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暴君失败后 - 分卷阅读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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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我很恩,能在走到绝境,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你,劫后余生约莫是再重逢,知你是当年那个少年郎,我很安心,可是我当年并没有帮到你——”

    “喝。”稽晟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

    桑汀怏怏躲开,皱眉问:“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说话啊?”

    稽晟不由失笑:“我怎么会不想听?”

    阿汀说,她没有不喜他,便是一直喜。她说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她想和他久久的。

    如若可以,他愿意再听千遍万遍,可是汀汀只说这一次。

    “乖,你饿了,先吃。”稽晟温和时,俊的五官好似都渡了一层光,桑汀一时看得失了神,愣愣喝了汤。

    姑娘温温的嗓音没有再响起。

    稽晟手里的勺也没有再递过去,他拧眉,“汀汀?”

    “啊……”桑汀回神,觉得好丢人,她讷讷站起,“我说完了,也不饿了。”

    稽晟垂眸看了碗里剩了大半的东西,脸沉了沉。

    桑汀飞快坐,“那我再吃两。”

    稽晟才勾笑了。

    夜人静,天上一冷月从云层半个来,光影朦胧,像是馋屋里那碗甜糯的小汤圆。

    人去把四周的窗关严实,与月一齐悄声退

    屋里,桑汀躺上床榻,却很久睡不着,后知后觉的察觉过来有些不对劲,她说了那么多掏心窝的话,怎么稽晟都没有什么反应?

    小石里都要起的吧。

    这,他到底是听去还是没听去、信还是没信啊?

    桑汀侧对着稽晟,见男人眉目冷峻,默默闭上嘴,正平躺回去,熟料被一只劲有力的臂弯勾住腰

    稽晟声音微哑:“怎么了?”

    “没怎么啊。”桑汀又忍不住说,“皇上,我们次,次有什么话就写到纸条上,放到匣里,好不好?”

    “这是何意?”稽晟倦倦掀

    桑汀上解释说:“不是不说话的意思,是若有什么不愿当面说却想要让对方知晓的话,写着放到匣里,就像这样。”

    她起从小几上拿了两个放耳坠的小匣过来,双手比划着给稽晟示范:“这样,你的放在这里,我的放在这里,每次放纸条过后,就在匣这里系一小绳,我看到就会打开来看了,这样是不是会少好多误会?”

    可不知怎的,说着说着,桑汀的语气又弱了去:“我是不是有麻烦,总折腾人,算了算了。”

    她丢那两个匣,躺来,用开玩笑的吻说:“很晚了,歇息吧,今夜只当我说说玩儿的,你每日那么忙,不要当真。”

    稽晟邃,渐渐黯,再看一脸通红的姑娘,心尖儿被人撕扯似的疼。

    这是他梦都想捧在掌心里疼的小姑娘,如今,却因他的古怪脾气和无常,变得小心翼翼,言又止,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已经说还会再三顾忌。

    却是他亲手让阿汀变成这样。

    “好。”稽晟听到自己艰涩晦暗的嗓音。

    闻言,桑汀诧异了一瞬,有些不敢置信,然而对上稽晟溺的眸,又很快烧红了脸。

    姑娘心里藏不住事啊,想到什么都想要与枕边人说一说,可是那时是脑发,总要说完后才会意识到,睡在她边哪是寻常人,家国大事百姓民生,哪样不要东启帝心过问。

    相较之,她只显得孩气、啰嗦讨人嫌。

    桑决将女儿教得懂事识大,这些理自是都懂,只是心底难免会失落。

    然而现今稽晟抱着她,语气温和,又说了一遍:“好,不麻烦,也不忙,都依你。”

    桑汀蓦的

    “哭什么哭?”稽晟灭了床的小夜烛,黑暗轻轻抚过她后背,“此前,是我心狭隘,思量不周,阿汀再等等我,或许一年,半载,汤药我会喝,脾气我会改,只要你等等我。”

    其实早在桑汀翻来覆去时,稽晟便想到了这为的是哪般。

    夷狄王一双狭冷眸最善于察人心,哪怕是闭着,也半分不减锐利。

    桑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心里去了。

    日平淡似,却静悄悄地改变了许多人和事。

    东启帝生气怒极时,也再没有对心用过“朕”。

    “睡吧。”稽晟说,“别怕,别再想了,乖乖放心,我会理好那些事。”

    桑汀不争气地掉泪,脑袋胡拱,全蹭去了稽晟的衣裳上,最后又忍不住攀上他脖颈,嗔怪:“你怎么忽然就这么招姑娘喜啊?”

    她简直不敢信,这个男人就是月前总板着脸,不讲理,只发脾气、发疯的夷狄王。

    稽晟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他掌心宽厚,盖住那双会说话的漂亮睛,语气有些凶:“睡。”

    桑汀:“……好吧。”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一尊襄金饰玉的仙鹤寿桃摆件送到了桑决手上。

    东启帝脸上没什么表,却比昨夜叫'爹'时正常许多,生得那样俊英气的五官,便是臭着脸也是极养的。

    桑决看了看那价值不菲的摆件,面:“皇上这是……”

    稽晟言简意赅:“寿礼。你既是阿汀的父亲,朕作为她的夫君,理当随礼以敬心意。”

    桑决猛地呛了声,显然是被惊到了。

    稽晟神古怪的看过去,“有何不妥?”他今早特问了江南郡守,这一说法虽陌生,却是确保无误的。

    “倒是没有。”桑决摆手,一时候不知说句谢,还是推拒。好在对面的男人行事果决,送了寿礼,并未寒暄,诚然两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临走前,稽晟才降了份,算是对老儿解释:“昨夜朕唐突,并无恶意,若有冒犯,望见谅。”

    桑决心惊疑层层加重,面上却是不显,再度摆手,连说:“无妨无妨。”

    好,这厢该说的都说了,东启帝拂袖离去。

    后,桑决看着那抹影,忽觉自己微勾的背一阵酸痛。

    他老了,说不得哪日一病便走不动了,闺女年纪小,孤一人无依无靠,在这世可怎么活去。

    桑决叹一声,再回看那贺寿礼,神变得复杂。

    这夷狄王究竟是怎么回事?短短几日,行为举止便反差这般大。

    桑恒跑来说:“瞧瞧,我就说皇上待小妹是独一份的厚。”

    桑决肃着脸:“阿恒,切莫自得自傲,为人不能忘了本分尊卑。”

    “是。”桑恒收回要观那摆件的手,低声嘀咕:“可皇上确是看重您。”

    “我一把老骨,要什么看重?他看重阿汀才是真。”老父亲最不放心他那傻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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