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是一片清幽谷地，四面环山，林木层叠遍布于一侧山麓，林边有一带溪
缭绕，山岚阵阵，雾气氤氲，漫山遍野的绿意仿佛
来早。封平平所立之
，脚
是一片青草覆盖的陡坡，间或有几突
山岩。
他抬了抬肩，把肩上的
卷
背得更
一些，绑得更牢一些。
“又要
？”叶尉缭在他肩上颠了颠，问
。
“嗯。”封平平声音未落，迈步就跃了去，沿着陡直的草坡向冲了几步凌空跃起，落在一山岩上，稍一借力，再往一山岩过去，接连起落数次，最后落到山脚缓坡
了两坐倒，
去数丈远。
叶尉缭被他绑着只能跟着他一翻，一路山大呼小叫地喊
，喊停，喊他解开，都没什么用。好不容易到山脚，他晃着脑袋，哭笑不得地说：“你这
山山一趟都得来回崖，躲这
鬼地方，难怪我这么多年都找不到！”
封平平坐着换了
气，重又整整肩上绳，站起
，一边放缓了步伐向山林那边走，一边说：“有好走些的山路，绕得远，费时，也难保有没有人沿路找山来，还是走近。”
“辛苦你了，累了？”叶尉缭笑笑，留意到他脚步慢来。
“我……”封平平仰
向前看去，远远的山林一侧溪绕了个弯，岸上一片碎石滩。滩后，林前，隐约见得有一土石垒成的房屋。他走得更慢了些，眯起
睛望着，随后沉声：“我们快到了。”
“真去见覃
吕？不如先把我放开？你这么绑着我，她要杀我，我跑都跑不及。”
“我不是不想信你，”封平平仍是答非所问，停了停，理了理言辞，一句一顿地接着说：“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你上的疤，你说的我小时候那些事，我好多都不记得，我连你的样都不记得了。我之前看见你，脑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分开的时候你还小，不怪你。”
“师叔刚刚带走我的时候，我满脑都只记得你，拼命想你的样，想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想得太多反而模糊了，我慢慢想不起来你
什么样了。”
“初六……”
“我一直闹着不要师叔，要你。后来师叔带回来一个少年，跟你一样年岁，跟你得很像很像。师叔让他说自己是‘初五’，还在他腰间打了一个掌印，哄我相信他就是你。他真的很像你，他伤疼得哭，我就陪着他，宽
他。我们渐渐熟了，有一天师叔递给他一把刀，跟他说杀了我他就能回家去。”
“这个疯女人……”
“他年岁比我大，力气比我大，我杀他杀得很艰难。之后，师叔陆续抓过几个跟你有些相似的人，冒充你来骗我，真真假假地说有关你的事，叫我‘初六’，跟着又来杀我。我越来越记不清你究竟什么样，你的名字，你的疤，你的那些事，是真的还是他们编来哄我的……我把他们都杀了。我记得杀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还没听完他叫一声‘初六’，等到他死了，我忽然有些后怕，怕万一他是真的怎么办。我扯开他的衣裳使劲看，没有掌印。再后来师叔见我杀得
脆，也没再喊着要找你，就不这事了。我有时想着，就算最后一个不是你，也许前面死的那几个里面有一个真的是你，我已经把你杀了，所以你不会再来找我了。”
“初六。”叶尉缭轻声叫。
“我不是不想信你，我信不了。”封平平驻足林边，看着不远的房屋，：“我把你带到师叔跟前，她要杀你，我保护你。她要是让你杀我，我还是会杀了你。”
第三章
“初六你不能把宝全押在覃吕一句话上！她是疯的！初六！”叶尉缭奋力同他辩解，封平平又不肯听，只
背着他走。
一路跋山涉赶来的地方看着有些
陋，前后共有五间房屋，山石垒叠起来再以泥土草糊墙，倒也诸事
备。房前枝扎的篱笆围了一个小院落，院开垦了一小块田地，着些奇形怪状的草药。
封平平走到正屋，把背上的卷解来，把叶尉缭竖在门，一手扶着，一手伸去推门。刚刚开了一
隙，他鼻轻轻一
，忽然
钻门去，转瞬不见了人影。留叶尉缭在门左右摇晃险些倒了，奋力向前挣了挣，斜靠在门框上。
“初六！”叶尉缭扬声向门里喊。
门里无人应声，只听见接连开门还有跑跑的动静，不一会又全然安静来。
叶尉缭叫也叫不应，只好自己直
地奋力向上，过了门槛差
又倒，左摆右摆站定，好歹这一路上颠来颠去绑缚松动了少许，尽力掌握平衡，终于能一一地向屋去。穿过堂屋，到了堂屋里面一，后门打开，外隔着一片空地还有一个小房，门小，窗小，隐隐散一些腥臭气味。
叶尉缭到小门外，皱着鼻问：“初六？你在吗？我来喽。”
门框太低，门槛还磕到脑袋，连歪两终于蹭着一旁的木架站住，前是一间蛇房。两边木架上摆着成排木板钉成的笼，里面盘着或或细的各
蛇类，地丢着几段枯木，桌上也架得有枯木，树杈上绕着一条
同落叶相差无几的细细小蛇。
“好多蛇……”叶尉缭有些咋
。
幸好是冬天，房里炉火也不知熄了多久，四冷透，这些蛇都冻得不怎么动弹。叶尉缭尽力探向木架另一端看去，封平平站在最里那一面窄墙跟前，也不动弹。
他又了几回，站到近，勉力歪，跟着封平平一看向那一面窄墙。墙上溅得有血，大片泼墨一样的血迹散布了半面墙。血迹之，跌坐着一无尸，颈间齐齐斩断，一凹痕砍血红的墙面。
尸着布衣，形偏瘦，一边袖半截空空
，另一边袖连同手掌被齐腕斩去，地也是一片涸血迹。有一条赤红的小蛇从地面血迹游过，正沿着
缓缓往上爬。
封平平稍一挥手，弯刀挑起小蛇，在半空斩作一截一截跌落来。
“这是覃吕？”叶尉缭小心问。
封平平俯以弯刀刀尖挑起左边衣袖，手臂齐肘而断，确实是覃吕的旧伤。
“，右手，都被带走了？”叶尉缭追问。“找了，没有。”封平平简略答，叶尉缭来之前他已经把几间房都看过一遍。
“这倒蹊跷了……”
叶尉缭低思索着，一冰冰凉的弧形刀锋忽然又到了他，
着卷
到他脖里，
得他往后一，倒撞在木架上。两边笼震动，蛇也惊了，只听着木板隙无数“嘶嘶”吐信的动静。叶尉缭瞪着封平平，不敢再打扰蛇们，无声地叫了疼。
“你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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