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冤昭雪之后 -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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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好船后,将一枚玉令置在眉心,闭眸说了几句咒文,很快玉令冒锁链似的符文,慢悠悠飘

    波涛汹涌的落川在一瞬间猛地平息,就连天幕上的乌云也飞快消散。

    那原本仿佛从天而降似的落川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条飘带似的平静河,一路蔓延到了天边。

    这便是落川之路。

    云落雨

    乌云散去,皎月当空,微微照亮周遭。

    云砚里开好路之后,朝他招了招手:“好了。”

    琼廿一拽着相重镜的袖,指尖一阵发白:“主人!主人不能去!”

    顾从絮眉蹙起看着蔓延到天边的落川之路:“若你真的是云州少尊,云州不会有人要害你。”

    相重镜在寒风沉默许久,才抬手将一绺发拂开,淡淡:“走吧。”

    说罢,缓步朝云砚里走去。

    琼廿一焦急:“主人!”

    “无论是福是祸,我都要去。”相重镜轻声说,“你若害怕,可在九州等我。”

    琼廿一一愣,立刻上前:“我不要。”

    琼廿一已经在九州等了六十年,足够久了。

    他不想再等了。

    相重镜笑了笑,朝他一勾手,琼廿一忙化为手指大小的小剑坠在相重镜耳饰上。

    云砚里已经等不及地上了画舫,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喜,他一指那天边尽,:“我们穿过那层云,便是云州了。”

    相重镜足尖一,飘飘然跃上了画舫,轻轻“嗯”了一声。

    云砚里屈指弹灵力,画舫无风自动,飘飘到了河央,缓慢朝着那层奇特的厚云方向而去。

    画舫两边风景没什么好看的,相重镜坐在栏杆上垂着眸看着脚因画舫而潺潺动的河,不知在想什么。

    云砚里趴在他旁边的栏杆上,笑的:“回家了,兴吗?”

    相重镜轻轻一笑,:“我对云州没有印象,谈不上什么兴。”

    云砚里一听,忙手一撑栏杆也坐在上面,喋喋不休:“云州可是个好地方,遍地灵力,比九州好了不知多少,你去了定会喜。”

    相重镜:“灵力?云州的灵力是何来源?”

    云砚里想了想:“听我父尊说是云脉,哦,就和你们九州……呸,和他们九州的地脉同一脉,只是云脉方是万丈空,可没有什么劳什的三毒火焚烧。”

    相重镜若有所思。

    云砚里莫名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小声说:“你……你不喜州吗?”

    相重镜摇摇,又问:“云州尊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砚里小声嘀咕:“那是父尊啊。”

    相重镜没声。

    相重镜落在外数十年,一时间无法接受突然现的亲人也是理所应当,云砚里尽量想将他爹往好了说,但他想了半天,惊恐地发现竟然没有任何好词能来形容他那恶鬼似的爹。

    云砚里绞尽脑,冥思苦想,好半天才艰难地:“父尊他……很、很好懂。”

    相重镜:“???”

    这是什么古怪的形容词?

    相重镜古怪地看着云砚里:“什么叫很好懂?”

    云砚里尝试着措辞,尽量不吓到相重镜:“他执掌云州多年,修为,言法随,脾气……咳,有那么一不好。”

    他伸手比了个度,:“但只要不在他生气的时候去惹他,就不会有事。”

    相重镜挑眉:“那我怎么能知晓他什么时候在生气?”

    “他若动怒,云州大殿上空会有一大片乌云,一就能瞧来。”云砚里指了指天边云海,“所以我从小到大一瞧见那乌云就跑,不知少挨多少揍呢。”

    相重镜:“……”

    怪不得说好懂。

    云砚里还想在多说些关于云州的事,但见相重镜兴致缺缺,只好地去画舫里去了。

    相重镜孤坐在栏杆上,顾从絮从他袖里探一个小脑袋来,尾缠着他的手腕:“你在想什么?”

    相重镜沉:“九州这些年之所以很少有飞升之人,是因为地脉的三毒杂质吗?”

    顾从絮:“八成是吧,千年前好像还有许多人飞升州的。”

    相重镜“哦”了一声。

    顾从絮这才想起来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来:“我灵力全是三毒,能州吗?”

    “为何不能?”相重镜随,“你是我的龙,我能你自然也能。”

    顾从絮:“……”

    顾从絮听到相重镜心不在焉的一句话,心里好像开遍了小似的,让他叼着尾绕着相重镜的腕打着圈地蹭,把相重镜手腕侧都蹭红了一片。

    画舫在落川之路行得很稳很快,约摸过了一刻钟,那能州的云便在不远了。

    相重镜抬眸看了看那近在咫尺的云,突然把云砚里唤了来。

    “那云,好像有些古怪。”

    云砚里疑惑地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脸骤然一变。

    原本洁白如雪的云不知为何骤然化为乌云,离得近了还伴随着隐约的雷鸣声,仿佛是修之人飞升前要经历的漫天雷劫。

    云砚里从未见过这异样,人都傻了。

    相重镜试探着:“云州……这是不迎我?”

    “不会。”云砚里本能否认,“整个云州都在盼着你归来。”

    相重镜:“那是……”

    云砚里沉着脸,控衔听去应那越来越近的乌云,很快他不知瞧见了什么,悚然看向相重镜袖里的顾从絮。

    相重镜被他这个神看得本能往后退了半步,将袖里的顾从絮捂住,警惕地注视云砚里。

    或许琼廿一说得对,云州之行的确危险。

    云砚里脸难看,却没相重镜所想的要动手:“天在排斥那条龙上的灵力。”

    相重镜一愣:“天……排斥从絮?”

    云砚里:“九州飞升之人在经过落川之路时必须会由雷劫劈掉仙骨里的三毒,千年前三毒微乎其微,但因三毒火焚烧地脉,自那之后,便甚少有人能挨过飞升雷劫。”

    千年前只是微乎其微的三毒,便能招来九九八十一天雷,能飞升之人更是凤麟角,更何况是三毒火直接浸地脉焚烧。

    相重镜突然明白,有危险的并非是云州,而是落川之路的天

    云砚里焦急:“快让他九州!恶龙全是三毒灵力,万一真的招来天雷劫,恐怕得劈上好多年都劈不完!重镜——”

    相重镜眉皱起,原本平稳的落川之路也因那骇然的雷云而逐渐掀起层层波涛。

    顾从絮从袖里钻来变成人形,沉声:“我回九州等你。”

    若是真如云砚里所说的那般可怖,雷劫必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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