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变化。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海因里希的脸上，像蛇类半立起
般冰冷地审视着，然后都失败了。
他、他们什么也看不
来。
第二项表决的争吵要比先前更久。
这一幕很熟悉，在1557年的六月便上演过一次。
一个古老的家族或许不会在乎亲自参与政变，但涉及是否直接杀死君主总会万分谨慎——弑君者、弑君家族，是个很危险的称呼。一旦背负这样的名声，后来的国王无论多么昏庸都会多加几分戒备。
但另一个方面，一旦
定了决心，他们便会以最隐秘的方式，让君主死于各
各样的意外……哈，历史上那么多因为叛
而失去王冠的国王们，他们如果没有在兵变之夜“意外”死去，不
后面被
放到修
院亦或者其他地方，用不了多久也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
等到声音渐渐平息，结果来了。
“决议通过。”
海因里希宣布。
和去年六月一模一样。
“第三项……”海因里希语调没有任何变化地宣读接来的草案。
“等等。”有人站起来打断了他，“诸位，鉴于第二项决议的特殊
，我提请家主对此表态。”
安
洛的视线在说话人和海因里希之间移动，会议室现了短暂的，令人恐惧的沉寂。
——为了防止家主的权势和威望影响家族会议的结果，在秘密会议，家族领袖只负责宣读
老们拟定的草案，没有表决权。只有在特殊
况，经由老们的一致同意，家主才能够对决议表态。作为平衡，家主则拥有在家族会议上补充提
个人议案的权力，
老们换着目光，过了一会儿，他们轻轻地
：“请表决，奥托。”
“我的选择与家族一致。”
沉默了很久，他欠回答。
提问的人落座，海因里希却没有继续宣读第三项草案，而是转向老：“我提请将与自由商业城市联盟一事告知女王。”
未等质疑声响起，他便平稳地解释。
“我们本就受王室猜忌，又有七月政变在前，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将饱受戒备。双蛇的‘叛誓’之名由来已久，人们很难相信在这场战争家族能够一心一意为罗兰而战，很难不揣测我们与雅格和自由商业城市的关系。与其让他们猜忌，不如直接将与自由商业城市的合谋由暗转明。作为‘卖’自由商业城市的报酬，我们要求获得在新市场的海
特权。”
“以此来消除猜忌吗……”
老们陷
思考。
过了许久，会议室的人举起了手。
“决议通过。”
老宣布。
海因里希微微欠，以示谦逊。
会议结束，安洛走在最后，离开时他回看了一
。会议室
只剩海因里希一个人，他正仰着看立
上的家族箴言“利益至上”，
线绷得很
，影
孤单单被拉得很。
烛火明灭，海因里希侧脸的
影与多年前重叠在一起。
……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还是青年的海因里希也这么仰着，看着那句箴言。
“你要怎么
？”
…………………………
你要怎么？你能怎么？
海因里希垂着睛站在船艏，海
晃动船，连思绪也变得摇摇晃晃像个漩涡……礁石城、都城盖尔特、罗兰、雅格、鲁特……阿黛尔、父亲、包括多年前被他杀死的堂兄……那么多地方那么多人，都在这个漩涡里转动。
他没有回答安洛的问题。
很多问题他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像曾经他告诉阿黛尔“您是公主，您不该学这样的剑术”，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为什么。
难告诉她，因为他海因里希家族，因为他们的剑术只为了不择手段地杀死敌人，偷袭与卑鄙都无所谓，这样的剑术与义相悖，在决斗只能受人憎恶与唾弃？告诉她双蛇家族以及这个家族的每个人都是怎样声名狼藉的存在？
他无法回答。
年轻的野心
的族人熟练地调整战船的角度，自由商业城市的舰队已经
/
了罗兰舰队军与左翼之间的缺，而他们也如计划
合后备舰队完成了对自由商业城市的包围。
但这个包围是双重的。
海因里希家族指挥的左翼舰队与自由商业城市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后备舰队行驶的速度没有左翼舰队快，只能占据偏的方向。一旦海因里希家族的舰队调转炮，包围便会反过来指向女王舰队。
海因里希抬看了看天
，估算这个时间，安洛已经见到了妻和女儿，以及神殿骑士团的骑士们。
他习惯地想要伸手握住剑，
手却很陌生，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把剑给了安洛。
海因里希记得小时候安洛很想要那把剑，但那天他却拒绝那把剑。
“没有权势没有地位，你就什么都不是，你拿什么保护她们？”
——我可以不是海因里希家族的继承人，我可以不是奥托·海因里希。
——那你就什么都不是。
“于是我去拥有权势与地位，然后像你一样？”
安洛尖锐地反问。
他们的确是兄弟，冥冥的血脉，让他们知怎么给对方最致命的一击。
海因里希在海面上找到了“荣耀”号的旗帜。
森林般的战船船帆、火焰以及
烟阻挡了视线，他没有找到想见的人。
炮手和手准备完毕，后备舰队战船抵达。
海因里希达攻的命令，同时
剑。
不，不要像他一样。
………………………………
“荣耀”号旗舰没有再成为战场的
心。
事实上，当自由商业城市的舰队开来，罗兰左翼舰队回赶的时候，“荣耀”号旗舰便已经在两艘伤痕累累的战船的掩护后撤。因此，当海因里希家族的舰队在
近自由商业城市的舰队后，毫无预兆地调转船，对着罗兰的舰队攻的时候，女王只是远远地，静默地观望。
刚刚的战斗让她的铠甲上，破溅了不少鲜血，此时鲜血正顺着银甲滴落。
女王
致秀
的脸仿佛带着一张谁也看不透的面
，火光落在她底，没有喜怒。
“我们没有退路，必须冲去！！！”
“金雀”号上
勒执政官的声音几近嘶哑，整条战船上都是他的咆哮。
鲁特帝国的舰队正在围剿雅格帝国的残余
队，此时这片海域的小规模局混战，勒执政官和海因里希家族的战舰数量取得了上风。勒执政官成功地在罗兰人的战线上打开了突破，此时正竭尽全力想要靠近意识到况不对，后撤的女王旗舰。
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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