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服 - 分卷阅读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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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墨鲤想了想,只说了最基本的东西。

    所谓沉木, 其实就是意外埋地底或者泥沙之的木, 通常有千年以上, 打捞或挖掘来之后,经过匠人打磨, 泽光亮,异于常木。

    又有泥潭不损铮铮骨,一华堂光照衣的寓意, 极受追捧。

    可这不是常人能用、甚至常人能见的宝。故而虽有福运辟邪之说,但是世人通常认定, 凡夫俗以及福运不够之人, 是当不起这等宝的。

    歧懋山也发现过沉木,乃是山洪冲毁河,洪退去后发现的, 百姓不识,还是薛知县亲自看过,才断定这是沉木。

    后来薛知县大手一挥,直接将那段木料分成数段,大的了百宝阁,小的当了摆件。

    其有一个笔架,被薛令君送给了秦老先生。

    墨鲤在老师这里听过沉木的诸多说法,这东西听着非凡,也确实难得,实际上不过是因为埋了不见天日的地底,又受地脉挤压,最后木料异变。

    倘若变得太厉害,就成了煤炭,只能拿来烧了。

    沉木还存有原形,有些甚至在切开之后,还有木料的香味。因为许多树都有可能变成沉木,所以沉木跟沉木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竹山县衙里的那块,便是杉木,微有香气。

    除了薛知县跟李师爷,别人都不识货,不知有多么珍贵,常有衙役拭的时候动作随意,惹得李师爷心痛得直叫。

    倒是薛知县与秦逯等闲待之,墨鲤受到他们影响,对沉木也不太看重。

    前这个装了金丝甲的盒,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都要差多了。

    “陈朝帝王,以沉木制的棺椁为最殡葬礼仪,然而沉木可遇不可求,想要足够大到能棺材的,更是相当困难。方士投其所好,便说沉木非权贵者不可用,更有镇运之说。”

    孟戚也不想懂这些,然而他在楚朝国师,这些歪门邪说,平日里要多少有多少,钦天监奉上祭国运的件,也多是沉木所制。

    孟戚拿起碎裂的盒,继续:“历来越是贵重的东西,越能文章。权贵又如何,份越,越是被人算计,不是为了权势还是利益,都不得他们快死。镇运之,自然也能变成断运之祸,方士的说辞荒谬吗?并不,只要有人听,就能盛行。”

    墨鲤了然,便问:“如此说来,瓷碗又是怎么回事?”

    “取枉死之人骨,研磨成粉掺瓷土,再由方士装神鬼,最后烧制而成的咒杀之。”

    听完孟戚的话,墨鲤动作一顿,总算明白沙鼠当时为何阻止自己去碰那个碗了。

    咒杀什么的是胡扯,可是这东西实在令人恶心。

    “金丝甲是江湖人争抢的东西,怎么牵扯上朝堂权贵的私?”墨鲤仍然想不明白。

    孟戚反问:“金丝甲算是煞之吗?”

    如果这是帝陵盗的陪葬品,又因为这个死了很多人,现在上面都能看到血迹,照世人的说法,确实是凶煞了。

    “你说埋盒的地方是灵,方士能够找到灵吗?”

    “……这,或许吧?”墨鲤也不确定。

    灵,总会有一异象的,毕竟草木生得旺盛。

    墨鲤是追着灵气找的,而方士看不到灵气,但是风雾雨雪、晨曦月辉、飞禽走兽都能作为判定依据。像歧懋山那样灵气的地方就罢了,像雍州现在这般,如果有灵气,人最直观的觉都不一样,本瞒不住。

    孟戚丢开盒,淡淡地说:“这便对了,埋灵,也就是地脉的话,应该不是只针对一人,而是一族甚至一国的事。”

    墨鲤神微变。

    一族就算了,所谓一国恐怕说的是龙脉吧!

    世人相信,能登上九五之尊,其家其姓必有龙脉庇护。

    然而这是胡扯!

    太京有龙脉,属于谁家?难不成换一个姓氏的皇帝,太京龙脉就跟着换对象?这大概不是庇佑,而是生意,谁有本事就跟谁易。

    墨鲤作为歧懋山……哦不,山的龙脉。

    山实在没有能皇帝的人!

    薛知县不行,他只想过得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终日无事县官坐衙打瞌睡最好不过。

    秦逯不行,老先生有济世之心,却厌恶跟人虚与委蛇,不得沙

    竹山县的百姓更别提了,很多人大字不识,界有限,说到推翻王朝取而代之,他们可能更愿意让自己每天烧香供奉的神仙来当文武百官,来皇帝,这样就天安稳了。当然了,薛令君德望重,应该可以在神仙朝廷里继续混个小官,死了之后或许直接成仙呢!

    “雍州有什么龙脉的传闻?”墨鲤沉着脸问。

    龙脉庇佑王朝是扯淡,然而龙脉确实是存在的,如果被人当皇帝的免死金牌害死,那真是冤到家了。

    虽然孟戚也觉得这是有人在对龙脉手,意在争夺天,但是孟戚万万想不到墨鲤这时候在确认“受害龙”,以及准备为同伴报仇。

    “如今齐朝的皇帝陆璋,祖籍雍州筇县。”孟戚颇有意地说,“筇县在雍州东南,齐朝在那里修建了皇陵,还有祭祀陆氏先祖的宗庙。”

    墨鲤听了,取地图对照,赫然发现青乌老祖所在的藏风观,距离筇县不足三十里。

    这位青乌老祖委实可疑,有意图谋反的徒弟,擅、喜跟权贵来往,还在江湖上宣称金丝甲自厉帝陵……

    “这东西八成也是他埋的,断齐朝龙脉?”孟戚冷笑了一声。

    墨鲤眉心,沉思:“雍州接连旱,民不聊生,筇县那边况如何?”

    “雍州东南还算富裕,又靠近太京,应该只在去年受到蝗灾波及。”孟戚现在神智清明,对时事十分清楚,稍加回忆就想到了。

    “那雍州有过……什么奇闻吗?譬如神仙赐福,某座山忽然生许多灵药,某条河鱼多,当地百姓福寿绵之类?”

    孟戚听到“鱼”两字时,神不禁游移了,打量墨鲤。

    ……不

    不不,这也很难说,孟戚想到了自己的原形。

    原形跟人形应该是没有关系的,所以到底是多大的一条鱼呢?

    手掌大?年画上胖娃娃抱着的那?还是能掀翻渔船?

    对着姿端正,举止风度都是君之风的大夫,孟戚本想不对方一尾掀了渔船是怎样一幅画面。

    再对比胖鼠的大小,孟国师有沮丧,好在鱼不吃鼠,他跟大夫不存在本能的恶

    孟戚原本已经觉得墨鲤够了,可是变小之后,跟恢复人形时看到的东西截然不同。沙鼠太小了,常常看不到全的墨鲤,只能看到某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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