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将 - 十二、ru城

    穆洪在腰痛缓解后本想回到白面上，却贪恋着孟荣怀里的温度，被孟荣看了来，两人又耳鬓厮磨许久，直到蹄声踢踢踏踏响了一，即将城时才坐回自己的背上。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孟荣带着他直奔城北的一家客栈，他显然与客栈的掌柜很熟悉，两人亲切地聊了几句后，掌柜就让人把两匹牵到了后院的厩里，还代小二好生看。穆洪跟在他后，看着他似乎正与熟人络，多少有些不自然与尴尬，便将目光移开，四打量起这客栈来。

    听孟荣说，这边城与村一样，都于西戎与大越的界之，较为偏僻，故而客栈也没有几家，多是供往来商人所住，较为简陋。他们所在的这间客栈也不大，一共只有两层，一楼零散的摆了几组桌凳，共客人歇息与吃饭所用，二楼则似乎都是客房了，客人也只有零星几个。

    穆洪视线绕了一圈，没看有什么特别之来，脑里想的便又回到了孟荣上，和他在一起的日里，孟荣去城里的次数不多，且多是去集市，不会过夜，又为什么与这家客栈主人相识呢。

    掌柜的在这时注意到了他，不禁开问：“诶，这位兄弟好面生，是将军的朋友吗？”

    孟荣随即回：“是，我在村里新认的友人。这次和他来城里逛逛。”

    “哦哦，兄弟没来过城里？”掌柜有惊讶的问，而后意识到有些失礼，还没等穆洪回话便哈哈笑，“那这次可得好好玩一趟，我们这边城虽然比不上京城，但该有的都有，小吃店、成衣房、比武馆，还有斗蛐蛐儿的、打牌的地方，什么都能找到，诶，前段时间那个刘宗若，就是京城给皇帝看过病那个太医，告老还乡后还在我们这儿开了个医馆儿呢，这一阵凡男女老少生了什么病，都想找他去瞧一瞧。”

    听到“京城”二字，穆洪原本略微游走的思绪被“啪”的一拽了回来，或许是因为孟荣曾经的份，他对这样的字格外。

    掌柜又说了好一通，直到孟荣话打断了他，委婉提醒两人还要歇息，才不好意思地关上话匣。他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对穆洪：“兄弟别介意我话多哈，我这是好久没见将军，一时兴奋了，我这就给你们准备房间哈。”

    穆洪良久没与外人谈过，便了，算作回应。

    两人又在楼等了会儿，待小二整理好房间后才终于落榻。

    孟荣将穆洪搂过来，受他的不自在后，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鬓角，：“路上没和你细说到这什么，现有什么想问的？”

    穆洪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你常来这儿？店里人似乎都认识你。”问题一，他也品些酸味，可实在是介意，这像小女人一般的纠结，和突然意识到孟荣除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生活关系的无力，多少让他有些懊恼，便用胳膊抵住了孟荣的，不让他再亲去。

    孟荣愣了一，没料到他第一在意的是这事，心顿时就酸了去，他想起这人初到大越，边无亲朋好友，只有自己一人，也只在意自己一个，嘴角原本的笑意也变成心微微的叹息。

    他向男人解释：““这家店掌柜，是以前的弟弟开的，我来城里时，总会到他这儿歇息一会儿，关照一，一来二去就熟了。”

    穆洪”嗯”了一，心的不适稍稍被驱逐，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也同为别人的将领，对于生离死别之事经历的并不孟荣少，他放胳膊，往后退了退，看向了孟荣：“那，他的兄弟，是战死了？”

    孟荣面平和地了：“嗯，是为给我挡箭，当时是我第一次领兵打仗的时候，经验不多，太轻敌，不小心落了对方的包围。”他从来没和穆洪说过战场上的事，但并不避讳向他谈及，因为他知以穆洪的，不会把战场之事与现在的生活混为一谈。

    穆洪果然也只是嗯了一声，并可见地放松了来，似乎是对于自己能和他谈及过往而松了一气。孟荣瞧着极为喜，便靠过去把人抱住，没想到，对方用更大的力气回馈了自己。

    “这是怎了？”他拍了拍对方，还是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和现在的我们无关。”

    抱着他的人声音闷闷的：“我知。我只是……”

    穆洪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的，是激、庆幸还是其他，从前刀剑相抵，只希望将对方杀得一二净的敌人，现在却变成了这关系，大概连老天也想不到。很小很小的时候，娘亲曾经在夜哄他睡时说，大越人和西戎人不同，讲求缘分，而她相信，自己因缘分而有了他，从此对人世间有了独一份的牵挂。

    母亲去世后，他从不往想这段话，甚至在军营被那般对待后，还万分痛恨这血缘上的纽带，如果没有她，或者她生前未曾惦念他、护他，他就可以直接死去，结束这糟糕的、屈辱的、从泥地里费力爬起又迅速跌倒的一生。

    可现在，他想，她是对的，也许正是难得的缘分，让他有了人世间的一份挂念。

    孟荣将手覆在他的上，了那一微卷的黑发，等待怀人绪平复后，才开：“那……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穆洪闻言抬起，一双微微泛红的褐眸盯着他：“带我来这里，和那个京城来的太医有关？”

    孟荣执起他的手腕，轻轻了那对习武之人而言事关生死之地。

    “还记得我当初承诺你的事吗？”孟荣用另一只手，轻拍了男人翘的。

    “你……！”穆洪的脸红了起来，他自然想起了那日自己被这人“教训”过后趴在床上撅着给人上药的景，那之后，那人还说……穆洪渐渐睁大了睛。

    “你说……要帮我修复经脉？”

    “刘宗若刘太医，两朝老臣，也是我父亲的旧识。父亲健在时，他总会过来帮他调理经脉，也常私帮家里人诊断些大小疾病。我医术不，没办法接上断脉，但他可以。”

    穆洪怔然的看着他，他知孟荣是那言必行的人，只是未曾想过，两人相还未到一年，孟荣就肯帮自己恢复武功。武功、力，于以前的他来说，是防与阶级晋升的手段，是不得不倚重的求生工。平日里，他的确也把这事记挂在心间，甚至每日都要快一个时辰来练习武者的基本功，以求恢复些力。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心里竟有了茫然无措的觉。一瞬间，他甚至想到，如果前人一直都在自己边，似乎就是经脉再也接不回不来，也不大是件要的事了……

    “其实我，不用太着急……”他开，又顿住，自知此时说什么都不免矫，而孟荣显然还在等他说完后半句话，底尽是问询之意，他便顺势回握住了孟荣的手，将激压回心底，接收着从对方掌心传来的意。

    片刻之后，他想起了什么，暗自犹豫一会儿后，还是认真地抬起来，看向孟荣的眸，了心的隐忧：“我是西戎之人，你们的太医看我的相，也大抵知我从哪里来的，到时要如何与他解释？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