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什……什么？”
“家
联系册上，第二栏。”顾程睿说。
祝宜眠沉默了很久，如同断电的机
人，立刻停止行动和言语功能。
夜晚的山间如银月冷冰，无法辨认来自环境还是躯
的寒意从四肢蔓延到心脏，再冷一
他就要碎了。
耳边是顾程睿的
鞋踏在石阶上的声音，他走的每一步都很稳重，宽厚温
的背
给祝宜眠传递了很多
量，让祝宜眠
愿打开心里的某一把小锁，给顾程睿知
那里珍藏的是什么。
于是祝宜眠哑声：“是我妈妈……第一 小手机的号码。”
他说完，视线就模糊得看不清前路，一眨
，就有几颗碎钻往
掉。
他知自己填的是一个永远也打不通的号码，一个早已被世界废弃的短号。但这是他唯一的安
，他的思念只能通过这些微小的无人注意的地方安放。
顾程睿了然，“你们班主任以为你填错了，是个空号，她说
急况需要联系，我让她填了我的，可以吗？”
背上的人安静许久才发
一个几
被山风
散的音节。
那个带了很轻微的哭腔、
绵绵的声音说：“嗯。”
——
第5章
5.
被顾程睿抱
后座时，祝宜眠心
还绕着一
不真实
。
顾程睿亲自来接他，还背他山……这些都是在梦里发生的几率也极少的事。
“刚才吃东西了吗。”顾程睿把他退还的西装外
随手搭在
上。
祝宜眠回想了一，“吃了块压缩饼
。”
顾程睿不给他选择，“先去医院，简妤，订餐”
“好，”简妤趁此时递给他一份文件，“老板，这是……”
从车
后视镜看到他
了纸巾抓着
边人的胳膊，简妤适时地住嘴，叹了
气默默收手，老板心思已经彻底不在工作上了。
驶
市区，气温没有山上那么凉，祝宜眠脱了冲锋衣，才发现手臂上有小血珠。估计是几个小伤和衣料
到，结痂了又被破坏，现在隐隐刺痛。
顾程睿默不作声，用纸巾帮他
了一路。
到了医院，医生给祝宜眠的脚踝
了冷敷，一小时后才能加敷膏药。
简妤提着
盒上来，和推着祝宜眠从诊室来的顾程睿碰面，她正要开，顾程睿指了指手里的电话，快速
代：“看着他吃完，不要走开半步，超过一小时我还没挂电话再过来叫我。”
说完他便接听，向走廊尽走去。
简妤将祝宜眠推预订好的单间，帮他打开餐桌，祝宜眠拿起餐
才发现面有两条与清淡饭菜明显不符的巧克力。
“这是买给我的？”
简妤，想起楼取餐前被老板叫住问“小朋友心低落怎么哄”，自己凭着经验说巧克力，谁知老板
的“小朋友”就在前……
祝宜眠安静吃完，简妤
理净，两人相对无言。
见她再一次抬手看表，祝宜眠问：“你很着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在车上他的座位能看到副驾坐着的简妤，当时对方也是频频看表，几次言又止的样
。
简妤失笑，“午老板刚开完会，
上就要飞
敦，这次差……时间很很急，我们本来已经快到机场了，但他接了个电话，立刻让司机掉。”
祝宜眠沉默片刻，对她说：“对不起。”
简妤告诉他并不是想看他自责，拍了拍他的肩安：“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说，你很──”
她突然停顿，祝宜眠疑惑地顺着她的方向看，顾程睿拿着几贴膏药站在门。
简妤是
挑
艳挂，向来从容淡定，此时也只能心不好，僵
地收回搭在祝宜眠肩上的手，“……老板，我的错。”
祝宜眠还不明所以，顾程睿已经走到他后，将他的
椅转了个方向，“回家了。”
驶离医院没多久祝宜眠就在车上睡着了，脑袋迷迷糊糊磕到车窗，顾程睿只得扶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
他无意识地把一边手放在顾程睿上，后者握着他细白的手腕若有所思。
小朋友不好好学习，会和我的助理搭话了。
本想惩罚
的
他，但视线
及他手臂上的几个创贴，顾程睿又放轻了动作。
回到家，祝宜眠好像就不再需要哥哥了。
顾程睿要背他上楼，祝宜眠摇，执意要亲自
控椅，即使需要借助他在这个家从未搭乘过也不喜
的电梯。
顾程睿要帮他洗澡，祝宜眠摇，从椅上站起来，单一蹦一
了浴室。
顾程睿靠着门边，疲惫地了一眉心。
算了。
这个人，真是……
看起来总是很随和，很好欺负的样，其实脊梁像一柄剑，包裹在外的
很柔，里比谁都更
韧。
最后等祝宜眠安稳睡，顾程睿才推开书房的门，拨了个电话。
先是一阵闹腾的声音，对方似是走远了些，带着疑惑重新打了个招呼：“喂，你好？”
“你好，我是祝宜眠的哥哥。”
“诶？！哦哦，我是姜俞，祝宜眠同桌。他还好吗？严重吗？”
顾程睿顿了一，没有回答，切正题：“我想知，今天……”
他前半夜几乎一直站在窗边，凌晨四，他拨最后一个号码。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周旋，顾程睿耐心耗尽──
“原来我校对校园暴力的容忍度这么。”
*
被床柜上的闹钟震醒的瞬间，祝宜眠抖了一，窝在他的柔小床，神迷茫，一时分不清梦里梦外。
即使是上学，他也从来不需要设闹钟，怎么会有十的铃声。
七半的时候，是不是接过一个电话？
然后……他又睡过去了。
那些发生的事是昨夜的梦吗？
他甚至怀疑其实没有什么野营，他没有登山，没有搭帐篷……
但脚踝上的鼓包和疼痛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祝宜眠坐起来，右手虚握住从窗外投
在被上的光线。
的。
他神地看了一会儿，随后翻枕的手机。
看到通话记录最上方，今晨的画面逐渐清晰。
响铃四十二秒，祝宜眠接起电话。
他的班主任，早早打来电话来歉。
同时给他批了一周的病假……
有什么事被漏掉了吗。
祝宜眠摸了一心脏，记忆回溯到昨天晚上，似乎有一双大手，一直稳稳地抱着他。
此时的祝宜眠尚未察觉自己的嘴角扬起了小小的弧度，且直到
家照顾程睿定的时间准时来敲门才落回原。
他在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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