是小雪了，让丽妃来松泛松泛吧。”

    摆明了打个掌给个甜枣，只不过这掌打得响亮了些，甜枣给得大了些。温怡卿忍住笑意，看着周晋然脸颊气得发红还要起告谢——太后娘娘慈仁心不计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