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棺 - 分卷阅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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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姑获轻轻打了薛途一记耳光:臭小。快

    薛途走到门突然似是记起什么来,扭:婆婆,我没回来,你可别为难七哥,更不能给他吃什么七八糟的东西。

    姑获顺手抄起一只小杌砸过去:婆婆办过这么作的事儿么?

    薛途嘻嘻笑着闪门去,心里却我和七哥哪一回来你没偷偷给他吃yin药?

    薛途临离去却没忘把历景岸救来。

    薛途将历景岸放在门,待会儿婆婆会救你,我去给益衡度魂了,只是,你需知晓,这是第三次了,只怕一旦度成,他虽不见得能想起益算星君时候的事儿,却也会想起地府的事儿,你到时候如何跟他相?再骗他一次?

    历景岸在树上挂了半晌,早已麻木,此时听得薛途简单几句话,却忍不住微微发颤,垂眸:无妨,你只去给他度魂。

    薛途起,负手望月,轻声:此事一了,我便废了七哥,哪怕把他养在殿里,我没法了,本以为用了,自会等他回心转意,如今,我再也不想等。

    历景岸叹:当年我杀了虚清,得益衡诛仙台,如今我这个场倒是对你没什么动。也罢,随你,兴许,慕回与益衡不一样,只是,我还是需劝你,不到万不得已,这是最蠢的法

    薛途:我与你不同,七哥便是对我一分的,我都不至如此,便是往后他恨我,也好过现在,无关疼,二哥,与恨,至少还能证明一颗心是活生生的,如我这般,已没有什么场是更惨的了。

    历景岸惨淡一笑,待薛途走几步,才:这次,二哥谢你了。

    薛途顿步,并不回,微微侧,历景岸看不清他神,却听声音里微微笑意:毕竟这许久以来,你从不曾染指七哥,我倒也该谢二哥。

    月欺世,雪铺天。

    薛途略低,额前一缕发划过脸庞,孤默而倔,一如这无穷的时光和无穷的守护。

    历景岸坐在门,微微仰,脸上血污掩着苍白,却透绝望,雪化成珠,如泪。

    屋,炉火微醺,董慕回手脚蜷卧,睡得极不安稳。

    凡界九冥镇,益衡坐在圆月,手的画棺笔,无意间一笔笔勾一个前世的淮玉。

    事事纠缠,世世成伤

    世事转,转不过宿命和执念

    待薛途走后,姑获门来,居的冷瞧着历景岸,历景岸苦笑:婆婆好是偏心,同为地府殿,婆婆为冥神,不一视同仁也就罢了,却对我和七弟百般刁难,这也太过明显了些。

    姑获二话不说,拎起历景岸的衣领,拖死狗也似拖屋里,历景岸本已遍鳞伤,一路磕磕碰碰,待得屋里,又是一阵

    左肩的血仍未止得住,从屋外到屋里,拖血印来,本一袭白衫儿,一位翩翩公,如今街乞丐都比他好看些。

    若不是碍着薛途,姑获恨不得立把历景岸打死再挖个坑埋起来。

    当瞧着他满血污蓬垢面,自是一心火。

    指了指帷幔遮住的一个墙角:途儿平时用的浴桶在那儿,去把自个儿洗刷净,把脏的地板也给我搓净,我就给你治伤。

    历景岸叹:婆婆,我被你在树上钉了许久,如今四肢僵死一丁灵力也使不来,动一动也是难得很。

    姑获冷哼一声,右手微动,将一粒丹药弹历景岸:不到一盏茶功夫你就能动了。

    历景岸噙在嘴里,犹豫一刻方才咽,这药分明是起死回生的虎狼之药,几近焚林而猎涸泽而渔,后患无穷,百害一利。

    历景岸一边挣扎着起去添洗刷自个儿,一边仍笑:婆婆,哪天我若死了,地府二殿的缺还得你找人填补,这幽冥之潭多悠闲的日,你这倒是给自己找麻烦。

    姑获听着就要伸手打,历景岸这次实诚,忙:婆婆,你再打我刚刚那药就白吃了。姑获这才放手。

    不知怎的,姑获一直觉得,揍历景岸是件无比愉悦的事,好似揍了他,董慕回便会回心转意上薛途似的。或许只是,黑暗恶趣味。又偏巧历景岸了一张让人揍了有快的脸,不能怨别人。

    再说,历景岸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欠揍的很,份贵不可言没人敢动不动就揍他,既是有机会,没有不往死里揍的理不是?

    姑获虽不再用灵力打他,却不知什么时候踱至历景岸后,他正微微弯腰兑洗澡,一句话将将说完,姑获抬脚,结结实实一踹,历景岸没站稳就一个倒栽葱扎澡盆里。

    历景岸叹气,索也不来了,顺势整个人都爬去,语气依旧缓慢,婆婆要站在这儿看?

    姑获虽是偏薛途不待见历景岸,却不是非要死他,抛一只瓷瓶,冷哼:外伤自己药,别待会儿让我瞧见你绽血模糊的样儿,不然我就拿刀剜了。

    姑获这么折腾他,历景岸倒是不真正动怒,虽说话欠揍,态度却好,有礼有节仍对姑获恭谦得很:谢过婆婆了。

    薛途找着益衡的时候,这人还坐在圆月,画棺笔久久不蘸墨,已然了。

    这人低眉的模样,看的薛途一阵心凉。

    若论相貌,益衡不及薛途俊华,不及历景岸丰神如玉,不及董慕回清秀柔丽,却能将一双笑成一弯月牙儿,将一双眉皱成一江愁,吃起东西来两颗虎牙都会说话,结起来都胜过别人灿生莲

    薛途远远瞧着他伫立在月,连那一月白衫都透着悲悯和想念,似乎明白素来心思清冷的地府二殿为何对这个人一见如故。

    薛途伸手拍了拍这人肩膀,益衡似乎知会有人这时来寻他,并未吃惊,转看了看薛途,平静:这次度了魂,我是不是就想起什么来了,我与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解的死结。

    薛途无从回答,只:不论你记起什么,你都要知,二哥什么都是为了你,他伤你也好,伤你在乎的人也好,只是因为,他怕失去你。你信他就是。

    益衡不再问,只喃喃:如果他只是淮玉就好了。

    薛途也不再说,摊开掌玉蟾

    玉蟾通碧绿,心脏血红,历景岸拼尽全力封印了玉蟾,此时薛途用起来顺风顺

    引魂香早在薛途门之前就已经在门燃起,益衡闭上,一滴泪从角落,轻声念了一句:淮玉便

    玉蟾渐渐在益衡前化作一块通透的珠,薛途一掌牵灵力,一手钳制着煞魂,眉皱,迟迟不

    七哥,我想试一试,先成全自己,若仍无缘,我用命还你。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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