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 第三章 解毒

    他轻柔地引我到床边，动手开始解我的衣带。说我不惊讶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实在想不到他能为了“救人”到这地步。但我好歹记得抓住他的手，神定地告诉他，“请让我离开这里。”他牵起我的手放到侧，又自顾自地继续宽衣解带。不，这不对，这当然不对；我想活着；我想守我本有的；我想活着；我不能放弃底线；我想活着——我想一直他。

    “会有别的办法的。”我抓住衣领，最后后退得坐到床上。他跟了上来，不知从何而来的帷幕在他后自动落，然后说，“樱夺的毒向来只有一解法。”

    床很大。帷幕全关上的时候我听见什么东西嗡鸣一声，然后床边有紫光开始转。这可能是个阵法，也许不是；我不知。我不知为什么这时候我还有心思想这些。他脱掉的衣服散落在床边，现在只一件里衣在上。我抓着衣领的动作并不如我的神定。他拉开我的手，引导我躺，然后解开剩所有的系带。我像一待理的菜肴被一扒开，而他只是把它拨开。只是剥开。藏了一颗暗红的动的心，他也只是把它们剥开。

    他脱自己的里衣，材颀修。我别过去，这个时候盯着他看怪怪的。但我看见了他面无表的脸——那真是毫不动、毫无兴趣的表啊，但又不至于厌弃。我突然意识到樱夺妄图否认的事我也在否认。我还不能定论，她也不能定论，因为我们都被空想束缚了。

    我闭上。他的手抚上我，我颤抖的动作也更剧烈。他玩立的红，我咬牙关默不作声。他的手很温，比的玉床温度要，但我不想靠近他，反而更愿意靠近价值连城的玉床一些。但这并不是因为它价值连城我才靠近它的，说来也很奇怪，反而现在的我更清醒，对他的抚更，也更学他毫无反应。

    他的手来到女之地。第一次被人挲这隐秘的位，我忍了缩拢双的望。快一吧，我想，这艰的屈辱随着他的又逐渐明晰沉重了。他的手指探，带粘稠的，我偷偷看他一，他仍是一副无愠无喜的样。

    我受到他温度的靠近——他的吻落在我前。细密的、令人难以抑制的尖的抚如从那蔓延开来占领全，包括那手指缓缓的动也如舐一般刻。连闷哼都被我狠狠咬住的阻拦了去，我实在不愿意占了风。

    “叫来。”

    请求或是命令？我不知。语气平和，像是在问商人这个小件多少钱一般。我想反驳，但我不能，声音已经先我一步透我的动。他轻咬了一正的一，我暗自惊呼一声，绷又放松。他的手指退了去，又放了什么东西来，又开始扩张领地。该快些结束了，我咬着牙想，不然我可能会沉溺在这无的媾里。疼痛不再剧烈，他继续扩张；他继续咬，我继续克制。

    我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当然，他也在提醒我：我是个过分戏的演员。

    他委的时候我从近乎昏厥变成了瞬间清醒的样。一直闭着的睛也骤然睁开以应对这突然的疼痛，但这只有负效用，他又一次提醒我了我一直在提醒自己的那一。我既没有给他带来快，也没有给他带来憎恶。我和成千上万的鸟鱼虫没有二致，我和成百上千的人们没有不同，我没有因他变成特殊的他的人，也不可能成为他的人。他同我，我却听见一首绝望的不成曲调的小曲儿。这实在不算什么。

    明明是期待着的事，又为什么要徒增痛苦呢？我的角似乎涌一大颗泪，但我很快把它掉了。

    他极缓慢地推，我尽力迎接他的到来。他停了一会儿，我调整了姿态以适应他的，他却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太了！别，别那么重——”我勾着他的脖颈，小声着气。他得太，我还不习惯。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被抬得更了。他调整了浅，调整了频率，我很快就说不话来。

    “唤我。”

    近乎机械地调，又或许不是。我不敢看他的脸，只能小声在声的间隙发了个“赵”字的音来。他减慢了频率，我意识到了这句话发生的必然，于是在他的夹求生。

    “嗯，啊，赵，嗯——赵恒，赵恒——”

    他的名字替代了那些无意义的语气词，成为了新的没有意义的语气词。

    趁着还有力气，我断断续续，“赵恒，我，我只有一个，条件，别吻我。求你，别吻我。那是，人之间才，才能的事啊，求你……”

    别自作多，我说完才想起这句箴言，而刚才明显就是一次标准的自作多。我现在不是个演员了，而是个笑话。但他，他也还是那样淡然吧。他只是在救人，他不想让这里死掉一个无辜的人，仅此而已。他也不会笑我自作多，不是因为不会笑，而是因为是“我”，一个无关要的凡人，和任何事都一样的事罢了。

    罢了。

    我不知究竟了多久，总之我的咙快喊哑了。我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半个时辰。可能有吧，这意味着我活了来，若没有……应该不会没有。在那巅峰的一刻，的在我冲撞四散，然后被这躯壳收。他没有急着退去，而是等所有的消耗殆尽才退。那无意识地收缩，似乎是我无意识地挽留。

    “对不起，”我哑着嗓说，“给您添麻烦了。”后续的泪已经没有了来的必要，但我仍在尽力忍耐，在他动手穿衣服的时候；但我又实在太困，等不及穿衣服就睡着了。希望他不要把我就这个样送回去，我迷迷糊糊地想到。

    但我总算知了一件事。我和樱夺极力否认的事是真的——他超绝到冷漠。他目视一切，目空一切，万留痕，万无痕。樱夺也是，我也是，天地也是，万也是，全都是人，全都是。让他动心的人可能有吧，但那不是我们。

    请原谅我卑微的吧，我这么想着，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