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循 - 分卷阅读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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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宁寿。

    太后喝完了米粥，觉得味淡，便抱怨：“这些个太医，只叫吃些粥，味这般寡淡，素云，你去传些其他的来。”

    伍氏讪笑：“这个太医向陛禀报过，陛了令，要一切遵大夫的话，不许我们私自行事。”

    太后眉心一拧，就要发作，之前一直静静听着的邵循轻声：“娘娘，粳米味甘平，滋又补脾胃，生病的人吃着最好，还自带清香，即使不放料也有一番风味，太医说的好对您有好。”

    太后：“那要我说，这个月的粳米不好，一米香也没有。”

    邵循便温声劝：“您觉得没有味，是因为脾胃虚弱，不灵的缘故，若是早些病愈，什么吃不得？”

    伍氏搭腔：“邵姑娘说的是，娘娘您要是病好了，婢亲自厨，为您一桌菜，保大鱼大，要什么都行。”

    太后又气又笑：“你们合起伙来哄我，要是真到那时候，又有旁的话好说了。”

    话是这样说，但却再没提让厨房上膳的话了。

    邵循一向有分寸，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也懂得聆听，太后跟伍氏聊起年轻时在老家的事，聊聊先帝当年多么有魄力，聊怀悯太小时候生病多么不好照顾，还聊到皇帝少年时有多么不服教，难缠的很。一聊就是许久。

    邵循就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听她们说，倒像是听故事，还有意思。

    太后虽然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其实始终留了一只睛在观察邵循，见她踏踏实实的坐在旁边，也没有因为无聊而意识些奇奇怪怪的小动作，反倒歪着，听这些陈年旧事听的认真。

    太后原本就是有心抻她一抻，看她是否坐得住，现在见邵循不但没有急躁不满，反而听的津津有味，自己反倒有了些兴趣，忍不住主动搭腔：“丫，你听着这些不觉得没意思么？”

    邵循回过神来，略带不解的：

    “这些都是旁人想听还不能的，建国之前的事怕是只有老一辈的人知，如今都不来走动了，臣女父亲更是不敢随意谈论尊上，臣女知了许多人想知而无从得知的事，怎么会觉得没意思呢？”

    太后经不住笑：“家里短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人老了忍不住唠叨，桢儿都听烦了，一听我提起这些事就这些就忍不住躲。”

    “那八成是殿听的多了，怕是一字不忘，可是臣女从未听人提起过，自然觉得新奇有趣，引人胜。”

    伍氏捂着嘴取笑：“可不是么，您的这些故事别说公主了，就连婢都要背过了，也就是邵姑娘听着还觉得新鲜。”

    “你们啊，”太后笑着摇了摇，接着又问邵循：“你可是在家里时常照料老人？”

    “这倒也没有，只是年幼时曾经替祖母侍疾，只是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现在有时侍奉外祖母，可惜……”邵循叹：“毕竟去郑府只是客，到底不好留。”

    太后能听她这时是真心实意遗憾的不能尽孝的，只觉得这孩确实难得，但她仍有心结，不想表现这欣赏，便：“你在家侍奉父母也是一样的。”

    邵循顿了一顿，接着微笑着应是：“……娘娘说的是。”

    太后上看看，只觉得她竟然找不什么病来，忍不住挑刺：“我知你们这些孩都喜在溺自己的老人膝承，殊不知父母即使严厉也是为了你们好，特别是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的生来……”

    正说到兴上，她忽然察觉邵循的笑意有些凝住，不由得迟疑停住：“……怎么？”

    邵循了气，是拉了拉角：“不……没什么。”

    太后只是因为心里的那不舒服，忍不住想为难她一，却也没真想什么，此时便有些不知所措，意识看向伍氏。

    伍氏拧着眉思考了一瞬，想起了什么，便俯在太后耳边：“这姑娘家里的夫人，是位继母。”

    “啊？这……”太后有些错愕，脱：“你外祖不是郑家么？还有双胞胎……”

    太后常年在宁寿养尊优，听人家家里的事打发时间，但是英国公夫人郑氏难产而死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太后也不需要把各府的关系记得那么清楚，她只记得英国公夫人名门郑氏，非常有福气的生了龙凤胎，其他的早没印象了。

    这竟不是这孩的亲娘么。

    这时邵循已经整理好了绪，便若无其事的答：“臣女的弟妹是现在的母亲所，她是臣女生母的姊妹，是以二人皆自江郑氏。”

    小姨继母，底又有小不了几岁，风光无限的弟弟妹妹。

    太后到底是个女人，年轻时也不是什么门大族，家里短的事见的多了，年纪大些又直接了尊贵的太后，心里对这些事反而不会从“联姻”，“两之好”，“利益”之类的角度发，而是更关注其的孩的境。

    在她看来，邵循在丧母的孩，无疑是境最尴尬可怜的那一类。

    可怜到太后实在不忍对她再为难了。

    邵循见状，连忙补充：“其实现在的母亲对臣女一直不错，比弟弟妹妹也不差什么……”

    太后叹着摆了摆手，示意她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了。

    继女和后母，真的视如己就怪了，区别不过是表面功夫的到不到位而已。

    这孩的继母肯定是那等能到位的，但是门没多久就有了自己的孩，说是疼能有几分真心呢？

    她意识的对邵循有些怜惜，态度不自觉的就又好了三分。

    邵循这时到了一杯温适的来奉于太后：“那您饮些咙吧。”

    这又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举动，惹得太后在心不住的叹息，喝完之后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便着：“我这坐了这么久，到底有些乏了。”

    邵循便上前扶着太后撑起来，一手去拍了拍枕，小心翼翼的扶着太后躺了去，接着替她盖严了被。

    太后跟伍氏对视了一，伍氏便知机退了。

    邵循坐在床边凳上，对太后轻声：“您睡会儿吧，臣女守在这里。”

    太后了，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邵循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时，冷不丁听太后突然声：“丫，你是知皇帝的心意吧？”

    邵循原以为太后的态度是心照不宣，不会跟她提起此事的，但是现在听她这样问也只是微微错愕，还是镇定：“臣女知。”

    太后原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她的样又觉得不必多说什么。

    这孩心里怕是什么都清楚。

    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