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服 - 分卷阅读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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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妆乃是娘家期盼她在夫家过得好,那等大族,嫁妆里什么都有,连布匹都要分为穿的衣料跟床上的幔帐,梳首饰、一整,甚至金漆桶都有。这些财产严格地说并不属于夫家,而是女女。

    即使抄家,也分为全抄没,跟不动女眷嫁妆这两况。

    历来娘家势,又厌恶女婿的,确实有可能因为女儿无所以去讨还嫁妆,然而这条不在律文之上,真要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骂。

    平民百姓家没有那么多说,女的娘家也不可能有权有势,自然是要吃亏的。

    然而这条为了防止夫家近亲死女吞没嫁妆的法令,施行得却并不顺利。

    娘家讨要嫁妆,夫家就推脱,当年的嫁妆单价值几何,两方各执一词,闹上公堂的不知几许。

    还有人在归还嫁妆时以次充好,一上好的梨木家,算成了破桌烂椅的价,还振振有词,言明十来年过去了,东西早就毁坏得差不多了。

    有些男,不事生产,游手好闲,早就把妻的嫁妆完了。

    于是东西怎么折旧,这些年来用了多少,用得合不合理……能扯上三天三夜的

    法令是好的,可是到了执行的时候,人人怨声载,于是就成了怨政,法令自然也就执行不去了。

    甚至为此还闹了不少命案。

    叫嚣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比比皆是。

    耍赖的倒也罢了,有鳏夫恶从心起,抄起刀把索要嫁妆的岳家数人全杀了。

    还有一案,乃是女父母已死,兄欠债无力偿还,嫂了一个主意,谋害外嫁又无所的小姑,以此索还嫁妆。

    原因,导致这条法令施行不足一年,就戛然而止。

    墨鲤听了,许久无言。

    墨鲤从前只想一个大夫,连名动天的武林手都没什么兴趣,竹山县人少,事简单,他从未想过一个能臣是这么难的事。

    并不是怀着一腔血,就能救国救民。

    再多的才智,应付层不穷的麻烦,一样要心力皆疲。

    墨鲤担心孟戚沉溺往事,病再次发作,正想劝几句,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有其他人在这里。

    这人原本是路过这边的,却被孟戚的话引了过来,蹑手蹑脚地钻到一株树后。

    墨鲤都听见了,孟戚自然也不例外,但他还是不徐不疾地说完了话。

    孟戚朝墨鲤使了个,两人绕着陆家庄离开。

    孟戚边走边说:“如陆氏宗族这般,他们不是穷得吃不起饭,甚至有些宗族还曾经过秀才、举人,难他们不知礼义廉耻吗?恰恰相反,他们于族,见惯这派,便认为世间之事就是这般,君为臣纲、父为纲,夫为妻纲,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夫死而殉本来就是谈。你知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不觉得死丧夫的女是一件错事。”墨鲤回答。

    因为有外人在侧,墨鲤没有喊孟戚的名字,就像孟戚也不提“大夫”这个称呼了。

    “三纲五常,是很多人里的国本。”

    墨鲤分心神,注意那个偷偷摸摸跟踪他们的人。

    那人轻功是个半吊,只是胜在动作捷,量瘦小。

    这捷不同于李空儿那梁上君的猥琐派,他更像是经常偷听人说话,气息平稳不,很善于隐藏自己,总是不假思索就能找到合适的藏

    一般人想要躲藏,都偏向于找大树或大石,因为觉得那里更安全。

    而这人只靠目测,就能挑恰好遮住形的遮挡,未必是最大的,却是最适合的,角度更是绝佳,站在孟戚与墨鲤的位置,本看不到这人的一片衣角。

    如果不是武林手耳力锐,估计要被他糊过去。

    墨鲤有几次装作查看四周,故意转,对方躲得也很及时。

    “……”

    这没有杀意,也没有明显的恶意,就是想偷听的人怎么办?

    墨鲤准备施展轻功甩开这人,可是看孟戚似乎想要继续试探,他只能放慢脚步,继续跟孟戚边走边谈。

    “朝廷就没有限制过宗族的权力?”

    “楚朝曾经有过,命地方官员阻止宗族私执行族法的行为,宗族无权擅自死犯人,若有发现沉塘或殴打至死的,需要详查,节轻者罚银重者放。”

    孟戚说完,又,“然后满朝争论,举国反对。”

    “为何?”墨鲤有些不明白,只是防止滥杀错杀,又不是取消宗族制度。

    “……因为宗族必须要有权威,就如同父亲对女有决断之权,他们认为所谓的国本,就理当建立在这之上。”

    唯有在家顺从父母,了臣才会顺从皇权。

    所谓以孝治天,以及三纲五常,说来说去,都是这一

    “他们需要权威,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么说来,律法何用?”

    墨鲤很不适应,竹山县的薛知县断案可不是这样,总是有一说一,哪家理亏哪家负责,把事说得明明白白,众人皆是心悦诚服。

    可见庶民即使不识字,也不是完全不懂理。

    “这自然是因为……帝王自己就不遵守国法,骤然发怒,就要杀人。天一怒,伏尸百万,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历代王朝从未给过宗族这权力,这权力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是被默许的,谁也无法动摇,所以阻止者不是愚蠢,反而是我与旧友太天真。”

    孟戚看着远的皇陵,低声,“我曾经以为李元泽不是那样的人。”

    这句话声音很低,只有他边的墨鲤能够听到。

    ——打天难,治天更难。

    征战天的时候,孟戚从未想过那么多。

    楚朝治理天的时候,孟戚隐约意识到了一些阻力,可是于多年相识的信任,加上楚元帝确实不是那喜怒随心的人,在位多年,连一个婢黄门都没有杀过,于是他忽略了。

    “皇帝想不守法就能无视律法,父亲想不讲理就可以不讲理,为人臣跟为人女,并无区别。”

    孟戚正说着,忽然听到后微微一响,是一块石被踩落。

    像是偷听的人心大震,失控所致。

    墨鲤转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人来不及藏的半张脸。

    ——居然很年轻,还未及冠。

    以上的衣看,家境很不错,这样的人怎么会现在皇陵附近?

    皇陵附近的十来里地都被驻军围着,陆家庄的位置恰好也在其。寻常人不许靠近,陆家庄的人想要去也不容易。

    这里有田地,有井,还有一小山坡并两片稀疏的枣林。

    不是囚牢,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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